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海面晒得金灿灿的，像铺了层融化的金子。宋亚轩坐在木屋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捏着贺峻霖给的玻璃珠，看着刘耀文在浅滩上冲浪。浪花卷着白色的泡沫，拍在礁石上又退回去，留下一串叮咚的声响。
“他游得好快。”宋亚轩轻声说，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浪尖上跳跃的身影。
马嘉祺坐在他旁边，手里编着渔网，闻言抬头笑了笑：“等过阵子，让他教你。”
这几天，王叔的船没再在附近晃悠，几个人都松了口气，以为他总算死了心。丁程鑫在屋里画画，张真源整理医药箱，贺峻霖和严浩翔坐在礁石上聊天，空气里都是难得的悠闲。
突然，远处的海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
“救命！救命啊！”
几个人同时抬头——只见离浅滩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在水里扑腾，双手胡乱挥舞着，脑袋在浪里起起伏伏，正是王叔。
“是王叔！”刘耀文从浪里钻出来，抹了把脸，就要往那边游。
“等等！”马嘉祺突然出声，眉头紧紧皱起。
他看得清楚，王叔扑腾的地方水根本不深，最多到胸口，就算站不稳，也不至于喊得这么凄厉。而且他挥胳膊的动作太刻意，像在演戏。
“他在装。”严浩翔推了推眼镜，语气肯定，“你看他的脚，根本没在水里挣扎，是故意踩着底往深水区挪。”
丁程鑫举着画夹，远远看着：“他是不是想骗我们过去？”
贺峻霖往木屋这边看了眼，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坐在台阶上的宋亚轩已经站了起来，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
“他要淹死了！”宋亚轩的声音带着颤抖，转身就要往海边跑。
“亚轩，别去！”马嘉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
宋亚轩回头看他，眼睛里蒙着水汽：“他在喊救命，要救他。”
“他是装的！”刘耀文也跑了回来，浑身湿漉漉的，“这老王八羔子，肯定没安好心！”
可宋亚轩听不懂这些。在深海里，族人从来不会见死不救，哪怕是遇到凶猛的鱼群，也会互相掩护。他只看到那个几天前被自己救过的人在水里挣扎，只听到那一声声越来越弱的呼救。
“放开我！”宋亚轩急得想甩开马嘉祺的手，冰蓝色的眼睛里泛起金光，耳后的淡粉色鱼鳞又浮现出来，“他会淹死的！”
王叔的呼救声还在继续，甚至故意往水里沉了沉，看起来越来越虚弱。
“你看！他快不行了！”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哭腔，用力挣扎着，双腿因为激动，脚踝处竟泛起了淡淡的蓝鳞。
马嘉祺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伸出胳膊，一把将宋亚轩紧紧抱在怀里，任凭他在怀里扭动。
“放开我！马嘉祺！”宋亚轩急得用拳头捶他的背，声音里满是不解和委屈，“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让我去？”
“他是骗你的。”马嘉祺按住他乱挥的手，低头在他耳边沉声道，“他想引你过去，想抓你。”
宋亚轩愣住了，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头看着马嘉祺，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茫然：“骗我？为什么？”
就在这时，水里的王叔见没人上当，扑腾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大概也累了，干脆扶着块礁石站了起来，水只到他腰际。当他看到被马嘉祺紧紧抱着的宋亚轩时，脸上露出一丝气急败坏的表情，也顾不上装了，转身骂骂咧咧地往岸边走。
“你看。”马嘉祺松开些力道，指给宋亚轩看，“他根本没溺水。”
宋亚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王叔正湿淋淋地爬上岸，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哪里有半分溺水的样子。他的肩膀慢慢垮了下来，冰蓝色的眼睛里那点焦急褪去，只剩下满满的困惑和失落。
“他为什么要骗我？”宋亚轩轻声问，声音低得像叹息。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阳光落在宋亚轩银白色的长发上，却暖不了他眼里的凉。远处的海浪还在拍打着礁石，可那声音听在宋亚轩耳里，突然变得不再温柔，反倒像藏着许多他看不懂的恶意。
刘耀文气得往地上踹了块石头：“这老王八！等我去掀了他的船！”
“别冲动。”张真源拉住他，“现在去找他，反倒落了把柄。”
丁程鑫放下画夹，走到宋亚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难过，他不是好人，不值得你救。”
宋亚轩埋在马嘉祺怀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开口：“陆地……为什么有这么多骗术？”
马嘉祺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银白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小截泛红的耳朵。
“不是所有陆地人都这样。”马嘉祺轻声说，“至少我们不会骗你。”
宋亚轩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马嘉祺的脸，又依次看了看旁边的刘耀文、丁程鑫、张真源、贺峻霖和严浩翔。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担忧，没有一丝算计。
他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了马嘉祺的衣角，像抓住了片不会骗他的海浪。远处的王叔已经走没影了，可那片被他搅浑的海水，却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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