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漂浮着一种陈年的、带着铁锈味的尘埃,沉重得几乎能压垮肺叶。宋亚轩缩在破败的猩红绒面座椅里,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指尖深深陷进布料,指关节绷得发白。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仿佛吸进肺里的不是空气,而是凝固的恐惧。
他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记忆像被粗暴撕碎的纸片,只留下混乱模糊的色块和尖锐的耳鸣。上一秒,好像还在宿舍里,对着怎么也解不开的微积分题皱眉;下一秒,人就被抛进了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深渊。
只有一点异常清晰得刺眼:那张躺在书桌上的黑色卡片。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只有一行深红色的字迹,像用半凝固的血液写成,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
**“今夜子时,蔷薇剧院,恭候光临。”**
字迹红得妖异,红得让人心头发怵。
然后,他就坐在这里了。置身于这座庞大、空旷、散发着腐朽霉味的废弃剧院中央。巨大的穹顶隐没在粘稠的浓黑里,如同巨兽深不见底的咽喉。舞台前方,厚重的幕布垂落着,像一道凝固的血瀑。唯一的光源来自舞台边缘几支半死不活的白色蜡烛,火苗微弱地摇曳着,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幢幢鬼影,扭曲而变形。
死寂。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沉甸甸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空荡荡的胸腔里疯狂撞击,咚咚,咚咚,一下重过一下,震得耳膜生疼。
人3喂!有人吗?
一个清亮但明显带着烦躁的声音猛地刺破了死寂,带着回音在空旷的剧场里回荡。
宋亚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循着声音的方向,努力眯起眼,看向右侧不远处那片更深的阴影。摇曳的烛光边缘,勾勒出一个人影的轮廓。那人似乎也刚从座位上站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动作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劲儿。
人3“搞什么鬼地方?谁他妈在恶作剧?”
那人又骂了一句,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响亮。
人2“安静点。”
另一个声音响起,冷静得像冰面,没有丝毫波澜。这声音来自宋亚轩左前方稍远一点的位置。说话的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动过,像一尊融入黑暗的雕像,只有隐约的轮廓显示出那里确实坐着一个人
人4。“情况不明,先观察。”
人3“观察个屁!人都不知道在哪……”
第一个声音不服气地顶回去,但音量明显降低了不少,透着一丝被强行压下的不安。
就在这压抑的、剑拔弩张的沉默即将再次吞噬一切时,一个带着明显好奇和探究意味的声音插了进来,语调轻松得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人6诶?所以……我们几个都是收到那张黑乎乎的卡片才来的?有意思。”
这声音来自更靠近舞台的方位
人“卡片?黑色的?”
一个更显文气的声音带着困惑响起。
人5“对,血红的字。”
又一个声音加入,简短有力。
宋亚轩听着这些陌生的声音在黑暗中交流,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漫过心头。还有别人!不止他一个!这念头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安慰,反而让那股寒意更加刺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谁把他们弄到这里来的?那张卡片……到底意味着什么?
“啪!”一声沉闷的轻响,像是开关被用力按下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死寂中炸开。紧接着,头顶上方传来令人牙酸的、巨大的金属摩擦声。 “嘎吱——嘎吱——吱呀——”
宋亚轩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头顶那一片漆黑的天穹上,七盏巨大的、结构复杂的金属聚光灯,如同从沉睡中被强行唤醒的怪物,锈迹斑斑的关节发出刺耳的呻吟,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转动起来。它们厚重的灯罩对准了舞台下方——对准了他们所在的这片观众席区域。冰冷的白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七道森然冰冷的审判之剑,骤然撕裂了厚重的黑暗!
宋亚轩“呃啊!”
