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临时据点的日常与初遇的“麻烦”
格瑞所谓的“临时据点”，是一处隐蔽在巨大机械废墟深处的洞窟。洞窟不算大，但被清理得很干净，角落里堆着一些收集来的能量石和压缩食品，洞口用几块金属板做了简单的伪装。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金把林夏扶进洞窟，献宝似的介绍，“是格瑞找到的，很安全，从来没有怪物闯进来过！”
林夏环顾四周，确实比外面的废墟好多了，至少能遮风挡雨。她感激地说：“已经很好了，谢谢你们。”
格瑞放下背上的剑，走到角落坐下，拿出一个类似终端的东西摆弄着，似乎在查看什么信息。金则忙着给林夏找了块干净的布料当垫子，又倒了点水给她。
“你先休息一下，我和格瑞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顺便再收集点能量石。”金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别乱跑哦，等我们回来！”
林夏点点头：“好，你们小心点。”
看着金和格瑞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洞窟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林夏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她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试着回忆关于凹凸大赛的细节，却发现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这是个由创世神举办的比赛，获胜者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但过程极其残酷，大部分参赛者都会在比赛中被淘汰——也就是死亡。金是主角，为了寻找失踪的姐姐秋而来；格瑞是守望星的遗民，背负着秘密，实力很强……
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参赛者：骄傲的雷狮海盗团，温柔的安迷修，神秘的嘉德罗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目的，也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必须尽快想办法适应这里。”林夏喃喃自语。没有元力，她就只能靠脑子。她是学物理的，对机械和能量结构比较敏感，也许能在这方面找到生存的机会？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打斗，还夹杂着金的喊声。林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出去看看，又怕自己帮不上忙反而添乱。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洞口的金属板被猛地撞开，金和格瑞退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
领头的是个紫色头发的少年，穿着黑色的外套，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手里把玩着一把折叠刀。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眼神凶狠，正恶狠狠地盯着金和格瑞。
“喂，小鬼，把你们收集的能量石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紫发少年吊儿郎当地说。
金把格瑞拉到身后，自己往前站了一步，皱着眉说：“凭什么？这些都是我们辛苦找来的！”
“凭什么？”紫发少年嗤笑一声，“就凭你们挡了老子的路。识相点就赶紧交出来，不然连你们藏身的地方都给砸了！”
林夏这才反应过来，是遇到抢东西的参赛者了。她下意识地往角落缩了缩，心脏砰砰直跳。
格瑞往前一步，挡在金身前，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已经握住了背后的剑柄：“滚。”
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紫发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小子，你很狂啊！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厉害！”他挥了挥手，“给我上！”
两个壮汉立刻冲了上来，他们的元力似乎是强化身体，拳头带着劲风砸向格瑞。格瑞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只见一道绿色的剑光闪过，两个壮汉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晕了过去。
紫发少年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强。但他也不是吓大的，咬了咬牙，自己也冲了上去，手里的折叠刀弹出，泛着寒光刺向格瑞的腹部。
格瑞侧身躲过，手肘一抬，精准地击中了紫发少年的胸口。紫发少年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洞口的金属板上，滑落在地，吐出一口血。
“你……你等着！”紫发少年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同伴，又看了看眼神冰冷的格瑞，终于怕了，撂下一句狠话，狼狈地拖着两个同伴跑了。
洞窟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金的惊叹声：“哇！格瑞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解决了！”
格瑞收起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对金说：“收拾一下，我们可能需要换个地方。”刚才的打斗动静不小，可能会引来其他参赛者。
