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深秋的海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沙滩，在木屋门口堆起小小的叶堆。宋亚轩蹲在那里，指尖戳着叶片卷曲的边缘，看它们被风掀起又落下，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细碎的光。这是他在陆地上度过的第一个秋天，连空气里都带着和夏天不同的味道——少了咸涩的湿意，多了些干燥的暖意。

“在跟叶子玩？”马嘉祺端着刚温好的姜茶走出来，脚边踢到片金黄的叶子，发出脆生生的响。他把杯子递给宋亚轩，看着他捧着杯子呵气，白色的雾气在他银白色的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它们为什么要掉下来？”宋亚轩仰头问，声音里带着困惑。他记得春天时，这些叶子是嫩绿色的，像刚破壳的小鱼；夏天就变得浓绿，能遮住大片阳光；现在却黄得像熟透的海星，一片片往下落，像是被树抛弃了。

“因为树要过冬啊。”丁程鑫背着画夹从外面回来，裤脚沾着草屑，显然是去林子里写生了。他翻开画夹，里面画着光秃秃的树枝指向天空，“等明年春天，它们就会长出新的叶子，比现在还绿。”

宋亚轩盯着画里的枯枝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抓住片正飘落的叶子，小心翼翼地夹进丁程鑫的画夹：“这样它就能等到春天了吗？”

丁程鑫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点头应着：“能，等春天来了，我们就把它埋进土里，让它变成树的养分。”

旁边突然传来“叽叽”的叫声，几条小人鱼扒在岸边的礁石上，对着宋亚轩挥尾巴。最大的那条嘴里叼着颗圆润的珍珠，见宋亚轩看过来，立刻把珍珠往沙滩上一扔，又飞快地缩回头，只露出双圆溜溜的眼睛偷看。

“又来送礼物了。”贺峻霖走过去捡起珍珠，对着阳光看了看，“这颗能串成项链了，亚轩戴肯定好看。”

宋亚轩笑着摇头，把珍珠放回礁石上。最近小人鱼们总爱往岸边送东西，有时是漂亮的珊瑚，有时是会发光的水母，甚至有次还拖来条比他们还大的鱼，害得刘耀文收拾了半天才处理干净。

“村里的老人说，这几天要过海祭了。”张真源抱着药箱从诊所回来，路过木屋时顺便拐了进来，“说是每年这时候都要感谢大海，会放花灯，还会摆长桌宴。”

“海祭？”宋亚轩重复着这个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姜茶杯温热的边缘。他听村民们提起过，说这是村里最热闹的节日，比上次看到的渔船归港还要热闹。

“想去看看吗？”马嘉祺问，见他眼里闪着期待，又补充道，“听说会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小孩提着灯笼到处跑。”

宋亚轩立刻点头，冰蓝色的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

海祭当天，天还没黑，渔村就热闹了起来。从村口到海边的路被红灯笼串成了长龙，村民们搬出自家的桌椅，在沙滩上摆成长长的一排，桌上堆满了海产、糕点和酿好的果酒。孩子们穿着新做的衣裳，提着纸糊的灯笼跑来跑去，笑声比海浪还响亮。

宋亚轩穿着村民们合力缝制的长袍，银蓝色的布料上绣着海浪和鱼尾的图案，走动时像有光在上面流动。他站在人群里，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有人给他递来刚炸好的鱼丸，有人塞给他一串糖葫芦，还有老奶奶拉着他的手，念叨着“多亏了海神保佑”。

他不太懂“海神”的意思，只是被这份热络包裹着，心里暖融融的。马嘉祺站在他身边，时不时帮他挡开过于热情的村民，指尖悄悄牵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人安心。

“要放花灯了！”有人喊了一声，沙滩上顿时安静下来。

村民们捧着各式各样的莲花灯走过来，灯里的蜡烛跳动着，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暖的。宋亚轩也接过一盏，是村长特意为他准备的，灯壁上画着条跃出海面的人鱼，尾巴上缀着细碎的亮片。

“心里想着愿望，把灯放进海里，大海会听到的。”马嘉祺在他耳边轻声说。

宋亚轩低头看着花灯，心里默默想着：希望小人鱼们都能平安长大，希望村民们出海都能顺利归来，希望身边这些人……永远都在。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花灯放进水里。海浪轻轻推着灯往前漂，刚走不远，就见几条小人鱼从水里探出头，用尾巴推着花灯往深海游去，像是在帮他把愿望送得更远。

沙滩上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有人开始唱歌，是古老的渔歌，调子悠长，像在和海浪应和。刘耀文拉着丁程鑫去放更大的灯，贺峻霖和严浩翔在长桌旁跟村民们聊天，马嘉祺则陪着宋亚轩站在海边，看着那片被花灯照亮的海面。

“你看，”马嘉祺指着远处，“像不像星星掉进海里了？”

宋亚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无数盏花灯在海面上漂着，连成一片温暖的光海，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他突然觉得，秋天好像也没那么冷，落叶不是消失，而是在等待重生；分离不是结束，而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风吹过，带着远处的歌声和近处的笑语，宋亚轩往马嘉祺身边靠了靠，银白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两人交握的手。他知道，不管是春天的新叶，还是秋天的落叶，不管是海里的自由，还是岸上的温暖，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哪里都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