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丹高中化学实验室里,工藤新一正全神贯注地分析着第二份血液样本。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衬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自从两天前在快斗的安全屋接触过诱导剂样本后,他的身体一直处于微妙的不稳定状态——时而头晕,时而发热,就像处于发情期的边缘,却又缺少典型症状。
"果然有共同点..."新一喃喃自语,将两滴试剂滴入试管。液体从粉红色变成了深紫,证实了他的猜想——两个受害Omega体内都存在同一种稀有化合物,而这种物质通常只出现在军用级信息素调节剂中。
试管突然从手中滑落,在实验台上滚了一圈。新一急忙伸手去抓,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实验室的白炽灯在视野中变成刺眼的光斑,耳边响起尖锐的嗡鸣。他下意识扶住实验台,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唔..."一阵突如其来的燥热从腹部窜上脊背,新一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更糟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正在失控——那股被抑制剂压抑多年的甜香正从后颈的腺体处渗出,逐渐填满周围的空间。
"不...不是现在..."他咬紧牙关,颤抖着手摸向口袋里的紧急抑制剂,却怎么也撕不开包装。指尖传来的麻痹感正在向上蔓延,眼前的景象开始分裂成重叠的影像。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
"工藤同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你还好吗?"
新一勉强抬头,视线模糊中认出是学生会干事田中。但下一秒,对方的脸色变了,鼻子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味道..."田中后退了半步,"你是...Omega?"
最后的认知让新一如坠冰窟。两年多的伪装,即将在这一刻功亏一篑。他想解释,想否认,但嘴唇像被缝住一般无法动弹。黑暗从视野边缘侵蚀而来,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恍惚听到实验室门被猛地撞开的声音,以及一个熟悉到令人心颤的嗓音——
"让开!"
黑羽快斗的声音里带着新一从未听过的暴怒,接着是一阵混乱的响动。新一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熟悉的龙涎香信息素如潮水般将他包围。他本能地往那个温暖的源头蜷缩,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快斗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上。
"坚持住,侦探..."快斗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带你回家。"
然后,世界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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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一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头顶柔和的灯光。他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轻薄的羽绒被。房间的装修简约而考究,明显不是学校的医务室。
"醒了?"
声音从右侧传来。新一转过头,看见黑羽快斗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手里捧着一本医学期刊。Alpha看起来疲惫不堪——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衬衫皱巴巴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这是哪里?"新一试图坐起来,却因一阵头晕而跌回枕头上。
"我家客房。"快斗放下杂志,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急着起来,你的体温还没完全降下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实验室、眩晕、田中惊讶的表情...新一的瞳孔骤然收缩:"田中知道我是——"
"他不知道。"快斗打断他,声音异常冷静,"我处理好了。"
"处理?"新一警惕地重复这个词,"你对他做了什么?"
快斗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只是让他相信他闻错了。一点小小的心理暗示,加上适量的信息素干扰剂。"他从床头柜拿起一个小喷雾瓶,"这个能暂时干扰Alpha的嗅觉判断。"
新一没有完全相信这个解释,但此刻他有更紧迫的问题:"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
"诱导剂的延迟反应。"快斗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之前接触的样本通过皮肤吸收,和你的抑制剂产生了拮抗作用。"他顿了顿,"简单来说,你的身体被强制进入了类发情状态。"
这个解释让新一的脸颊发烫。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发现那里贴着专用的抑制贴片。
"校医?"
