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雪初霁

盘山雪后放晴，晨光穿透云层，给覆雪的松柏镀上金边。山顶观景台的石阶上结着薄冰，夏远扶着栏杆往下望，吴稼琪踩着冰碴儿上来，呼出的白气混着笑音。

吴稼琪（举着相机拍远处的云海）你还真没骗我，雪后日出果然像幅水墨画。

夏远（从背包里拿出暖手宝塞给她）老陈队长说你上学时总熬夜看日出，没想到现在还这么有兴致。

身后传来趿拉的脚步声，赵志坚扛着相机包上来，镜片上沾着雪粒。

赵志坚小夏可以啊，把咱们队里的“工作狂”拐到这儿看日出，比开会动员管用。

吴稼琪（脸一热）赵哥别取笑我，是夏队说山顶雪景适合拍案发现场模拟图——对吧，夏队？

夏远（配合点头，眼底藏着笑）对，主要为了研究山地作案的视线盲区。

林溪抱着两罐热咖啡跑上来，鞋上沾着雪泥。

林溪夏队，吴姐！刚在山腰见着农户卖冻梨，说这玩意儿解酒特管用——昨晚赵哥跟食堂老李拼酒，现在估计还头疼呢。

赵志坚（咳嗽两声）就你话多。

赵志坚（转向夏远）说真的，小夏，张莉那案子结得漂亮，上周市局通报表扬，咱们队总算在反洗钱科面前抬起头了。

夏远（看向吴稼琪）主要是吴警官从上海带回的关键线索，社交账号追踪这招，得记进咱们的办案手册。

吴稼琪（从背包里翻出个笔记本）我早记了。对了，赵哥，你上次说的那个跨境资金模型，能不能借我参考下？

赵志坚（拍胸脯）没问题，回头我让我儿子整理成电子版发你——他在银行做风控，对这个门儿清。

林溪忽然指着远处的缆车尖叫，缆车里坐着几个穿着队服的同事，正朝他们挥手。

林溪快看！王姐他们带了烧烤架，说要在山腰平台烤红薯！

四人顺着石阶往下走，夏远走在最外侧，时不时扶一把打滑的吴稼琪。晨光穿过松枝，把雪映得发亮，吴稼琪忽然停下脚步，举着相机对准夏远。

吴稼琪别动，你背后的雪挂在松枝上，像幅画。

夏远愣了愣，转身时手不小心碰掉了她背包外侧的保温杯，青瓷杯在雪地上滚了两圈，被他一把接住。杯盖松开，里面的热姜茶溅在雪上，冒起丝丝白气。

赵志坚（故意拖长音）啧啧，这杯子跟了小夏快俩周了吧？天天揣怀里，比证物袋还宝贝。

林溪吴姐送的？我就说夏队最近总对着杯子傻笑……

吴稼琪的耳尖红得像雪地里的山果，夏远把杯子递给她，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夏远（清了清嗓子）山腰风大，赶紧走，不然红薯该被他们抢光了。

四人笑着往下走，赵志坚跟林溪走在前面，故意拉开距离。吴稼琪忽然想起办公室那个雪夜，他说“我叫你”时的眼神，此刻落在雪地上，脚印并排着，像一串没说出口的默契。

吴稼琪（轻声）下次有新案子，还跟你组队。

夏远（脚步顿了顿，回头时眼里盛着光）随时待命。

远处传来同事的笑闹声，混着烤红薯的甜香飘过来。雪在脚下咯吱作响，像给这段未完的路，打着温柔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