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深海的暗流卷着细碎的荧光，宋亚轩停在族群迁徙的必经海域，看着最后一批族人的影子消失在海沟深处。银白色的长发被水流拂起，他回头望了眼浅滩的方向，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细碎的光。

“回去吧，亚轩。”身后传来族里长老的声音，苍老的尾鳍在水里轻轻摆动，“人类的地方危险，没必要再回去。”

宋亚轩摇了摇头，尾鳍边缘的半透明膜轻轻颤动：“我的爱人在那里。”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第一次见到那几个少年时，心里就像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珍珠，随着相处越久，那份悸动越发清晰——马嘉祺掌心的温度、刘耀文爽朗的笑、丁程鑫画笔的温度、张真源温柔的叮嘱、贺峻霖新奇的玩意儿、严浩翔认真的眼神，都像深海里的光，让他忍不住靠近。

长老叹了口气，知道这孩子的性子——认定的事，十头鲸鱼也拉不回来。“去吧，记得藏好自己。”

宋亚轩用力点头，尾鳍一摆，转身往浅滩的方向游去。越靠近岸边，水流越暖，阳光透过海水洒下来，在他深蓝色的尾鳍上投下流动的光斑。他不敢靠太近，只敢躲在离岸很远的礁石群里，那里有巨大的珊瑚遮掩，既能看见木屋，又能在有动静时立刻藏起来。

从礁石的缝隙里望出去，能看到马嘉祺坐在木屋门口修渔网，手指穿过网线的样子和他记忆里一样。刘耀文抱着冲浪板从沙滩上跑过，笑声顺着海浪飘过来，清亮得像贝壳风铃。丁程鑫蹲在灯塔下画画，画夹摊在腿上，风吹起他的衣角。

宋亚轩把自己藏得更紧了些，只露出半张脸。尾巴在水里轻轻拍打着，带起的水花溅在珊瑚上，惊起几只彩色的小鱼。他看到张真源提着医药箱往木屋走，看到贺峻霖举着串玻璃珠站在岸边张望，看到严浩翔拿着放大镜在礁石上不知道看什么。

他们都在。

宋亚轩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冰蓝色的眼睛里泛起金光。他想游过去，想让马嘉祺再摸摸他的头发，想让刘耀文教他冲浪，想看看丁程鑫画了什么……可刚往前游了半米，岸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像受惊的小鱼，“哗啦”一声钻回礁石后，只留银白色的长发在水里轻轻晃。

是马嘉祺。他好像在找什么，往海边望了很久，手里还拿着个晒干的海星，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木屋。

宋亚轩从礁石后探出头，看着那个海星被放在窗台上，正对着大海的方向。他突然明白，那是留给自己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这么躲在礁石后。看他们一起在木屋前做饭，看丁程鑫追着刘耀文抢画夹，看张真源给严浩翔处理被贝壳划破的手指，看贺峻霖变戏法似的掏出各种小玩意儿。每次有人往海边看，他就立刻缩回去，心脏跳得像要撞碎礁石。

有天夜里，月光特别亮，把海面照得像铺了层银。宋亚轩忍不住游到离岸边更近的地方，尾鳍在水里轻轻摆动，带出一圈圈涟漪。他看到马嘉祺独自坐在沙滩上，对着大海喝酒，嘴里轻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很像他唱过的深海歌谣。

宋亚轩想开口回应，又怕吓到他。只能在水里静静地听着，直到马嘉祺起身回屋，他才敢游到刚才马嘉祺坐过的地方，那里的沙子还带着点温度。

他不知道自己能这样躲多久，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岸。只是每次看到木屋的灯光亮起来，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在沙滩上走动，心里就像被暖流裹住，连海水都变得不那么凉了。

礁石缝隙里的海草又长高了些，宋亚轩用尾巴卷住一根，从缝隙里往外望。今天的阳光很好，刘耀文又在冲浪，丁程鑫举着画夹在岸边跟着跑，贺峻霖站在木屋门口喊他们吃饭。

他轻轻摆了摆尾鳍，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了闪，像在对那些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说：我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