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
那细微、清晰、如同朽木被强行掰断的关节摩擦声,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耳道,死死缠绕住宋亚轩的听觉神经!声音来源——就在张真源手中那个被他专注审视的东西!
礼堂里辅导员的扩音嗡鸣、学生的窃窃私语、老K关切的询问……所有声音瞬间被这诡异的“咔哒”声压过,在宋亚轩的感知里扭曲成模糊的背景噪音。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一股寒气从脊椎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收缩成针尖!
张真源!他手里拿着的……是贺峻霖在咖啡馆外递给他的那个小木偶!那个刻着“Xiao Ya”名字、关节处连着粗糙线头的简陋木偶!
贺峻霖那条突兀的“木偶关节会响”的信息,不是提醒!
是警告!是冰冷刺骨的现实!
宋亚轩猛地抬头,视线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张真源脸上!那张总是温和沉静的脸,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和……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恐惧。他捏着木偶的手指,似乎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咔哒……”
又是一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仿佛那木偶在他掌心挣扎!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戏耍的愤怒瞬间冲垮了宋亚轩摇摇欲坠的理智!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窥伺、这无声的警告、这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操控的感觉!
宋亚轩“张真源!”
宋亚轩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惧和愤怒而尖利破音,瞬间盖过了讲台上辅导员的扩音!整个礼堂后排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老K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张真源“轩儿?你干嘛?!”
张真源也被这声嘶力竭的呼喊惊动,愕然地抬起头,看向后排过道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却如同燃烧着火焰的宋亚轩。
宋亚轩“出来!”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颤抖,却又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不顾一切的决绝。他不再看张真源,通红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带着被彻底点燃的怒火和冰冷的恐惧,狠狠扫过礼堂后排那几个如同阴影般蛰伏的身影——马嘉祺深邃难辨的眼神,丁程鑫微微挑起眉梢的玩味,刘耀文眼中闪过的暴躁,严浩翔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最后,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贺峻霖那张依旧安静、却在此刻显得无比诡异的脸上!
宋亚轩“你们!都给我出来!”
宋亚轩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和一种豁出去的疯狂。他不再理会周围惊愕、探究、甚至看热闹的目光,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座位,朝着礼堂侧后方那扇标着“安全出口”的、通往后台的厚重铁门冲去!背影仓惶而决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只想撕开猎网的小兽。
整个礼堂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失控冲向后门的背影,又惊疑不定地看向后排那几个气场强大、明显与周围学生格格不入的男人。
讲台上,辅导员拿着话筒,张着嘴,一脸愕然,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刘耀文第一个反应过来,低骂一声,霍然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蛮横的压迫感,粗暴地拨开挡路的座椅,大步流星地追了过去!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丁程鑫漂亮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浓的兴味和一丝冰冷的锐利取代。他嘴角勾起一个近乎危险的弧度,优雅起身,不紧不慢地跟上,目光紧紧锁定宋亚轩消失的后门。
马嘉祺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暗流。他站起身,动作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死寂的礼堂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路过张真源身边时,目光锐利地扫过对方手中那个安静下来的木偶,眼神冰冷如刀锋。
张真源脸色煞白,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混乱。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木偶攥紧,又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木偶掉落在座椅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也迅速起身跟了上去。
严浩翔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脸上那点玩世不恭的笑容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丝被冒犯的戾气。他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老K和周围惊愕的学生,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迈开长腿。
贺峻霖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他依旧安静,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音。他弯腰,从张真源的座椅上捡起那个掉落的、刻着“Xiao Ya”名字的简陋小木偶,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木偶粗糙的关节。然后,他抬起那双清澈得近乎诡异的眸子,看了一眼宋亚轩消失的后门方向,没有任何表情,也无声地跟了上去。
厚重的铁门在宋亚轩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礼堂里所有的喧嚣、目光和扩音器刺耳的嗡鸣。
眼前是一条狭窄、昏暗、堆满废弃布景和道具的通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陈年木质腐朽的气息,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霉味。只有通道尽头一盏蒙尘的、电压不稳的白炽灯,散发着昏黄摇曳、如同鬼火般的光线,将扭曲的阴影投射在布满涂鸦的斑驳墙壁上。
死寂。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沉甸甸的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宋亚轩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和……孤独。
他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铁门,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不顾一切的嘶吼和狂奔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微光。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如同冰火两重天,在他体内疯狂交织。
“砰!”
铁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刘耀文高大的身影第一个冲了进来!带着一股燥热的怒气和被挑衅的烦躁!他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背靠铁门、脸色惨白的宋亚轩!
刘耀文“宋亚轩!你他妈发什么疯?!”
刘耀文几步冲到他面前,声音带着被压抑的咆哮,伸手就想抓住宋亚轩的胳膊
刘耀文“跑什么跑?!给老子说清楚!”
宋亚轩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刘耀文,带着被逼到绝境的凶狠和恐惧
宋亚轩“别碰我!离我远点!”