"我。"快斗指了指自己,"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校医检查时就会发现你的真实性别。"他的眼神暗了下来,"顺便一提,你该换抑制剂了。现在用的这种对你已经越来越无效。"
新一抿紧嘴唇。快斗说的没错,最近几个月他确实感觉到抑制剂的效果在减弱,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现在几点?"他转移话题道。
"晚上十一点。"快斗站起身,"你昏迷了将近八小时。"
新一猛地睁大眼睛:"这么久?我得回——"
"哪里都不准去。"快斗单手将他按回床上,力道不容抗拒,"你的信息素水平还没稳定,现在出门等于自找麻烦。"
Alpha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命令语气,信息素也不自觉地变得更具压迫性。新一的后颈一阵刺痛,身体本能地绷紧。快斗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即收敛了信息素,表情软化下来。
"抱歉。"他松开手,"我不是有意...算了。"他转身走向房门,"你应该饿了,我去拿点吃的。"
快斗离开后,新一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房间。比起安全屋的冷硬风格,这个空间明显更有生活气息——书架上有家庭照片,墙上挂着几幅风景油画,床头柜上甚至放着一盏造型别致的小夜灯。这里应该是黑羽家真正的住宅,而非临时据点。
他小心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陌生的睡衣——柔软的棉质面料,上面有淡淡的洗涤剂香气。谁给他换的衣服?这个念头让新一的耳根发烫。更令人不安的是,他的身体似乎对快斗的信息素产生了记忆反应,仅仅是Alpha短暂的靠近就让他的脉搏加速。
门口传来脚步声,新一迅速躺好,假装从未动过。快斗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清淡的粥和小菜。
"能自己吃吗?"快斗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当然。"新一伸手去拿碗,却因手指的颤抖差点打翻它。
快斗眼疾手快地稳住碗:"还是我来吧。"他在床边坐下,舀了一勺粥递到新一嘴边,"啊——"
"我不是小孩。"新一皱眉。
"那就证明你能自己吃。"快斗挑眉。
两人僵持了几秒,最终新一妥协地张开嘴。粥的温度刚好,味道也意外地可口。快斗喂食的动作很熟练,每次勺子的角度和分量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练习过无数遍。
"你经常照顾人?"新一忍不住问。
快斗的手停顿了一下:"我母亲...生前经常生病。"他的声音很轻,"后来是寺井。"
新一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快斗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尤其是已故的母亲。这一刻的Alpha看起来异常年轻,甚至有些脆弱,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自信到近乎傲慢的魔术师。
"抱歉。"新一低声道。
"不必。"快斗摇摇头,继续喂粥,"都是过去的事了。"
一碗粥很快见底。快斗放下碗,突然伸手抚上新一的额头。温暖的手掌贴着他的皮肤,让新一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退烧了。"快斗松了口气,"但今晚还得再观察一下。"
"你可以去休息。"新一说,"我已经好多了。"
快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留一个处于信息素紊乱期的Omega独自过夜?"
"我不是普通的Omega。"
"正因如此,更危险。"快斗的声音沉了下来,"相田的人还在找你,而你现在连基本的抑制剂效果都无法保证。"
新一无法反驳这一点。确实,以他目前的状态,如果相田的人找上门来,他几乎没有反抗能力。
"那你要...守一整晚?"
"就在那把椅子上。"快斗指了指扶手椅,"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越界。"
这个承诺让新一莫名感到一丝失落,尽管他绝不会承认。快斗收拾好托盘准备离开时,新一突然叫住他:
"为什么帮我?"
快斗停在门口,没有转身:"我说过,我讨厌看到美丽的生物被关在实验室里。"
"仅此而已?"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快斗只是轻轻带上了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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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新一被一阵燥热惊醒。汗水浸透了睡衣,粘腻地贴在背上。他试图掀开被子散热,却发现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更糟的是,腺体处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人在那里点了一把火。
"唔..."他无意识地呻吟出声,手指揪紧了床单。
门被轻轻推开,快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Alpha似乎一直没睡,手里还拿着一本笔记。
"又发热了?"他快步走到床边,手掌再次贴上新一的额头,"比刚才温度高。"
新一已经无法清晰地思考。快斗的手掌凉凉的,舒服得让他忍不住蹭了蹭。这个动作似乎惊到了快斗,但他没有抽回手,而是坐到了床边。
"很难受?"
新一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他不想在快斗面前示弱,但身体却背叛了他的意志,不自觉地往Alpha的方向靠近。
"可以临时标记吗?"快斗的声音沙哑,"只是腺体周围,不会咬破。"
在正常状态下,新一绝对会拒绝。但现在,高热模糊了他的理智,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他微微偏头,露出后颈的腺体——一个Omega所能做出的最直白的邀请。
快斗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俯下身,嘴唇轻轻贴上那片发烫的皮肤。新一立刻颤抖起来,快斗的鼻息拂过他的后颈,龙涎香的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他。Alpha的犬齿轻轻擦过腺体,却没有刺入,只是用舌尖舔舐着周围的皮肤。
神奇的是,疼痛确实减轻了。快斗的信息素像一剂精准的药物,中和了新一体内紊乱的激素。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肌肉也不再紧绷。
"好些了?"快斗低声问,嘴唇仍贴着新一的皮肤。
"嗯..."新一模糊地应道,意识开始飘远。在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快斗小心地将他放平,盖好被子。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可能是一个吻,也可能只是他的幻觉。
"睡吧,侦探。"快斗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就在这里。"
新一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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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新一是被阳光唤醒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但床边的扶手椅上有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毯子随意地堆在那里,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半杯水和几片药。
新一坐起身,惊讶地发现自己几乎完全恢复了。头晕和发热都消失了,腺体也不再刺痛。唯一异常的是,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快斗的信息素仍在自己血液中循环——那种龙涎香的味道比平时更加鲜明,仿佛Alpha的一部分已经融入了他的身体。
门被轻轻敲响,寺井管家的声音传来:"工藤少爷,您醒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醒了,谢谢。"新一回答道,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请问...我的衣服?"
