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罗丽仙境大战后,银尘意外穿越斗罗大陆,成了武魂殿供奉。
目睹鬼斗罗追杀小舞时,她故意救下被重创的唐三。
“疼吗?”指尖尘晶刺入他丹田,“我会治好你……再亲手碾碎你的希望。”
全大陆魂师赛上,她操控戴沐白击碎唐三八蛛矛。
海神岛副本中,她幻化成波塞西逼他弑师。
千仞雪为她放弃天使神位,胡列娜跪着献上教皇令。
加冕典礼上,唐三在铁笼里嘶吼:“银尘!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晃着红酒杯轻笑:“看你从神坛跌落的样子……真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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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徽记紧贴着掌心,残留着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叶罗丽仙境那场撕裂空间的大爆炸余波仿佛仍在耳蜗深处嗡鸣,与眼前这片斗罗大陆森林里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错位感。
武魂殿,供奉。这两个陌生的称谓,连同零碎的记忆碎片——冰冷空旷的大殿、俯视众生的视线、以及对绝对掌控近乎病态的饥渴——如同滚烫的烙印,被强行刻印进她的意识深处。银尘,这个新身份的主人,银色的眼睫下眸光流转,一丝近乎玩味的冰冷悄然掠过。
空气陡然变得粘稠如墨,阴森霸道的魂力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汹涌而来。她的视线穿透层层叠叠的暗绿枝叶,精准地锁定了战场中心。一个粉色衣裙、兔耳软垂的少女正被逼得步步后退,嘴角血迹刺目,每一次格挡都显得那样脆弱无力,像风中残烛。小舞。这个名字自动浮现。
少女身后,一个蓝衣少年挣扎着想要爬起,右腿扭曲变形,胸前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正汩汩冒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那张布满血污尘土的脸上,痛苦与疯狂交织,每一次试图凝聚魂力,身体便剧烈抽搐,喷出更多血沫。唐三。
鬼斗罗那如同锈铁摩擦般的声音响起:“十万年魂兽,乖乖成为我武魂殿的魂环吧!”黑影凝聚的巨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直取小舞头顶!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
小舞眼中的光彩被绝望吞噬。唐三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破碎嘶吼,却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冰冷的、带着尘埃般质感的银光,毫无征兆地在鬼爪与小舞之间绽放。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只有令人牙酸的、仿佛亿万细微晶体高速摩擦的“沙沙”声。那气势汹汹的鬼爪,如同撞进了一片无形的、由亿万微尘组成的流沙漩涡,瞬间迟滞、扭曲,继而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化作缕缕飘散的黑烟。
战场陷入死寂。
鬼斗罗的身影猛地一顿,笼罩周身的黑影剧烈波动,显露出内心的惊骇。小舞劫后余生,瘫软在地,茫然望向银光来源。
唐三挣扎着抬起沉重的头颅,血水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近乎虚幻的身影,静静伫立在几丈开外。那身影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月白光晕中,面容不清,唯有一股清冷到骨髓、仿佛隔绝于尘世喧嚣之外的孤高气息弥漫开来。是她……挡住了鬼斗罗?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在他濒临熄灭的意识中艰难跳动,随即又被更深的疑虑和本能的警惕淹没——武魂殿的供奉,为何出手?
“银尘供奉?”鬼斗罗的声音带着一丝忌惮和困惑,黑影收敛,露出阴鸷的面容。
银尘并未回应,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偏移。她的目光穿透光晕,精准地落在唐三那双因剧痛和戒备而布满血丝的眼眸上。她足下微动,没有脚步声,只有极其轻微的、如同细雪落在枯叶上的沙沙声。月白的长袍下摆拂过染血的草叶,却不染纤尘。
她停在他身前,居高临下。他身上的血污、泥土腥气、以及那因极致痛苦而散发的绝望气息浓烈刺鼻,但这气息中却又奇异地混杂着一丝微弱却坚韧的、属于所谓“天命”主角的韧性。
清冷的银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味掠过。这份“顽强”,正是最好的燃料。
她缓缓蹲下身,动作带着天鹅垂颈般的优雅。伸出的手,五指纤长白皙,指甲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与这血腥污浊的环境格格不入。指尖萦绕着一缕极淡的银色光尘,细看之下,竟是无数微小到极致的、棱角分明的晶体颗粒在无声旋转、折射着微光。
那冰冷的指尖,带着尘埃般细微的摩擦感,轻轻拂过唐三胸前狰狞翻卷的伤口边缘。皮肉外翻,深可见骨,温热的血液随着他粗重艰难的呼吸不断渗出。
“疼吗?”她的声音响起,如同深谷寒潭中坠落的冰珠,清脆悦耳,却淬着深入骨髓的冷意,毫无波澜。
唐三的身体猛地一僵,剧痛让他无法抑制地抽搐,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破碎闷哼。他死死盯着眼前清冷如月的女子,眼中痛苦、屈辱、疑惑和被冒犯的愤怒疯狂交织,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想质问,但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肺部的伤口,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银尘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指尖那缕旋转的银色尘晶,光芒倏然凝实、锐利,如同有了生命般,化作一根比发丝更细、闪耀着致命寒芒的尘晶之刺!
没有丝毫犹豫。
嗤!
一声轻微却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锐物穿透声响起。那根尘晶之刺,带着一种残酷的优雅,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唐三小腹丹田的位置——魂力凝聚的核心,魂核所在!
“呃——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唐三口中爆发,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瞬间撕裂了森林的死寂。
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身体剧烈弓起又重重摔落,四肢疯狂痉挛抽搐。豆大的冷汗混合着血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头发和衣襟。那张脸因剧痛而彻底扭曲,血色尽褪,惨白如纸,眼珠暴突,仿佛下一刻就要迸裂。丹田传来的不是简单的皮肉之痛,而是更深层、更恐怖的灵魂撕裂感!魂核遭受重创,刚刚凝聚的微弱魂力瞬间溃散,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与冰冷席卷全身。
“放心。”银尘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
那根刺入丹田的尘晶之刺并未拔出,反而随着她的话语,尖端微微亮起一丝更幽暗的光泽,如同毒蛇的獠牙,深深埋入他的力量之源。“我会治好你的伤。”
她的指尖再次拂过他胸前的伤口。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触碰。
掌心散发出柔和的银色微光,无数更细小温顺的尘晶微粒如同拥有生命的流沙,温柔地覆盖在狰狞的伤口上。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迅速结痂、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略显苍白的肌肤。胸口的剧痛在神奇的力量下迅速消退。
然而,这治愈带来的并非解脱,而是更深的恐惧!因为就在身体痛苦减轻的同时,小腹丹田处那根冰冷的尘晶刺,却像一颗埋入骨髓的毒种,传来一阵阵更深沉、更令人绝望的隐痛和空虚感。它牢牢地钉在那里,无声地宣告着对他力量之源的绝对掌控与随时可以降临的毁灭。
唐三躺在冰冷潮湿、浸满自己鲜血的地面上,身体因剧痛后的余悸和丹田处那根冰冷存在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他仰望着那个笼罩在月白光晕中的清冷身影,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施虐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封万里的漠然和一丝……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残酷艺术品的专注。
治愈与毁灭,希望与绝望,在她手中如同最精巧的提线,随意交织。
清冷如月,蛇蝎入骨。唐三的牙齿深深嵌入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不仅仅是伤口的血,更是源自灵魂深处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屈辱与冰冷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