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地板蜡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糖甜味。已经是凌晨两点，大部分练习室都熄了灯，只有最里面的一间还亮着，隐约传来音乐声和脚步声。
Aria刚结束自己的加练，揉着发酸的手腕从声乐练习室走出来。她习惯性地朝着还有光亮的练习室走去，像一只确认同伴是否安全归巢的小动物。
她轻轻推开门缝。
只见Yushi正对着巨大的镜子，一遍遍练习着某个复杂的转身衔接动作。他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半，紧紧贴在背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却像淬了火一样专注而锐利。音乐是NCT一贯的强烈节奏，鼓点砸在地板上，也砸在人的心上。
在旁边靠墙坐着的是吴是温。他手里拿着一个便宜的手持摄像机，屏幕正对着Yushi，眉头微微蹙着，时不时按下暂停，然后用带着点木浦口音的韩语快速说着什么：“这里，勇志，肩膀的角度再打开一点，不然镜头吃不到……对，就是这样……再来一次。”
他看起来比《Produce 101》时期瘦了些，也沉静了些，那股海风般的张扬被磨平了些许棱角，沉淀为更深邃的东西。唯独在看向舞台时，眼底的光依旧灼人。
Yushi点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深吸一口气，又随着重新响起的音乐跳了起来。这一次，动作更加流畅有力。
Aria没有进去，只是安静地靠在门框上看。这种场景在公司里太常见了，像呼吸一样自然。她看着Yushi因为力竭而微微颤抖的小腿肌肉，看着吴是温屏幕里反复回放的细节，心里没有任何惊讶，只有一种淡淡的、同病相怜的疲惫感。
一曲终了，Yushi脱力般地直接躺倒在地板上，胸膛剧烈起伏。吴是温按下保存键，松了口气似的也往后一靠，后脑勺抵着冰凉的镜子。
这时，吴是温才像是感应到什么，猛地转过头，看到了门外的Aria。
“哦？Aria？”他有些意外，随即扯出一个笑容，带着点熬夜后的沙哑，“吓我一跳，还以为被经纪人哥抓到了。”
Yushi闻言也立刻从地板上支起半个身子。
Aria这才走进来，把手里的半袋薄荷糖扔过去，精准地落在吴是温怀里：“补给。你们还要练多久？”
吴是温熟练地剥开一颗扔进嘴里，又把袋子递给地上的Yushi：“快了，把这个part抠完就撤。”他打量着Aria，“你又练到这么晚？声乐老师不是说你最近已经快成精了吗？”
“彼此彼此。”Aria走到音响旁关掉了循环播放的音乐，练习室瞬间陷入一种过度安静后的耳鸣状态。“你们才是，舞都快把地板钻穿了吧。”
Yushi默默坐起来，含着糖，脸颊鼓出一小块，只是看着Aria，没说话。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每次这种高强度的练习后，他总是格外沉默，像一只累极了的小兽。
Aria很自然地从旁边拿过两瓶没开封的水，递给他们一人一瓶。
“谢谢。”Yushi接过，声音很低，带着运动后的喘。
吴是温灌了大半瓶水，忽然看向Aria，眼神里带着熟悉的、不服输的劲儿：“喂，Aria，听说你要solo了？”
“嗯。”Aria点头，“怎么，羡慕？”
“切，”吴是温嗤笑一声，用空瓶子轻轻碰了碰身边Yushi的肩膀，“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也会有人举着摄像机追着我和勇志跑的。”
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像是在对Aria说，又像是在对彼此宣誓。
Yushi没接话，只是拧紧水瓶盖子，很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下意识地追随着Aria的身影。
Aria看着他们俩，一个外露的倔强，一个内敛的执着。她忽然想起101决赛夜那个抵住心脏的手势。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理解，也有淡淡的无奈：“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守在电视机前看的，看你们俩到底能闹出多大动静。”
吴是温挑眉：“那你可得准备好零食，保证精彩。”
短暂的沉默。三个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需多言的默契，那是无数个这样深夜里，在空旷的公司大楼里，用汗水、疲惫和同样的梦想喂养出来的情谊。
“走了。”Aria率先打破沉默，指了指门口，“再不走，真要被锁在公司里了。”
“哦。”Yushi应了一声，终于从地上爬起来。
吴是温也站起身，把摄像机和杂物塞进背包：“一起下去吧。”
三人前后脚走出练习室，关灯。走廊里只剩下安全指示灯幽幽的绿光和他们的脚步声。
电梯缓缓下行，镜面墙壁映出三个穿着练习服、疲惫却眼神清亮的少年少女。没人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走到公司后门，深夜的凉风瞬间灌了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走了。”吴是温挥挥手，把外套帽子扣在头上，双手插兜，融入了夜色里。
Yushi站在门口，看了看Aria，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低声道：“路上小心。”
“你也是。”Aria点点头。
她看着Yushi也转身离开，背影清瘦却挺拔。然后她才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向宿舍。
深夜里，三个未来的星星，在各自孤独的轨道上运行着，短暂交汇后，又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沉默而坚定地前进。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夜晚还会重复很多次。直到某一天，他们真正地，站到那片渴望已久的、巨大的灯光下。
【论坛体小剧场 (日后)】
标题：【热】Yushi和Aria是不是认识啊？今天Aria探班进门的时候感觉他俩对视点头了！】 内容： 如题！就一个瞬间！但是感觉很熟稔的样子！有人扒一扒吗？
热评1： 都是SM的，认识不奇怪吧？可能练习生时期见过。
热评2：感觉不止是见过……那个点头很有故事感。
作者论坛体先给大家剧透一下，选秀剧情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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