"已经洗净熨好,就放在门口的篮子里。少爷吩咐说等您醒了再送进来。"
少爷。这个称呼让新一有些恍惚。在他认识的黑羽快斗身上,很难想象这种老派的尊称。但话说回来,他对快斗的了解究竟有多少呢?那个在校园里张扬肆意的魔术师,和昨晚温柔克制的Alpha,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
换好衣服后,新一跟着寺井来到餐厅。快斗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摊开着晨报,看起来精神焕发,完全不像熬过夜的人。
"早安,侦探。"他抬头微笑,"睡得如何?"
"还好。"新一谨慎地回答,在对面坐下,"谢谢你的...帮助。"
快斗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客气。顺便一提,你说梦话的样子很可爱。"
"我不说梦话。"新一立刻反驳。
"哦?那'快斗...别...那里...'是什么意思?"快斗坏笑着凑近。
新一的脸"腾"地红了:"你胡说!"
快斗大笑起来,正要继续调侃,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怎么了?"新一问。
"白马探。"快斗皱眉,"他今早去了医务室,调取了你的就诊记录。"
白马探——帝丹高中学生会会长,以敏锐的洞察力和近乎偏执的正义感闻名。如果他开始调查新一...
"他发现了?"
"不确定。"快斗放下手机,"但他约我中午见面,说有事'请教'。"
新一的胃部一阵紧缩。白马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如果他察觉了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
快斗摇头:"太危险。你的信息素还不稳定,近距离接触另一个Alpha可能引发反应。"
"但白马他——"
"交给我。"快斗的声音不容置疑,"你今天就待在这里休息。寺井会照顾你。"
新一想抗议,却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快斗说得对,他现在出门风险太大。但被排除在调查之外的感觉让他如坐针毡。
"别那副表情。"快斗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保证把白马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你。"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新一愣住了。快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收回手,假装整理餐巾。
"吃完早餐记得吃药。"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医嘱贴在药盒上。"
新一点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早晨的快斗,和学校里那个张扬的Alpha判若两人。更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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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斗离开后,新一在书房里找到了更多关于信息素诱导剂的资料。翻阅过程中,他在一本医学期刊里发现了一张便签,上面是快斗工整的笔记:
"Ω-274对长期使用抑制剂的Omega影响更大,可能导致信息素系统永久性改变。唯一缓解方法是..."
后面的字迹被墨水涂掉了,但新一敏锐地注意到几个模糊的字母:B...n...d...
Bond?结合?他的心跳突然加速。如果诱导剂的唯一缓解方法是与Alpha永久结合...
"工藤少爷。"寺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有您的电话。"
新一接过听筒,里面传来毛利兰焦急的声音:"新一!你在哪?学校里都在传你昨天在实验室晕倒的事!"
"我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新一平静地回答,"明天就回去上课。"
"那就好..."兰松了口气,随即压低声音,"但还有件事,学生会的田中今天没来上学,有人看见他被几个黑衣人带走了..."
新一的手指紧紧攥住听筒:"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放学后。更奇怪的是,白马会长今早突然召集所有接触过保健茶的Omega开会,说要重新登记健康数据..."
挂断电话后,新一站在窗前,思绪万千。田中的失踪,白马的行动,快斗的隐瞒...所有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危险的真相:相田的实验可能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而他和快斗,或许都只是这场游戏中的棋子。
最令他不安的是,他开始怀疑快斗究竟站在哪一边。那个Alpha知道的比他透露的要多得多,包括新一身体的真实状况。如果所谓"唯一缓解方法"确实是永久标记...
新一摇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他需要更多证据,而不是草率下结论。但一个念头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如果最终必须在身份暴露和依赖快斗之间做出选择,他会选哪一条路?
窗外,一只黑羽乌鸦落在树枝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看穿了所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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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25字奉上
,但是好像过不了审……难过
只能尽量把他们揉进正文里了
谢谢大家的花花。
求评论,花花,打卡。阿里嘎多

因为一句话过不了审,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