永宸十八年十二月,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柠王妃赵且吟于顺溪宫坠落湖中,香消玉殒。
其夫柠王心如刀绞,悲痛欲绝,怀抱着刚满月的世子,携着赵且吟的遗骸,毅然决然地请求回封地虞城。
虞城
柠王府
在那昏黄而迷离的灯光下,夙寐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宛如从远古的画卷中款款走来,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妖艳与破碎之美。
他的衣衫如轻烟般飘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每一道褶皱都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白衣之下,他的身形修长如松,却又透出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恰似那精雕细琢到极致的瓷器,虽美轮美奂,却不堪一击。
而在他身旁,静静地停放着一个白玉棺材,宛如一座沉睡的宫殿。
一位身穿紫衣华服的少女宛如沉睡的仙子,静静地躺在棺材中。
少女戴着面纱,宛如一层神秘的薄纱,让人难以窥见其真实面容。
然而,人们却不难想象,棺材里躺着的必定是一位风姿绰约、风华绝代的女子。
“王爷,夜深露重,还请保重身体。”一旁的陈管家低声劝慰道。
夙寐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棺中的女子,许久,才缓缓开口:“本王曾许诺于她,此生不离不弃,如今她却先我而去。”
他的声音低沉如夜枭,沙哑中透着无尽的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悲恸。
“这顺溪宫之事疑点重重,王妃向来行事谨慎,怎会无端坠湖?”陈管家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夙寐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如寒星般闪烁,“本王自然知晓,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只可惜本王只是个不得宠、无实权的闲散王爷,无力查明真相,即便查到了,也无力报仇雪恨,唯有从长计议。”
此时,襁褓中的孩子突然啼哭起来,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感应到了这压抑的氛围。
夙寐转身轻轻抱起孩子,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宛如春日的暖阳。
“莫怕,你是她留给我唯一遗物,爹爹定会护你周全,也定会为你娘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以后你便叫规吟,对外称作夙规呤,但是在内呢,你就随母姓赵。"
夙寐面无表情地对着眼前尚在襁褓之中的小世子说道。
然而,这小家伙哪里能听得懂这些复杂的话语,只是咿咿呀呀地哼哼着,挥舞着粉嫩的小 拳头,嘴里还不时吐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
夙寐见状,倒也并不在意,他深知这孩子还太小,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事情。
随后,夙寐转头看向一旁的陈管家,开口问道:"陈伯,王妃的嫁妆总共还剩多少?"
陈管家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王爷,经过仔细核算,折算下来大约还有二十八万六千两五百零七文。" 说罢,他微微低头,等待着王爷的进一步指示。
夙寐轻点了下头,表示知晓,然后语气清冷地吩咐道:"嗯,从今往后,她的那些嫁妆就不必再动用了。另外,你派人去查一查虞城之中,可有家境殷实、钱财颇多的寡妇,找到了带她们来见本王。"
听到这个奇怪的命令,陈伯心中虽有一丝疑惑,但他很清楚自己作为一个下人不该多嘴询问主子的想法,于是赶忙应声道:"是,王爷,老奴这就去办。"
说完,陈伯便躬身退下,开始着手安排人手去调查此事。
夙寐轻手轻脚地抱起孩子,仿佛手中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会不小心弄疼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他的目光充满了祥和与温柔,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客厅,陈伯领着两位寡妇走了进来,并向夙寐一一做着介绍。
“王爷,按照您的吩咐,人已经带到了。这城中共有两位合适的寡妇,一位住在城东,另一位则居于城西。这位是城东的寡妇,她姓王,其夫刚去世不久,膝下还有一个仅五个月大的儿子;而这位呢,则是来自城西的寡妇,姓李,虽然无儿无女,但性格却颇为泼辣。”陈伯恭恭敬敬地说完这番话后,退到了一旁。
王氏和李氏二人见了夙寐,赶忙双膝跪地行礼。
夙寐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缓声道:“嗯,王氏、李氏,不知二位可有意入我柠王府为妾?本王可以给你们应得的名分以及作为妾室所享有的一切权利。当然,本王也绝不会故意刁难你们,所以还望二位好好考虑一番再作答复。”
听完夙寐的话,王氏不禁面露难色。
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怯生生地开口道:“王爷,实在抱歉。民妇家中尚有幼子需要悉心照料,实在无法分身去顾及其他之事,因此只能辜负王爷的美意了。”
然而,与王氏截然不同的是,李氏听到夙寐所言后,双眼顿时一亮,毫不犹豫且大胆地回答道:“王爷,民妇愿意!能有幸进入柠王府侍奉王爷,乃是民妇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夙寐听了李氏的回答,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接着,他对李氏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从今日起,李氏你便留在府中吧。”
站在一旁的陈伯对于王爷的此番举动颇感疑惑不解。他暗自思忖着,王爷为何要纳这两位寡妇为妾呢?尤其是那位性格泼辣的李氏……
数日后,城中传言纷纷,都说柠王另纳新妾,早已忘了旧爱。
而夙寐却暗中命亲信调查顺溪宫当日在场之人。
然而当日知情的人都死了。
他纳李氏入府不过是掩人耳目之举,制造出沉溺声色的假象,好让幕后黑手放松警惕。
只是他太没用了,还不能为吟儿报仇。
他还不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