金点点头，开始快速打包东西。林夏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看着格瑞，小声说：“谢谢你……”如果不是格瑞，她和金刚才可能就危险了。
格瑞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算是回应。
金很快打包好了东西，挠了挠头说：“抱歉啊林夏，连累你了。我们换个地方吧，我知道前面还有个更好的藏身之处！”
林夏摇摇头：“不怪你们，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三人离开了洞窟，继续往自由丛林深处走去。路上，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种事还挺常见的，大赛里总有一些不想自己努力，就知道抢别人东西的家伙。林夏你别害怕，有我和格瑞在，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林夏笑了笑：“我不怕，有你们在，我很安心。”
格瑞虽然没说话，但走路的速度明显放慢了，而且总是有意无意地走在靠外的一侧，把她和金护在里面。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一处更加隐蔽的地方——一个被巨大藤蔓包裹的金属建筑残骸，入口很小，只容一人通过。
“就是这里了！”金钻了进去，“里面很大的，而且藤蔓能挡住大部分探查信号！”
林夏跟着钻进去，发现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像是一个废弃的控制室，虽然布满了灰尘，但基本的结构还在，甚至还有几张破旧的椅子。
“这里不错。”格瑞点点头，开始检查周围的环境，确保安全。
金则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还能用的能量炉，试着注入了一点能量石，居然成功点燃了，发出温暖的光芒。“太好了！晚上就不冷了！”
看着跳动的火焰，林夏觉得心里也暖暖的。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钢笔，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钢笔是导师送的，陪伴她度过了无数个实验的夜晚。
“这是什么？”金好奇地凑过来，“看起来好奇怪，不像武器也不像工具啊。”
“这叫钢笔，是用来写字的。”林夏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笔身，声音轻得像叹息，“在我原来的世界，人们用它记录想法、写下公式，或者……写信。”
金眨了眨眼，显然没理解“写字”在没有元力终端的世界里有什么用，但他很体贴地没追问，只是指着能量炉旁的一张金属桌说：“那这个桌子正好能当你的‘写字台’！等我们再找到些干净的金属片，说不定能当纸用呢。”
格瑞不知何时在角落里翻出了一个生锈的工具箱，正用一块碎布擦拭着里面的零件。听到金的话，他抬眼扫了一眼林夏手里的钢笔，目光在笔尖停顿了半秒，又低下头继续擦拭。
夜幕很快降临，自由丛林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兽吼，偶尔还会有能量碰撞的闪光划破夜空。林夏缩在墙角，看着金和格瑞轮流守夜，心里既愧疚又踏实。她试着用钢笔在一块光滑的金属片上写字，笔尖划过金属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你在写什么？”换岗时，格瑞走过来，看着金属片上密密麻麻的符号问。那些符号既不是大赛通用的文字，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元力公式，更像是某种复杂的几何图形和数字组合。
林夏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金属片往回挪了挪：“我在试着分析这里的能量流动。你看那些能量石，它们的光芒频率其实是有规律的，就像……就像某种波函数。”她怕格瑞听不懂，又补充道，“简单来说，我在找这些能量的‘漏洞’，说不定能找到不用元力也能利用它们的办法。”
格瑞的眼神微动。他接触过无数参赛者，有人追求强大的元力技能，有人钻研战术，却从没见过谁像林夏这样，试图用“分析”来在大赛里生存。但他没嘲笑，只是指着金属片上一个被圈起来的符号问：“这个节点为什么标红？”
林夏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能交流的人：“因为这里的能量场有异常波动！你看旁边的曲线，它的衰减速度比理论值快了三倍，说明附近可能有能量泄露点——也许是废弃的元力装置，也许是天然形成的能量缝隙。如果能找到它，说不定能收集到纯净的能量，甚至……”她顿了顿，“启动一些旧机器。”
格瑞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洞口，望着远处一片闪烁着幽光的废墟：“那边是前几届大赛留下的淘汰区，据说有很多废弃的元力机械。”
林夏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学的物理虽然和元力无关，但对机械结构的理解是共通的。如果能找到可用的机械，她或许真的能造出点什么来。
“明天我们可以去看看。”格瑞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那里很危险，不止有失控的机械，还有很多靠捡拾废弃零件为生的参赛者。”
金被他们的对话吵醒，揉着眼睛凑过来说：“你们在说什么呀？要去新地方探险吗？带上我带上我！”
看着金兴奋的样子，林夏忍不住笑了：“好啊，不过到了那里要听格瑞的指挥，不能乱跑。”
第二天清晨，三人朝着淘汰区出发。越靠近目的地，空气中的能量波动就越明显，地面上开始出现裸露的电缆，时不时会有火花从断裂处迸射出来。
“小心脚下。”格瑞拨开一根垂落的带电电缆，“这里的磁场会干扰元力感知。”
林夏却像是没听见，她蹲下身，用钢笔在金属片上快速记录着电缆的走向，嘴里念念有词：“相位差15度，阻抗异常……格瑞，你看这根电缆的绝缘层，它的磨损痕迹不是自然老化，是被某种高频振动切开的！”
