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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雪域圣殿

山光

##上篇:高原反应

青藏铁路的列车穿过可可西里无人区,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冻土荒原。俞辰靠在硬卧车厢的窗边,左腕的星标被特制的运动护腕严密遮盖。自从离开贵州,这个印记的蓝色光芒越来越强烈,像盏无法关闭的指示灯。

"吸点氧吧,你嘴唇都紫了。"对铺的藏族姑娘递来一次性吸氧管。她叫德吉,是拉萨医院的护士,一路上已经三次纠正俞辰错误的吸氧方式。

"谢谢。"俞辰接过吸氧管,借机打量四周。车厢里有几个可疑人物——一个总在看报纸的平头男子,报纸后的眼睛每隔十分钟就要扫视全车;还有自称"地质考察队"的三人组,他们的行李箱轮毂上却沾着军用伪装网的绿色纤维。

德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压低声音:"那些人在唐古拉山站上车后就在找你。"她掀开藏袍一角,露出腰间的藏刀银鞘,"我爷爷说,被鹰盯上的兔子要学会借山势隐藏。"

俞辰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

"你手腕会发光。"德吉狡黠地眨眨眼,"我值夜班时看见的。巴桑活佛上个月就预言会有星星之子进藏。"

列车广播响起:"各位旅客,前方到站那曲,停车时间..."

"在这下车。"德吉突然站起来取行李,"我表哥的越野车就在站外。"

那曲站台寒风刺骨。俞辰跟着德吉快步穿过人群,远处"地质队员"正挤过人流追来。站外停着一辆改装过的绿色陆巡,引擎盖旁靠着个穿藏袍的高大青年,右脸颊有道狰狞的伤疤。

"扎西!"德吉用藏语快速说着什么。疤脸青年目光锐利地扫过俞辰,突然掀开车后座的毛毯——下面赫然是套折叠起来的登山装备。

十分钟后,陆巡咆哮着冲上317国道。扎西从手套箱掏出一把92式手枪拍在仪表台上:"追兵有军方背景,但在这片土地,"他拍了拍胸口,"我们只听巴桑活佛的。"

后视镜里,两辆黑色SUV正加速追来。扎西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拐上一条泥泞的牧道。剧烈颠簸中,俞辰的星标突然发烫,投射出全息地形图——前方五公里处有个闪烁的蓝点。

"往那个山谷开!"俞辰指着虚拟地图的位置喊道。

扎西和德吉交换了个震惊的眼神:"那是雍则绿措神湖,外人禁止进入的圣地!"

"巴桑活佛就在那里等我。"俞辰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如此确定。

越野车冲进山谷的瞬间,追兵的车辆突然急刹。俞辰回头望去,见那两辆SUV像撞上无形墙壁般前盖变形,车上的追踪者抱着头跪倒在地,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

"磁场异常区。"扎西敬畏地画了个卍字符,"六十年代解放军测绘队在这里失踪过整个班。"

##中篇:冰湖秘窟

雍则绿措湖像块镶嵌在雪山环抱中的绿松石。湖畔经幡飘扬,五色风马旗在凛冽的山风中猎猎作响。扎西将车停在一块形似卧牛的巨石旁,指着湖心岛:"活佛在等你。"

俞辰刚下车,星标就自动解除护腕束缚,蓝光如探照灯般射向湖面。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湖水在光束照射下结出一条冰径,直通湖心小岛。

"快去!"德吉推了他一把,"日落前必须离开,入夜后湖面会吞噬一切光线。"

冰径在俞辰脚下发出水晶般的脆响。走到湖心时,他看见岛上的玛尼堆旁坐着个红衣僧人。巴桑活佛看起来有八十多岁,皱纹里沉淀着岁月的智慧,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如青年。他左手捻着佛珠,右手掌心朝上——一个与俞辰相似的星标正在发光。

"第七守望者终于到了。"活佛的声音像雪山融水般清冽,"我守护第二站点已经四十四年。"

他起身拂去玛尼堆上的积雪,露出下面的金属圆盘。当两个星标同时接触圆盘时,湖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座水晶阶梯从水下升起,通向深不可测的湖底。

"跟我来。"巴桑活佛踏上了阶梯。

水下的景象超出俞辰所有想象。他们行走在透明的水晶通道中,四周是游动的冷水鱼群。通道尽头是座古老的石砌建筑,风格像是布达拉宫与埃及神庙的混合体。门前矗立着七根石柱,其中两根顶端悬浮着水晶装置——一根刻满藏文,另一根上是某种象形文字。

"第二站点建于一万两千年前。"巴桑活佛抚摸着藏文石柱,"由议会文明与古象雄王朝共同建造。"

石室内,全息投影自动激活。影像展示了地球七个站点的分布:埃及吉萨、秘鲁库斯科、西藏那曲、贵州茂兰...每个站点都对应着人体七大脉轮的位置。最惊人的是,当七个站点同时激活时,地球轨道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能量环带。

"这是星际之门。"巴桑活佛指向能量环,"每七千年开启一次,下次就在..."他看向俞辰的星标,上面显示的倒计时:83天14小时。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水波在透明穹顶形成扭曲的纹路。巴桑活佛脸色骤变:"他们找到了这里。"

##下篇:光之抉择

监控画面显示湖面上空盘旋着三架武装直升机,身穿潜水服的特种部队正沿着冰径逼近。最令人不安的是,领头者正是莫铮,他手中拿着个金属盒,盒上的符号与贵州溶洞中的如出一辙。

"叛逃的第六守望者。"巴桑活佛叹息道,"五十年前他带着站点钥匙投靠了军方。"

莫铮的队伍已经下水,他们携带的装备发出刺耳的干扰声,水晶通道开始出现裂纹。巴桑活佛突然抓住俞辰的手腕,两个星标相触的瞬间,一股信息流直接涌入意识:

议会文明并非外星人,而是上一季人类文明的幸存者。七万年前,他们为躲避即将到来的银河系能量海啸,在七个站点封存了文明火种。守望者的职责不是迎接外星人,而是准备人类文明的第二次曙光。

"现在你必须选择。"巴桑活佛的声音在意识中回荡,"激活站点启动传承,人类将获得议会科技;但若七个钥匙落入军方之手..."

画面显示莫铮的队伍已经突破第一道屏障。巴桑活佛突然将佛珠按在俞辰的星标上,藏文石柱的水晶装置缓缓升起:"带走第二钥匙,去找第三站点的守护者。当七星连线时,用钥匙开启——"

爆炸声打断了传承。莫铮的突击队破墙而入,巴桑活佛猛地将俞辰推向暗门。在闭合前的最后一刻,俞辰看到活佛盘坐在两根石柱间,星标绽放出太阳般的强光...

暗门通向湖底隧道,俞辰在漆黑中摸索前行。不知过了多久,他踢到一块金属板。推开后,发现自己竟站在一座雪山垭口。月光下,扎西和德吉的陆巡就停在不远处。

俞辰爬上车时,发现手中紧握着两样东西:巴桑活佛的佛珠,以及一块缩小版的水晶装置。后视镜里,雍则绿措湖方向升起一道直贯云霄的蓝光,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扎西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发动了车子:"现在去哪?"

俞辰的星标自动展开全息地图,下一个光点位于新疆帕米尔高原:"慕士塔格峰...第三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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