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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卖部惊魂记

All大:校园修罗场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东方纤云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在回荡。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吁了口气,劫后余生般地拍了拍胸口。

“呼……好险好险。”他嘀咕着,刚才教室里印飞星那淬了冰的眼神和班主任濒临爆炸的怒吼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八戒那眼神……嘶,感觉比真挨一拳还冷。”他搓了搓手臂,仿佛真能擦掉那无形的寒意。

虽然被罚站是常态,但这次好像把印飞星得罪得有点狠。

东方纤云摸了摸下巴,脑子里飞快盘算着“剧情”走向。按照他熟读的各类网文套路,这种时候,身为“炮灰NPC”的自己,应该及时采取补救措施,化解矛盾,避免后期被“黑化”的印飞星疯狂针对——虽然他觉得印飞星那副清冷美人样,黑化了大概也是优雅地毒死他。

“嗯……赔罪!”他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目标明确:小卖部!

趁着走廊没人,东方纤云脚下生风,熟门熟路地溜出了教学楼,直奔位于实验楼后面的校园小超市。午休时间刚过,小超市里人不多。他目标明确地冲向冰柜,一眼就锁定了印飞星常喝的那个牌子的牛奶——粉色的包装,在一堆饮料中格外显眼,跟印飞星那张脸一样,漂亮又扎眼。

“啧,八戒这口味,真是……”东方纤云一边吐槽,一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瓶身。

“小云哥哥?”

一个带着点迟疑和不易察觉惊喜的声音,自身后某个货架的转角处响起。这声音干净清朗,但语气明显不太确定,仿佛在确认一个模糊的目标。

东方纤云浑身一僵。这称呼……这声音……是--蜀三路!

他僵硬地转过身,果然看见龚常胜正站在几步开外的货架旁,似乎有些茫然。

他穿着规整的校服,胸前的学生会纪律部徽章闪闪发亮。那张俊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朦胧、聚焦不太准的眼睛此刻正努力地、略带惊喜地看向东方纤云的方向。他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同学,显然是……又迷路了。

“蜀三路?”东方纤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被抓现行。但紧接着心又提了起来,这个标准的的三好学生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来买零食的吧?“好巧啊!你也来买东西?”他试图套近乎。

龚常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似乎清晰了一点,确认了是东方纤云后,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柔和了一丝,甚至主动走近了一步:“嗯。小云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问题很直接,带着他特有的耿直,但语气比起对旁人,明显温和许多,甚至有点……依赖感?毕竟东方纤云是那个在他无数次迷路到奇怪角落(比如天台水箱后面、废弃体育器材室、甚至是校外某条死胡同)时,总能神奇地“捡”到他的人。

“啊,这个嘛……”东方纤云大脑飞速运转,CPU又快烧了。面对龚常胜,他下意识地不想编太离谱的谎话,毕竟这位“正直标杆”之前还一脸认真地说过“龚某心悦小云哥哥”这种让他差点原地爆炸的话。“我……我出来给印飞星买点东西!他……他可能需要补充点能量!”他晃了晃手里的草莓牛奶,试图增加可信度。

龚常胜的目光落在那瓶粉色的饮料上,又缓缓移回东方纤云脸上,似乎在思考。他“哦”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但随即眉头微蹙:“可是,现在是上课时间。”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用来记录违纪情况的小本本,动作有些迟疑,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矛盾——记录违纪是他的职责,但记录小云哥哥……让他有点为难。

东方纤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位活体校规的雷达启动了!

“三路呀,你听我说!”东方纤云赶紧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表情无比真诚(至少他自己觉得是),“印飞星他……他刚才在课堂上突然脸色苍白!可能是低血糖犯了!情况紧急啊!逍遥老师都默许我出来帮他买点东西了!真的!同学情谊大于天!你看我这不是赶着回去嘛!”他语速飞快,试图用“紧急人道主义救援”来打动眼前的人。

龚常胜看着他“焦急”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记录本,握着笔的手指紧了紧,似乎在职责和“小云哥哥的情谊”之间挣扎。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立刻落笔记录,但也没有把本子收起来。那副纠结又认真的样子,让东方纤云都觉得自己有点欺负老实人。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时刻,一个带着磁性笑意、慵懒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如同上好丝绸滑过空气,悠悠地飘了过来:

“哦?我们印飞星美人低血糖了?这可真是……稀罕事。”

这声音一出,东方纤云瞬间头皮炸裂!比龚常胜的纪律本恐怖十倍!

他猛地转头,只见小超市门口,斜倚着一个颀长优雅的身影。那人同样穿着校服,但领口随意地松开了一颗扣子,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嘴角噙着一抹风流倜傥的弧度。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着,正饶有兴致地扫视着眼前的场景,目光在东方纤云惊慌的脸、他手里的粉色牛奶、以及一脸纠结的龚常胜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东方纤云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洞悉一切又带着点恶趣味的玩味。

正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东方家未来的家主,学生会主席——东方芜穹!

“会……会长大人?!”东方纤云的声音都劈叉了,手里的草莓牛奶差点脱手。他怎么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宜出行,尤其不宜买饮料!