格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绝缘层的断裂处有整齐的波纹状切口。他眼神一凛，握紧了背后的烈斩：“有人在这里活动，而且擅长高频攻击。”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个巨大的机械爪猛地砸了下来！格瑞反应极快，拽着金和林夏往旁边一扑，机械爪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火花。
“嘻嘻嘻，又来送上门的猎物了？”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废墟顶端传来。林夏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破烂工装的瘦高男人正坐在一台起重机的吊臂上，他的手臂是改装过的机械爪，闪烁着寒光。
“是铁爪芬利！”金低呼一声，“他是大赛里出了名的拾荒者，最喜欢抢别人找到的机械零件！”
芬利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林夏手里的金属片上：“那小丫头片子手里的是什么？看起来是好东西啊！把它交出来，老子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林夏下意识地把金属片藏到身后。那上面记录着她一晚上的分析成果，是她现在唯一的“武器”。
格瑞已经拔剑出鞘，绿色的剑光在废墟间划出残影：“金，带林夏去那边的控制室。”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半埋在土里的圆形建筑，“那里的金属门能挡住机械攻击。”
“可是你……”金还想说什么，却被格瑞的眼神制止了。
“快走。”格瑞说完，纵身一跃，烈斩带着破空声直逼芬利。
金咬咬牙，拽着林夏往控制室跑。林夏回头望去，只见格瑞的剑光和芬利的机械爪碰撞出密集的火花，芬利的机械臂能发出高频振动波，逼得格瑞不得不时时闪避。
“格瑞会不会有危险？”林夏急得手心冒汗。
“放心吧！”金一边跑一边说，“格瑞很厉害的！而且他最擅长找敌人的弱点……”
两人冲进控制室，金反手关上沉重的金属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林夏却没停，她的目光立刻被墙上布满按钮的控制台吸引了。控制台虽然布满灰尘，但核心的能量槽里居然还残留着半槽淡蓝色的能量液。
“金！帮我找块导电的金属！要细一点的！”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害怕，是兴奋。
金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立刻在周围翻找起来，很快递过来一根细铜丝。林夏接过铜丝，用钢笔尖小心翼翼地剥开绝缘层，又在控制台上找到两个裸露的接线柱——那是应急启动装置的接口。
“格瑞说芬利的机械臂靠高频振动攻击，对吧？”林夏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跳跃，“这种振动需要精确的能量控制，就像……就像琴弦，只要找到它的共振频率，就能让它自己散架！”
她将铜丝连接到接线柱上，又把另一端缠在钢笔上，将笔尖对准能量槽里的能量液。当笔尖接触到能量液的瞬间，控制台上的指示灯突然亮起，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找到了！”林夏盯着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频率数值，对金喊道，“快告诉格瑞，让他引芬利靠近起重机的吊臂！吊臂的固有频率和他机械臂的振动频率完全一致！”
金立刻对着通讯器大喊：“格瑞！林夏说让你把芬利引到吊臂那边去！”
外面传来烈斩的轰鸣，紧接着是芬利愤怒的咆哮。林夏紧紧盯着屏幕，当数值跳到某个临界点时，她猛地按下了控制台中央的红色按钮——
“嗡——”
起重机的吊臂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疯狂摇晃。芬利正站在吊臂上和格瑞缠斗，猝不及防之下被晃得站立不稳，他的机械臂碰到吊臂的瞬间，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关节处迸出大量火花，整个手臂竟然像麻花一样扭曲起来！
“我的手！”芬利惨叫着从吊臂上摔了下来，格瑞的烈斩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控制室里，林夏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她真的做到了——用物理知识，在这个元力至上的世界里，打赢了一场架。
金兴奋地冲过来抱住她：“林夏你太厉害了！比格瑞还厉害！”
格瑞推开门走进来，看着控制台上闪烁的指示灯，又看了看林夏手里那支沾着能量液的钢笔，冰蓝色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见的惊讶。
林夏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钢笔藏到身后：“只是……运气好。”
格瑞却摇了摇头，指着芬利那只报废的机械臂说：“不是运气。你找到的不是能量的漏洞，是规则的缝隙。”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这个大赛，或许比我们想的更需要‘写字’的人。”
林夏看着格瑞，又看了看身边笑得灿烂的金，突然觉得手里的钢笔好像变得沉甸甸的。也许她真的不用只当一个需要被保护的人，也许在这个世界里，物理和元力，钢笔和剑，真的能找到共存的方式。
而远处的废墟深处，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终端突然亮起，屏幕上闪过一行字：“异常能量频率已记录，目标：未知参赛者（无元力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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