宋亚轩下意识地用手臂挡在眼前,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他双眼剧痛,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周围也响起几声压抑的痛呼和粗重的喘息。光线太强,视野里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几秒钟后,眼睛才勉强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白昼”。宋亚轩放下手臂,泪眼朦胧地迅速扫视四周。惨白的光柱如同巨大的囚笼栅栏,将他周围区域清晰地切割出来。
就在他正前方不远,那个最先烦躁喊话的人被光柱笼罩着。是个很帅气的少年,此刻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线,带着点混不吝的野性,正警惕地环顾四周,像一头误入陷阱的年轻猎豹。他应该就是刘耀文。
左前方,那个冷静得可怕的声音的主人,也暴露在光柱下。他身形挺拔,穿着一件深色外套,即使在这样狼狈的环境下,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侧脸线条冷硬,鼻梁很高,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如刀锋,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舞台。马嘉祺。
靠近舞台方向,那个语气带着好奇的人此刻也清晰了。他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即使在强光下,那双眼睛也像含着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仿佛身处什么有趣的派对现场,而不是这鬼地方。丁程鑫。
紧挨着丁程鑫稍后一点的位置,是一个戴着细框眼镜、气质温润的少年,他正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推着镜框,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和分析着什么。张真源。
在宋亚轩右侧稍远一点的光柱里,站着一个身形高挑、气质有些慵懒不羁的少年。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弧度,仿佛眼前这一切不过是场刺激的沉浸式游戏。严浩翔。
而在严浩翔更靠后、几乎被舞台边缘阴影半覆盖的光柱下,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些的少年。他皮肤很白,在强光下几乎有些透明,此刻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像是在研究掌纹。贺峻霖。
七束光,七个人。
惨白的灯光下,七张年轻却写满不同情绪的脸孔被映照得毫无血色。震惊、困惑、警惕、强装的镇定、压抑的恐惧……无声地在彼此陌生的目光中碰撞、试探。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头顶那几盏巨大聚光灯发出的、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电流嗡鸣声。
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压得人几乎窒息。没人说话。巨大的未知和冰冷的恐惧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就在这时,舞台深处,那片被厚重幕布遮挡的黑暗里,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它像是无数个濒死之人的叹息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又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碾磨着碎骨,空洞、嘶哑、带着非人的回响,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浓重的恶意和腐朽的气息,直接灌入所有人的脑海深处:
“欢迎……来到……蔷薇剧院……”
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人遍体生寒。
“契约……已然订立……血为墨……魂为注……”
宋亚轩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轻轻打颤。他下意识地往椅子里又缩了缩。
“七日……七夜……七场演出……”
“生者……登台谢幕……亡魂……永坠幕间……”
那非人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宣判着,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心上。
“第一幕……《泣血嫁衣》……”
最后一个音节拖得极长,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最终消失在死寂里。
“嗡——”
头顶上,七盏巨大的聚光灯骤然熄灭!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浓稠,更加令人绝望。宋亚轩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
“啪嗒……啪嗒……”
一种缓慢、粘稠、仿佛湿漉漉的布帛拖曳在粗糙地面上的声音,从舞台的方向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宋亚轩的感官被恐惧无限放大。那粘腻的拖曳声仿佛就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每一次“啪嗒”都重重砸在他脆弱紧绷的神经上,震得他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漏出一点呜咽,惊动了黑暗中那逼近的东西。冰冷的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他却不敢抬手去擦。
“滋啦——”
舞台深处,一盏昏黄、摇曳的孤灯毫无征兆地亮起。那光线极其微弱,仅仅能照亮舞台中央一小块区域,光线边缘迅速模糊,融入四周浓重的黑暗里。光芒的中心,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女人。
不,更准确地说,是穿着嫁衣的“东西”。
那身嫁衣红得刺眼,红得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湿漉漉地往下滴淌着浓稠的暗红色液体,在布满灰尘的舞台上晕开一小滩一小滩的污迹。嫁衣的样式极其古老繁复,金线绣着早已褪色的龙凤呈祥图案,在昏黄的光线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泽。宽大的袖口和长长的裙摆沉重地拖在地上,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发出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湿布拖曳声。
最令人胆寒的是她的脸。
被一顶同样鲜红的、边缘垂着沉重流苏的盖头严严实实地罩住,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盖头下方,一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纤细的脖颈裸露在外,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具被精心装扮过的尸体。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朽的霉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死寂中,只有那湿漉漉的嫁衣边缘滴落血珠的声音,嗒…嗒…嗒…
张真源“她……她动了!”
一个压抑着极度惊恐的声音骤然响起,是张真源,声音尖细得变了调。
那穿着泣血嫁衣的身影,以一种极其僵硬、如同关节生锈的木偶般的姿态,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右臂。那只手同样苍白枯瘦,指甲却长得吓人,涂着同样猩红的蔻丹。手臂抬起时,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纤细得不正常,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她抬起的手,指向了观众席!
没有言语,但那毫无生气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诅咒意味,缓慢而精准地扫过黑暗中的七个位置。被指到的人,无不感到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肉,直抵骨髓。当那指尖最终停下,不偏不倚地指向宋亚轩所在的方向时,宋亚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鬼新娘“嗬……”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嘶哑声音,从红盖头下幽幽传出。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的怨毒和冰冷的渴望。
鬼新娘“新……郎……”
话音落下的瞬间,舞台上的女人动了!
不再是刚才那种僵硬的移动。她的身影猛地一晃,速度快得在昏黄的灯光下拖出一道模糊的红色残影!伴随着一阵更加刺耳、更加急促的湿布拖曳声和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她直直地朝着宋亚轩的方向扑来!那顶红盖头剧烈地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疯狂挣扎。
宋亚轩“啊——!”
宋亚轩再也控制不住,惊恐的尖叫冲口而出,身体下意识地想要从座椅上弹起来向后逃。
然而,太迟了!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力量瞬间攫住了他!不是物理上的拉扯,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冻结和牵引。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刺目的、滴着血的红色阴影在视野中急速放大,浓烈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死气扑面而来!
就在那鬼魅般的红色身影即将扑到宋亚轩面前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从斜刺里猛冲出来!
是马嘉祺!
