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甜香

山腰平台的雪被扫到一旁，架起的炭火正旺，烤红薯的焦香混着羊肉串的孜然味飘在风里。王慧正用铁钳翻动铁丝网上的红薯，老李蹲在旁边添炭，火星子溅在雪地上，瞬间化出个小坑。

王慧（朝走下来的两人喊）可算来了！再晚一步，赵哥藏的那袋蜜薯就得被小林啃光了。

林溪（举着半块烤红薯含糊道）吴姐你尝尝，甜得流油！刚才我跟李师傅打赌，说夏队肯定会跟你一起上来，他还不信——对吧李师傅？

老李（挠头笑）我哪敢不信小林的火眼金睛？上次局里篮球赛，小夏为了给小吴捡个球，差点摔出球场，这事儿我记着呢。

吴稼琪（接过王慧递来的热玉米）李师傅别听她瞎编，那球是出界了。

夏远（从背包里拿出青瓷杯，往里面倒热水）刚在山顶看见你相机里存着张照片，是去年在非洲追逃时拍的吧？篝火旁边那张。

吴稼琪（翻出相机给众人看）是啊，那天夏队追嫌疑人跑丢了鞋，光着脚在沙漠里走了二里地，回来脚底板全是泡。

赵志坚（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水）我还记得小吴当时把自己的备用鞋垫给他，结果第二天自己一瘸一拐的——你们俩这是典型的“战地情谊”啊。

王慧忽然捅了捅老李，朝夏远和吴稼琪的方向努努嘴。两人正凑在一起看相机里的旧照，吴稼琪的头发被风吹到夏远手背上，他伸手帮她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王慧（压低声音）看见没？我早说这俩孩子不对劲，上次夏远发烧，小吴愣是在队里守了一夜，比他亲姐还上心。

老李（点头）可不是嘛，前阵子整理卷宗，小吴特意把夏远办过的案子单独归类，说“这些思路值得反复看”——这哪是看案子，分明是看人呢。

林溪举着串烤鸡翅跑过来，正好撞见夏远把自己手里的红薯掰了一半给吴稼琪。

夏远（挑眉）自己烤去，赵哥刚埋了俩蜜薯在炭火里，抢不着可就没了。

众人笑闹着围向炭火堆，赵志坚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笔记本。

赵志坚对了小夏，张莉那案子的后续报告，你跟小吴分工写吧？她对跨境资金这块熟，你对嫌疑人心理侧写拿手，你们俩搭档，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强多了。

吴稼琪（抬眼看向夏远）我没意见，就是最近队里新收了个传销案，可能得加班。

夏远（接过她手里啃剩的玉米棒扔进垃圾袋）加班就加班，正好食堂李师傅说晚上做红烧肉，加完班一起去吃。

老李没错，我多炖点，保证管够！

阳光穿过松枝，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吴稼琪看着夏远低头跟赵志坚讨论案情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在办公室说“我叫你”时的样子，心里像揣了个烤红薯，暖烘烘的。远处的缆车又滑了上来，载着迟到的同事，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炭火的噼啪声，像首热热闹闹的歌。

王慧（朝众人喊）蜜薯熟了！快来吃啊，凉了可就不甜了——

夏远拉起蹲在地上烤火的吴稼琪，两人跟着众人朝炭火堆走去，影子在雪地上挨得很近，像一对分不开的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