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谜映雪

广场上的积雪被扫到两侧，堆成两排雪狮子。舞龙队的锣鼓声震得空气发颤，十二条彩龙跟着龙珠翻腾，龙鳞在路灯下闪着亮片。王奶奶被夏远扶着站在警戒线外，手里攥着吴稼琪给的暖手宝，笑得合不拢嘴。

王奶奶（指着最前面的金龙）多少年没见过这阵仗了！上次看舞龙，还是我家老头子在世时，带着孙子来的。

吴稼琪（帮她理了理围巾）等会儿龙队过来拜年，您跟着接个福，今年准保顺顺当当。

话音刚落，舞龙队队长举着龙珠朝这边晃了晃，十二条龙跟着盘旋过来，龙头几乎要碰到王奶奶的手。夏远赶紧护在她身前，却被龙尾扫到胳膊，引得周围人一阵笑。

赵志坚端着杯热豆浆走过来，递给夏远和吴稼琪。

赵志坚刚从社区服务站借的，暖暖手。小林呢？又追着龙队拍照去了？

林溪的声音从人群里钻出来：“在这儿呢！赵哥你看，这张金龙抬头的照片，当屏保绝了！”她举着相机挤过来，镜头里正好拍到夏远给吴稼琪拢围巾的样子，“咔嚓”一声定格。

吴稼琪（拍了下她的相机）别瞎拍，小心我删你内存卡。

夏远（看着照片笑）拍得挺好，比盘山那张清楚。

王奶奶忽然拉了拉吴稼琪的袖子，指着不远处的灯谜摊：

王奶奶听说猜对灯谜有奖品，小吴警官，陪我去试试？

两人扶着老人走到灯谜摊前，红色的谜条在风里飘得像串小旗子。王奶奶指着条写着“经侦卫士（打一字）”的谜条，眼睛发亮：

王奶奶这个我知道！是‘侦’字去掉‘亻’，加个‘士’——对不对？

摊主笑着递过奖品：“老人家厉害！这副春联送您。”

吴稼琪刚要接，夏远忽然指着另一条谜：

夏远“你看这个，‘雪后日出映山河（打一人名）’。”

吴稼琪（念了两遍，忽然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是‘夏远’？雪后日出是‘夏’，山河远阔是‘远’。

夏远没说话，只是从摊主手里接过对应的奖品——一个红绒布包装的小盒子，打开是对青花瓷书签，上面刻着“清风”二字。他把其中一支递给吴稼琪：“正好，你看卷宗总用得着。

这时舞龙队的锣鼓声又响起来，队长举着龙珠朝他们招手，示意要过来拜年。夏远扶着王奶奶后退半步，吴稼琪站在他身侧，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在雪地上交叠在一处。

王奶奶（忽然凑近吴稼琪耳边，小声说）小吴啊，夏警官是个好孩子，你们……可得好好的。

吴稼琪的耳尖红了，抬头时正撞见夏远看过来的目光，他眼里的笑意像这除夕的烟花，亮得晃人。远处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来，炸起的金粉落在雪地上，像撒了层碎金子。

赵志坚快过来！李师傅在社区食堂煮了汤圆，就等你们俩了！

夏远扶着王奶奶往前走，吴稼琪跟在旁边，手里攥着那支青花瓷书签，冰凉的瓷面仿佛也染上了温度。锣鼓声、鞭炮声、笑闹声混在一起，在这除夕的夜色里，织成了一段热热闹闹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