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地晨捕

夏远蹲在田埂后，举着望远镜看仓库铁门，指尖捏着张旧照片比对

​吴稼琪翻着平板电脑上的实时监控，耳机里传来河北同行的低语

​ 赵志坚靠在警车边抽烟，烟圈在晨雾里散得快

​河北经侦老郑从远处走来，手里攥着仓库管理员的问话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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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田埂上的草沾着露水，湿了裤脚。仓库的铁门锈得厉害，门柱上的摄像头正左右转动，和夏远手里旧照片里的位置分毫不差——只是当年的红漆字，如今褪成了浅粉。

老郑（把笔录递给夏远）：管理员说这仓库半年前换了主人，姓黄，平时很少露面，就月初来拉过两趟货，用的是辆无牌面包车。

吴稼琪（指着平板屏幕）：监控拍到昨晚十点有动静，三个人进了仓库，到现在没出来。

吴稼琪（放大画面）你们看这窗户，玻璃上贴的遮光膜，跟赵鹏公司用的是同个牌子。

赵志坚（掐了烟，往仓库后墙望）后墙有处铁丝网松了，去年我跟老郑追逃犯时摸过这条路。

赵志坚那会儿小吴还没来队里呢，小夏刚转正，审犯人还脸红。

夏远没接话，正用望远镜数仓库顶上的通风口——三个，和2019年案卷里记的一样。他想起王奶奶给的鞋垫，棉布贴着脚底板，暖烘烘的，倒把露水的凉意压下去不少。

“行动信号。”耳机里传来马队的声音，带着电流声。

夏远朝赵志坚使个眼色，两人猫着腰往后墙挪。吴稼琪和老郑留在正面，假装查消防，敲着铁门喊“开门检查”。

仓库里没动静，只有通风口传出“嗡嗡”声——像在运行什么机器。夏远扒着铁丝网往里看，仓库中央摆着排服务器，蓝光在黑夜里闪得刺眼，和海南空壳公司搜出的设备长得几乎一样。

赵志坚动手！

赵志坚低喝一声，用钳子剪断铁丝网。两人钻进去时，脚底踢到了个空纸箱，印着“济南某电子厂”的字样——正是他们在省厅会议上见过的厂商。

仓库里的人显然没察觉，还在低声说话。夏远贴着墙根挪过去，听见有人说“这批发票今晚就得发出去”，心猛地一沉——果然还在虚开。

吴稼琪在正面踹开了铁门，“警察！不许动！”的喊声撞在仓库墙上，震得回声乱响。三个嫌疑人慌了神，手忙脚乱想拔服务器电源，被夏远一脚踹翻了插线板。

蓝光灭了，仓库里顿时黑下来。夏远摸着墙找到开关，灯亮时，所有人都愣了——服务器后面堆着半人高的发票，一沓沓用橡皮筋捆着，上面的金额看得人眼晕。

老郑抓着现行！这黄老板藏得再深，也得栽。

吴稼琪蹲在服务器前拍照，忽然发现机箱上贴着张便签，写着“海南王哥托办”——王哥，正是王浩的外号。她抬头看夏远，两人眼里都亮了：原来这伙人，真跟海南的案子串着。

赵志坚夏远，你看这墙角！

是个铁盒子，打开里面全是U盘，和夏远昨天从档案室翻出的旧U盘一个型号。吴稼琪拿起来晃了晃，听见里面零件碰撞的轻响，忽然想起济南的荷叶、海南的沙子——又多了样“藏品”。

天彻底亮了，晨雾散得差不多。警车开回河北支队时，路过片麦田，麦穗在风里晃成金浪。夏远靠在车窗上打盹，手里攥着那张旧照片，新仓库和旧照片叠在一起，像段终于续上的旧故事。

吴稼琪回去又能给荣誉墙添东西了。

夏远（迷迷糊糊应）再添块河北的土？

赵志坚添袋麦子！让他们知道，咱们经侦的网，连麦田里的猫腻都能兜住！

车厢里的笑声响起来，惊飞了路边的麻雀。远处的太阳正往天上爬，把警车的影子拉得很短，却把那些连着天津、海南、济南、河北的线，照得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