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苏念就醒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细的光带，麻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空气里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她一骨碌爬起来，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冲进了厨房——今天要给顾屿带巧克力饼干，她特意定了比平时早半小时的闹钟。
厨房的料理台上，早就摆好了昨晚准备好的材料：低筋面粉、可可粉、无盐黄油、少量糖粉，还有几颗去壳的杏仁。苏念系上粉色的小熊围裙，按照昨晚查好的低糖配方，一步步开始操作。软化黄油时，她特意用手指反复确认硬度，生怕像上次一样软度过头；加可可粉时，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用量，一边加一边搅拌，直到面团变成均匀的深棕色，才满意地笑了笑。
最后一步是加入杏仁碎，苏念把杏仁碎均匀地揉进面团里，深棕色的面团里点缀着浅黄的杏仁，看起来格外诱人。她把面团擀成一厘米厚的薄片，用圆形模具压出一个个整齐的饼干坯，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看着烤箱里的灯光亮起，苏念的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时不时凑到烤箱前，透过玻璃门观察饼干的变化。
“叮——”烤箱的提示音响起时，苏念几乎是蹦着跑过去的。她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烤箱门，一股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杏仁的坚果香。烤盘里的饼干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边缘微微有些焦黄，形状饱满可爱。她把饼干放在冷却架上，等温度稍微降下来一些，拿起一块尝了尝——酥脆的口感带着淡淡的巧克力味，杏仁的香脆恰到好处，甜度也刚刚好，完全符合顾屿“不腻”的要求。
等饼干彻底冷却后，苏念拿出那个印着樱花图案的粉色餐盒，把饼干整齐地摆进去。她还特意在便签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巧克力图案，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低糖巧克力杏仁饼干，试试看好不好吃～”，然后把便签纸贴在餐盒盖子上，轻轻按了按，生怕它掉下来。
收拾好饼干，苏念才想起要吃早饭。她匆匆喝了杯牛奶，拿起书包和餐盒，又检查了一遍昨晚叠好的黑色雨伞，确认没落下东西，才快步走出家门。上学的路上，她把餐盒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宝贝，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连路边早餐店飘来的香气都没心思理会。
走进教室时，早读课还没开始，班里已经来了不少同学。苏念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顾屿的座位——他已经到了，正低头看着一本数学练习册，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苏念的心跳瞬间快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趁着顾屿起身去接水的功夫，飞快地走到他的座位旁，把粉色餐盒和叠好的雨伞放进他的桌肚里，又仔细理了理桌肚边缘的课本，确保没人会注意到，才像做贼一样溜回自己的座位。
回到座位后，苏念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手心都冒出了汗。她偷偷观察顾屿的反应，看到他接水回来，坐回座位后并没有立刻打开桌肚，而是继续低头做题，心里既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幸好他没发现，不然自己肯定会更紧张。
早读课上，苏念捧着语文书，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瞟向顾屿的方向。她看到顾屿偶尔会伸手摸一摸桌肚，似乎察觉到了里面多了东西，却没有立刻拿出来，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苏念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朗读课文，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小兔子，连课文里的字都看不清楚了。
课间休息时，班里顿时热闹起来。苏念拿出数学练习册，打算趁着课间做几道题，却遇到了一道难题。她对着草稿纸画了半天辅助线，画了又擦，擦了又画，草稿纸上满是凌乱的线条，却还是没找到解题思路。她咬着笔杆，眉头紧紧皱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投向了顾屿的方向。
顾屿正低头写着什么，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苏念犹豫了半天，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快去问吧，他肯定会帮你的”，另一个说“会不会太打扰他了，他好像在忙”。最终，对解题的渴望还是战胜了紧张，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练习册，小心翼翼地朝顾屿的座位走去。
“顾屿，这道题……我有点没头绪。”苏念站在他的桌旁，声音小小的，手指紧张地抠着练习册的封皮，指尖都有些发白。她把练习册轻轻放在顾屿面前，指着上面的几何题，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顾屿抬起头，看到是苏念，眼底瞬间染上笑意。他放下手里的笔，接过练习册，仔细看了看题目，然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清晰的几何图形。“这道题的关键是找隐藏的全等三角形，”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耐心，“你看，这里有一组对顶角相等，还有一条公共边，只要再找到一组对应角相等，就能证全等了。”
苏念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顾屿的胳膊，她赶紧往后退了退，脸颊发烫。她认真地听着顾屿的讲解，看着他在草稿纸上写下工整的解题步骤，关键步骤旁边还标了小注释，比如“这里用了平行线的性质”“注意对应顶点的位置”。顾屿讲得很细致，每一步都解释得清清楚楚，遇到她没听懂的地方，还会停下来，重新讲一遍，直到她点头表示明白。
苏念的目光偶尔会从草稿纸上移开，落在顾屿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握笔的姿势很好看，写字的速度不快，却格外工整，连数字和符号都写得格外清晰。她突然想起昨天雨夜里，顾屿把伞往她这边倾，肩膀被雨水打湿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柔软。
“听懂了吗？”顾屿讲完，抬起头看向苏念，眼神里带着询问。他发现苏念的目光有点走神，忍不住笑了笑，用笔轻轻敲了敲草稿纸，“是不是哪里没明白？我再讲一遍。”
“啊？没有没有，我听懂了！”苏念回过神，赶紧点头，脸颊更烫了，“谢谢你，顾屿，我现在就回去做。”她拿起练习册，转身就要走，却在拿起练习册的瞬间，感觉到里面夹着什么东西。她心里疑惑，却没好意思当场拿出来看，只是匆匆跟顾屿说了声“谢谢”，就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回到座位后，苏念赶紧把练习册摊开，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纸条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边缘还有点毛糙，上面是顾屿清秀的字迹，一笔一划都写得格外认真：“饼干很好吃，巧克力味很浓，杏仁也很脆。不过比巧克力味更甜的是，你说要给我烤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样子。”
苏念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朵尖都发烫。她反复看着纸条上的字，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语文书里，夹在她最喜欢的那首诗的页码之间，然后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纸条边缘，嘴角忍不住上扬，连之前没解开的数学题都觉得没那么难了。
上课铃响了，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教室，班里顿时安静下来。苏念坐在座位上，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顾屿的方向。她发现顾屿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顾屿的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然后赶紧低下头，假装看书，耳尖却悄悄红了。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数学练习册，心里却像装了只快乐的小鸟，连做题的思路都变得清晰起来。她拿起笔，按照顾屿教的方法，很快就解出了那道难题。看着草稿纸上清晰的解题步骤，苏念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也充满了对顾屿的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到现在还在为数学题头疼。
这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解新的知识点，苏念听得格外认真。她偶尔会想起那张纸条上的话，想起顾屿温柔的笑容，脸颊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烫，手里的笔却握得更紧了。她在心里悄悄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考个更好的成绩，不辜负顾屿的帮助，也不辜负自己的努力。
下课铃响后，苏念收拾好练习册，看到顾屿正在收拾书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小声说：“顾屿，谢谢你的纸条……还有，你喜欢饼干就好。”
顾屿抬起头，看到苏念红着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用谢，饼干真的很好吃。下次月考，继续加油，我相信你能考得更好。”
“嗯！”苏念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会努力的！”
看着苏念认真的样子，顾屿的心里也暖暖的。他想起早上看到桌肚里的粉色餐盒时，心里的惊喜和感动，想起苏念画的那个小小的巧克力图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觉得，和苏念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格外温暖，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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