东方芜穹慢悠悠地踱步进来,步履从容,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他先是对着龚常胜温和地点点头:“胜儿也在啊?”语气是长辈对优秀晚辈的赞许。然后,他才将目光完全投向东方纤云,那眼神像带着钩子。

“小云儿,”他开口,声音低沉含笑,带着一种亲昵的、却让人心底发毛的调侃,“这么关心美人啊?连上课时间都跑出来献殷勤?”他故意用了“美人”这个他惯常称呼好看男女的词汇,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那瓶草莓牛奶,“不过……”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欣赏着东方纤云瞬间僵硬的表情,才慢条斯理地接着说:“我刚才好像看到逍遥老师在教师群里发了条消息,说他们班有个‘思维过于跳跃活跃’的同学,需要去走廊‘冷静思考人生’……还特意@了我,让我‘抽空关心’一下这位同学最近的学生会工作表现呢。”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点促狭,“逍遥老师可是很担心某些‘活跃’影响班级‘安定团结’哦。”

轰!东方纤云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从耳根红到脖子!完了!班主任不仅告状,还精准告到东方芜穹这里了!谎言被当场戳穿,还是在蜀三路面前!简直是公开处刑!

“会长大人!您听我解释!”东方纤云急中生智,试图在悬崖边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我确实是出来冷静的!但冷静的时候,突然想起八戒他……他可能需要补充点维生素!对!就是维生素!草莓富含维生素!有助于平复心情!我是怕他因为……呃……课堂上的小插曲影响了学习状态!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啊会长!”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挤出一点“真诚”的泪花,同时在心里疯狂祈祷:看在我是你助理的份上!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看在限量版游戏手柄的份上!

东方芜穹看着他“声泪俱下”的表演,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肩膀微微耸动。那笑声悦耳,却让东方纤云更加无地自容。他笑够了,才优雅地抬手,用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东方纤云的额头,动作带着亲昵的警告。

“行了,小云儿,别叫那么生疏啊,好歹我也是你表哥。”东方芜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你这张嘴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他随即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目光转向龚常胜,瞬间变了,“胜儿。”

“师兄。”龚常胜立刻站直身体,恭敬应道。他对东方芜穹这位能力卓绝的主席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特殊情况。”东方芜穹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东方同学虽然擅离教室,但初衷是关心同学,事出有因。记录上就写……‘协助处理同学突发不适(疑似低血糖/情绪波动需补充维生素),经查证属实。’”他轻描淡写地就给了东方纤云一个台阶下,甚至把“情绪波动需补充维生素”这种扯淡的理由都合法化了,考虑的周全。

龚常胜明显松了口气,似乎很满意这个既能维护纪律又能不记录小云哥哥的两全方案,立刻在记录本上刷刷修改:“是,会长我明白。”

东方纤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峰回路转!绝处逢生!他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谢谢表哥!啊不,谢谢会长!会长英明神武!小的记你一辈子好!”

“少来这套。”东方芜穹屈指,这次不轻不重地在东方纤云额头上弹了一下,力道带着点惩戒的意味,“下次再被逍遥老师告状告到我这里……”他眯起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笑容依旧迷人,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属于上位者的锐利和警告,“姨妈那边,还有你那个念叨了八百遍的限量版游戏手柄……可就悬了。”

“绝对没有下次了会长!我保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东方纤云立刻挺直腰板,指天发誓,态度诚恳得无以复加。

“嗯,去吧。”东方芜穹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像打发一只闯祸后卖乖的小猫,“别让你那位‘急需维C平复心情’的飞星美人等急了。”他特意加重了“平复心情”几个字,调侃意味十足。

“是是是!会长再见!三路再见!”东方纤云如蒙大赦,抓起那瓶草莓牛奶,像只被狼撵的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窜出了小超市,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看着那个狼狈逃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东方芜穹脸上的风流笑意淡了些,只剩下眼底一丝未散的无奈和洞悉。他转头对龚常胜说:“这小子,满嘴跑火车的本事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也就逍遥老师和印飞星能治治他。”

龚常胜认真地合上记录本,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需要我……后续关注小云哥哥吗?师兄?” 显然更关心东方纤云会不会再闯祸。

东方芜穹轻轻“啧”了一声,目光投向教学楼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正在走廊“冷静”的身影。“暂时不用。有逍遥老师那根紧绷的神经和印飞星那淬了冰的嘴看着他……”他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够他喝一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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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纤云一路狂奔回教学楼,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他冲到高二(三)班后门,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逍遥渡影还在讲台上讲课,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但似乎已经控制住了情绪。印飞星端坐在座位上,侧脸线条冷硬,正低头记着笔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那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无声地昭示着他的不爽。李纤云则微微侧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了然。

东方纤云缩回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长长舒了口气。他低头看着手里那瓶被自己攥得温热的草莓牛奶,包装上的粉色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赔罪成本也太高了……”他肉疼地小声嘀咕,“不仅要冒着被‘活体校规大金毛’盯上的风险,还被‘金主爸爸’精准拿捏住了七寸……”他越想越觉得亏,又看了一眼那瓶牛奶,“八戒啊八戒,这瓶奶可承载着我沉甸甸的‘心意’啊!待会儿你喝了可不能再给我甩脸子了……要不,待会儿找哥报销?就说……就说这是安抚八戒情绪的必要支出?”他眼珠转了转,开始打自家亲哥的主意。

他掂量着手里这瓶“价值连城”的草莓牛奶,又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算了,还是给哥也带一瓶热可可吧,毕竟刚才全靠他镇住了八戒的毒舌攻击?买一送一,就当封口费了……”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决定再去一趟小卖部——这次一定要确认走廊上没人再行动!尤其要避开迷路状态的蜀三路和神出鬼没的会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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