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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银光如霜。
林晓嬅站在书房中央,手指紧攥着铜铃和怀表。窗外,月亮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人间。今晚就是陈瑾所说的满月之夜——玄冥子力量最强的时候,也是镜中通道最不稳定的时刻。
本该如此。
但此刻陈瑾并不在家。三小时前,他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后匆匆出门,只说有急事要处理,让她先休息。临走前,他特意加固了铜镜周围的防护阵法,还再三叮嘱无论如何都不要靠近镜子。
林晓嬅看着地板上用盐和朱砂绘制的复杂图案,嘴角微微上扬。陈瑾的担忧是对的,但她早已下定决心。今晚,她要独自进入镜中世界,用正确的方法救出陈婉清。
"对不起,陈瑾。"她低声自语,"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她根据陈瑾日记和古籍研究出的"真正"使用怀表的方法:不是按下机关后念名字,而是将自己的血滴在怀表内部的小照片上,同时摇响铜铃。
这个方法理论上能分离纠缠的魂魄,但代价是使用者会失去部分记忆——具体是什么记忆,古籍上没有记载。林晓嬅只能赌一把,赌那些记忆不会影响她救出陈婉清。
她深吸一口气,跨过防护阵法,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倒影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眼神比她本人坚定得多。林晓嬅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她与陈婉清灵魂共鸣的表现。
"我来了。"她对镜中的自己说,"这次一定带你回家。"
林晓嬅将铜铃挂在腰间,怀表揣在贴身的暗袋里,然后从另一个口袋取出一小瓶盐和几张黄符——这是她这几天偷偷准备的。按照古籍上的方法,她用盐在镜前画了一个简易的星形图案,将黄符贴在镜框四角。
准备工作完成,她最后一次环顾书房。如果失败,这可能就是她看到的最后景象了。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古籍、墙上泛黄的老照片、桌上陈瑾常用的那支钢笔...这个承载了太多秘密的房间,今晚可能见证一场百年恩怨的了结。
林晓嬅不再犹豫,将双手平放在镜面上。与往常不同,这次镜面不是逐渐变暖,而是立刻变得滚烫,几乎灼伤她的手掌。她咬紧牙关没有抽手,反而更用力地按上去。
"开门。"她命令道,"让我进去。"
镜面突然变得像液体一样柔软,她的手掌陷入其中。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拉扯着她的手臂、肩膀,然后是整个身体。林晓嬅没有抵抗,顺势向前倾倒。
世界天旋地转。
这一次没有缓慢的过渡,没有模糊的影像。眨眼间,林晓嬅就站在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周围是民国风格的建筑,但全都扭曲变形——窗户长在屋顶,烟囱从墙面横着伸出,有些房屋甚至倒立悬浮在半空。
天空呈现出病态的紫红色,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一团模糊的光晕挂在头顶。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潮湿木头的气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这就是...镜中世界。"林晓嬅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异常清晰。
她低头检查自己,发现穿着淡蓝色的旗袍——与第一次进入时相同。腰间的铜铃还在,怀表也在暗袋里安然无恙。更令她惊讶的是,口袋里居然还装着那些黄符和一小瓶盐。
"至少准备的东西都带进来了。"她松了口气,开始观察周围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