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连着下了三天,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村里的老渔民赵伯不顾劝阻,执意要出海收网——那是他准备给孙子治病的救命钱。
“赵伯!浪太大了!不能去!”岸边的人扯着嗓子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渔船像片叶子似的被卷进浪里。
就在这时,一道蓝色的影子突然从深海里窜出,在滔天巨浪中格外显眼。宋亚轩摆动着尾鳍,逆着浪头往渔船的方向冲,银白色的长发被雨水打得贴在脸上,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在浪里挣扎的赵伯。
“抓住我!”他用人鱼族特有的穿透力大喊,声音穿透雨幕,精准地传到赵伯耳里。
赵伯已经被浪打得晕头转向,听到声音猛地清醒,拼尽全力抓住宋亚轩递过来的海藻绳。下一秒,巨浪再次袭来,宋亚轩用尾鳍狠狠拍向水面,借着反作用力将渔船往浅滩推,背脊被礁石划出好几道血痕也浑然不觉。
等马嘉祺带着几人赶到岸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宋亚轩拖着渔船在浪里艰难前行,尾鳍上的鳞片掉了好几片,却依旧咬着牙,直到把赵伯安全送到浅滩,才脱力地往深海沉去。
“亚轩!”马嘉祺纵身跳进海里,把他捞了上来。
宋亚轩靠在马嘉祺怀里,脸色苍白,却还不忘看向赵伯:“他……没事吧?”
“没事了,都没事了。”马嘉祺按住他流血的背脊,声音发颤。
这事很快传遍了渔村。赵伯提着一篮刚晒好的鱼干,颤巍巍地来到木屋,对着宋亚轩连连作揖:“海神啊!你就是我们村的海神啊!”
从那以后,“海神”这个称呼就在村里传开了。
有次村里的小孩在礁石区玩,不小心掉进涨潮的海水里,是宋亚轩第一时间游过去把人托上岸;有次渔船的引擎坏在远海,是宋亚轩引着救援船找到位置;甚至有次村里的水井干涸,也是宋亚轩带着小人鱼们,从深海引来干净的地下水。
村民们把他宝贝得不行。出海的渔民总会多撒一网鱼,悄悄放在木屋门口;做针线活的大婶们,合力给宋亚轩缝了件带鳞片花纹的披风;就连最调皮的小孩,见到宋亚轩都会乖乖问好,再也不敢往海里扔石头。
“小马啊,你可得好好照顾海神。”村长提着一筐鸡蛋过来,看着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宋亚轩,眼里满是感激,“他可是咱们村的福星。”
宋亚轩听不懂“海神”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村民们看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有以前的警惕和贪婪,只有善意和尊敬。他依旧每天带着小人鱼们在海里游,只是每次上岸,总能看到门口堆着的新鲜海产、干净的布料,还有孩子们画的画。
“他们好像很喜欢你。”马嘉祺坐在他身边,帮他把披风拢了拢。
宋亚轩笑着点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木屋门口那串贝壳风铃——那是村民们一起串的,每片贝壳上都刻着小小的“谢”字。
远处的海面上,小人鱼们正拖着一群漂亮的热带鱼,往木屋的方向游来,像是在给他们的王和朋友们送礼物。村民们看到了,都笑着驻足,没人再觉得人鱼是怪物。
或许“海神”的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片海和这片土地上的人,终于真正接纳了彼此,像海浪拥抱礁石,自然而然,又温暖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