刘耀文“操!”
刘耀文被他这激烈的抗拒彻底激怒,眼中凶光毕露,不管不顾地就要上前!
张真源“耀文!”
张真源的声音带着急促响起,他紧跟着冲了进来,一把按住了刘耀文的肩膀,将他强行拉开一步!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混乱,他看向宋亚轩,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张真源“亚轩!冷静!刚才……刚才怎么回事?那个声音……”
丁程鑫“声音?”
丁程鑫慵懒而带着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慢悠悠地踱步进来,如同巡视领地的猎豹,漂亮的狐狸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目光饶有兴致地在宋亚轩惊惶的脸上和张真源焦急的表情之间游移
丁程鑫“什么声音?把我们小朋友吓成这样?”
他故意加重了“小朋友”三个字,带着浓浓的戏谑。
马嘉祺高大的身影如同沉默的山岳,堵在了门口,彻底封死了退路。他冷峻的目光扫过狭窄通道里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宋亚轩身上,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翻涌着无声的威压。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严浩翔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看好戏的弧度,眼神锐利地切割着宋亚轩的每一寸表情变化。
贺峻霖最后一个走进来,动作依旧轻悄无声。他停在稍远一点、光线更暗的阴影里,安静地看着通道中央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粗糙的小木偶。
狭窄、堆满废弃物的后台通道,瞬间变成了一个无形的囚笼。五道身影如同五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将宋亚轩死死围困在冰冷的墙壁前。昏黄的灯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将他们各自的神情渲染得更加诡异难测。
灰尘在光柱里缓慢地飞舞。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
宋亚轩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烈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他看着眼前这五张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无比陌生、甚至……危险的脸孔,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勒毙。
宋亚轩“说清楚?”
宋亚轩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被逼到极致的颤抖和冰冷的嘲讽,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真源,又猛地扫过其他人,最后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钉在阴影里安静把玩木偶的贺峻霖脸上!
宋亚轩“你们不是无所不能吗?不是能感知一切吗?”
宋亚轩“那告诉我!”
宋亚轩“刚才那‘咔哒’声是什么?!”
宋亚轩“张真源!你手里的木偶为什么会响?!”
宋亚轩“贺峻霖!你那条‘木偶关节会响’的信息又是什么意思?!”
宋亚轩“告诉我!”
宋亚轩“这一切……是不是还没结束?!”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尖锐地回荡,带着绝望的控诉和冰冷的质问,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嘶鸣。每一个字都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激起无形的涟漪。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狭小的空间。
只有宋亚轩剧烈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那昏黄灯泡因电压不稳而发出的、极其轻微的“滋滋”电流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张真源身上,更准确地说,聚焦到了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那个木偶,此刻在贺峻霖手里。
张真源脸色煞白,嘴唇翕动着,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巨大的混乱和惊疑,他下意识地看向阴影里的贺峻霖。
丁程鑫漂亮的狐狸眼危险地眯起,嘴角那点玩味的弧度彻底消失。
刘耀文烦躁地低吼一声,眼神凶狠地扫向贺峻霖。
马嘉祺冷峻的眉峰蹙起,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阴影。
严浩翔站直了身体,插在口袋里的手似乎握紧了什么东西,脸上的玩味被冰冷的锐利取代。
而贺峻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宋亚轩那如同泣血般的质问声中,终于缓缓抬起了眼睫。
昏黄摇曳的光线下,他那张白皙安静的脸庞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被灯光照亮。清澈的眸子如同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静静地、毫无波澜地迎上宋亚轩那燃烧着怒火和恐惧的目光。
他握着木偶的手指,极其轻微地、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
“咔哒。”
一声清晰、冰冷、如同朽木断裂的关节摩擦声,在死寂的通道里,如同丧钟般敲响!
“咔哒…咔哒…”
那细微、清晰、如同朽木被强行掰断的关节摩擦声,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耳道,死死缠绕住宋亚轩的听觉神经!声音来源——就在张真源手中那个被他专注审视的东西!
礼堂里辅导员的扩音嗡鸣、学生的窃窃私语、老K关切的询问……所有声音瞬间被这诡异的“咔哒”声压过,在宋亚轩的感知里扭曲成模糊的背景噪音。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一股寒气从脊椎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骤然收缩成针尖!
张真源!他手里拿着的……是贺峻霖在咖啡馆外递给他的那个小木偶!那个刻着“Xiao Ya”名字、关节处连着粗糙线头的简陋木偶!
贺峻霖那条突兀的“木偶关节会响”的信息,不是提醒!
是警告!是冰冷刺骨的现实!
宋亚轩猛地抬头,视线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张真源脸上!那张总是温和沉静的脸,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和……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恐惧。他捏着木偶的手指,似乎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咔哒……”
又是一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仿佛那木偶在他掌心挣扎!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戏耍的愤怒瞬间冲垮了宋亚轩摇摇欲坠的理智!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窥伺、这无声的警告、这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操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