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暖线明

警车停在服务区，赵志坚率先跳下车，伸了个懒腰，警服上还沾着点槐花瓣——是早上王奶奶塞槐花糕时蹭上的。

赵志坚（摸出保温桶，晃了晃）槐花粥还热着，咱找个地儿喝完，再啃块槐花糕！

夏远锁好车，目光扫过服务区的面馆——招牌上“老周面馆”四个字褪了色，门口摆着个煤炉，煮面的热气裹着葱花味飘出来。

夏远就这儿吧，顺便问问附近工业园的情况。

三人刚坐下，扎围裙的老周就端着茶壶过来，嗓门亮堂：“三位警官同志，吃点啥？咱这儿的牛肉面，汤是熬了半夜的牛骨！”他眼尖，瞥见赵志坚手里的保温桶，“这里头是啥？闻着有股子槐花甜气。”

吴稼琪是家里人给熬的槐花粥。

吴稼琪笑着打开保温桶，槐花的香气漫开，老周凑过来一看，点头道：“这槐花得是晨露刚落时摘的，鲜！咱服务区后面也有片槐树林，就是今年开得晚，没你们这粥里的香。”

夏远老周，您知道邻省郊区的工业园不？我们要去那儿办案。

老周（手里的茶壶顿了顿，压低声音）你们说的是兴盛工业园吧？前阵子总见些穿西装的人来服务区，鬼鬼祟祟的，每次都点一大桌菜，却不怎么吃，光对着手机聊‘开票’‘走账’的事。

赵志坚（猛地坐直身子，掏出小本记下来）他们一般啥时候来？开啥车？

老周大多是周三周四下午，开黑色的轿车，车牌末尾好像有个‘7’。（想了想，又补充）有次我去后厨拿菜，听见他们说‘张老板交代的，这次流水得做干净’——这‘张老板’，会不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夏远和吴稼琪对视一眼——张启明案里，就有个外号“张老板”的同伙，一直没抓到。

夏远（掏出手机，调出张启明同伙的照片）老周，您见过这个人不？

老周（眯眼瞅了瞅，摇头道）没见过这人，但上次有个戴金丝眼镜的，跟他长得有点像，说话细声细气的，还问我服务区有没有隐蔽的停车场。

吴稼琪把线索记在本子上，指尖划过“兴盛工业园”“张老板”“黑色轿车”几个字，抬头对夏远说：“这线索太关键了，咱们到了工业园，先从停车场和周边餐馆查起。”

老周（端来三碗牛肉面，汤面上飘着翠绿的葱花）警官同志，你们办案辛苦，这面我多放了牛肉！要是需要帮忙，尽管说——前阵子我家小子上学的路不好走，还是你们警察同志帮忙修的呢！

三人吃完面，赵志坚要付钱，老周死活不收。

老周你们护着咱老百姓，咱请碗面算啥！等你们破了案，回来我给你们煮槐花面，用咱服务区的鲜槐花！

夏远（把保温桶收好，朝老周拱了拱手）多谢您，我们一定回来吃您的槐花面。

赵志坚兴盛工业园、黑色轿车、金丝眼镜……这线索串起来，跟张启明案的尾巴对上了！

吴稼琪（咬了口槐花糕，甜香在嘴里散开）多亏了老周，不然咱到了工业园，还得瞎摸一阵。

夏远握着方向盘，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保温桶上，布套上的“平安”绣线闪着光。他想起李师傅的槐花粥、王奶奶的槐花糕，还有老周的牛肉面——这些陌生人的善意，就像槐花香一样，一路跟着他们，成了办案的底气。

夏远前面就到邻省地界了。

夏远咱们先去工业园外围踩点，晚上再制定详细计划。

赵志坚吃完这块糕，咱就干活！等破了案，回来先喝李师傅的槐花粥，再吃老周的槐花面！

警车驶离服务区，后面的槐树林渐渐远去，但槐花的香气，却好像还飘在车里。这场新案的线索，在服务区的一碗面、几句闲谈里初露端倪，而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温暖，正陪着他们，一步步靠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