他离宋亚轩最近,几乎在红衣新娘扑出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他像一头扑向猎物的黑豹,目标明确——舞台边缘那支燃烧着的白色蜡烛。
他一把抄起沉重的黄铜烛台,冰冷的金属触感刺入掌心。烛火因剧烈的动作疯狂摇曳,在他冷峻紧绷的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没有丝毫停顿,马嘉祺借着前冲的惯性,腰腹猛地发力拧转,手臂肌肉贲张,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握着烛台的手臂上!那沉重的铜座裹挟着劲风,尖端对准了扑到宋亚轩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团红色怨灵的心脏位置!
时间仿佛被拉长。
宋亚轩惊恐放大的瞳孔里,映照着那急速刺来的、燃烧着火焰的铜质尖端,以及那抹红得滴血的嫁衣。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响起。
燃烧的烛尖精准无比地贯入了红衣新娘的心脏位置!
时间凝固了一瞬。
预想中鬼魅的尖啸或消散并没有立刻发生。
被刺中的红衣新娘身体猛地一震,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她僵立在宋亚轩面前,距离近得宋亚轩甚至能看清盖头布料上粗糙的纹理和斑驳深褐的血渍。一股混合着浓重血腥和奇异腐朽木料味道的气息,冰冷地喷在宋亚轩脸上。
紧接着——
鬼新娘“嘶……嗬嗬……嗬……”
一种极其怪异、非人的声音从盖头下嘶哑地漏出来,像破旧的风箱被强行拉动,又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朽木内部啃噬。那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痛苦和一种扭曲的愤怒。 被烛台贯穿的“心脏”位置,没有鲜血喷涌。只有一种粘稠、暗沉、近乎黑色的浓稠液体,如同腐败的淤泥,缓慢地、一股一股地顺着黄铜烛台的尖端和底座边缘涌出、滴落,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嗒…嗒…”的闷响,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污迹。那液体散发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甜与腐臭混合的气息。 烛台上那点微弱的火焰,接触到这涌出的黑色粘液,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猛地窜起一小簇幽绿的火苗!火焰贪婪地舔舐着粘液,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绿光映照着马嘉祺冷硬如石雕的侧脸,也照亮了宋亚轩毫无血色的惊恐面容。 红衣新娘的身体开始剧烈地、不自然地抽搐。她的动作不再像人,更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纵的、关节错位的木偶在疯狂抖动。宽大的嫁衣袖袍和沉重的裙摆随着她的抖动而疯狂摆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布料摩擦声,每一次抖动都甩出更多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污迹。 盖头剧烈地晃动着,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正疯狂地想要挣脱出来。
鬼新娘“呃啊——!”
一声扭曲变形、完全不属于人类的尖利嘶吼,终于从盖头下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濒临毁灭的疯狂。
随着这声嘶吼,红衣新娘猛地向后踉跄一步,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般开始急速地萎缩、变形!那身华丽而恐怖的血色嫁衣如同失去了支撑,迅速塌陷、枯萎下去,鲜艳刺目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黯淡,变得灰败、腐朽。布料本身也在飞快地风化、碎裂,化作片片带着霉斑的黑色灰烬。
短短几秒钟,一个充满怨念的恐怖实体,就在众人眼前彻底瓦解、消散。最后只剩下马嘉祺手中紧握的烛台,尖端还残留着一小滩不断冒着气泡的、散发恶臭的黑色粘液,以及地上那几滴迅速渗入灰尘、只留下深色印记的污迹。
那点幽绿的火焰也倏地熄灭了。
死寂再次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和焦糊味,混合着灰尘的气息,令人作呕。只有几个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马嘉祺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他垂眼看着烛台上那滩粘稠的污迹,眉头紧锁,眼神深处翻涌着惊疑和凝重。他没有立刻扔掉烛台,反而像握着什么重要的证据,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宋亚轩依旧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刚才那冰冷刺骨的死亡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端,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被无形丝线勒紧的幻痛。他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料,带来一阵阵冰凉的黏腻感。
刘耀文“操……”
刘耀文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后怕
刘耀文那……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全是冷汗。
张真源“不是鬼,”
张真源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但语气却异常肯定,他努力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张真源,“至少……不完全是。你们看那滴下来的东西,还有它消散的方式……更像是某种……被强烈怨念驱动的、腐朽的实体?物理攻击有效!”
他指着烛台上残留的黑色污迹,又指了指马嘉祺。
丁程鑫“物理攻击有效?”
丁程鑫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此刻眯了起来,刚才那点玩味彻底消失,只剩下锐利的探究和凝重。他几步走到舞台边缘,蹲下身,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捻了一点地上残留的深色印记,凑到鼻尖嗅了嗅,随即嫌恶地皱紧眉头
丁程鑫呕……烂木头混着铁锈和……死鱼的味道?真够劲。”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依旧紧握着烛台的马嘉祺身上
丁程鑫,“喂,马嘉祺,你刚才……怎么知道要刺那里?还那么果断?”
马嘉祺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宋亚轩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马嘉祺直觉。它扑过来的轨迹,心脏位置最直接。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烛台尖端
马嘉祺蜡烛的火……似乎对它造成了一些额外的伤害。”
他指的是那瞬间窜起的幽绿火焰。
----------------------
作者新人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样的作品,多多包涵
作者OK👌
作者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