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五灵珠齐聚，景天悟神力

永安当的晨光总带着三分旧木香气，可今日这香气里却裹着不同寻常的震颤。景天将最后一只描金锦盒摆在八仙桌上时，指腹分明触到盒底传来的微弱共鸣，像是五颗沉睡的心脏终于寻到彼此的频率。

“都齐了？”雪见凑过来，鬓边海棠花簪随着呼吸轻晃，她伸手要碰桌上的锦盒，却被景天轻轻拦住。

“别莽撞。”景天的声音比平日沉了几分，目光扫过桌上五件器物——水灵珠嵌在鲛绡锦囊里，珠身流转着似有若无的蓝光，那是当初从海底城鲛人长老手中换来的；火灵珠静卧在赤铜小鼎中，即便隔着鼎壁，也能感受到内里蛰伏的灼热，是在熔岩地狱与火魔兽死斗后才夺得的；雷灵珠被缚在玄铁锁链上，偶尔有细碎雷光顺着锁链游走，那是闯雷州云霆府时，从被雷灵附体的云霆身上剥离的；风灵珠盛在琉璃盏中，盏沿始终萦绕着一圈淡青色气流，是在酆都鬼界的忘川渡口，从守护渡口的风伯手中求得的；最后那枚土灵珠，此刻正躺在雕花玉盒里，珠身泛着温润的土黄色光晕，是昨日才从蜀山锁妖塔底层，击败守护珠灵的刑天所得。

五颗灵珠分占五行方位，随着晨光渐盛，锦盒缝隙里溢出的灵光渐渐交织，在桌上方织成一张半透明的光网。突然，光网猛地收缩，五颗灵珠同时挣脱容器束缚，在空中悬浮成一个圆形。景天只觉掌心一热，当初在蜀山拿到的那枚“景天”本命玉佩竟自行从衣襟里滑出，落在五灵珠中央。

“这是……”徐长卿刚踏入永安当，便被眼前的异象惊住。他握着拂尘的手微微收紧，目光落在灵光交织的中心，“天地间的五行之力，竟在此时共鸣了。”

话音未落，五灵珠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五道不同颜色的光柱直冲屋顶，将永安当的木梁照得纤毫毕现。景天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玉佩中涌出，顺着手臂传遍全身，每一寸筋骨都像是被温水浸泡，又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经脉里游走。他下意识地闭上眼，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画面——有上古时期神农氏炼化五灵珠的场景，有蜀山历代掌门守护灵珠的誓言，还有自己前世龙阳太子为国战死的悲壮，甚至连飞蓬将军在天界与重楼决斗的画面，都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

“景天！”雪见的呼喊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焦急。景天猛地睁开眼，只见自己周身已被一层金色光晕笼罩，五灵珠正缓缓向他的胸口靠近，最后竟一一融入他的体内。当最后一颗土灵珠消失在他衣襟下时，那股充盈在体内的力量突然爆发，永安当的门窗“哗啦”一声全部敞开，庭院里的花草瞬间抽出新芽，连墙角那棵枯了多年的老槐树，都冒出了点点新绿。

“五行之力……竟真的认主了。”徐长卿走上前，眼中满是惊叹。他伸手搭在景天的脉搏上，只觉那脉象沉稳有力，且隐隐透着天地灵气的韵律，“你体内的灵力，已远超寻常修行者，甚至……有了几分神格的雏形。”

景天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金色的五灵印记，印记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闪烁。他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指尖立刻凝出一缕青色的风刃，风刃落在地上，却没有划伤青砖，反而让砖缝里长出了一株小小的青草。

“这就是……神力？”景天喃喃自语，心中既有兴奋，又有几分不安。他想起之前天帝说过的话，飞蓬将军因擅离职守被贬下凡，而自己作为飞蓬的转世，若真的觉醒神力，是否又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景天，你别想太多。”雪见看出了他的心事，伸手握住他的手，“不管你是景天，还是龙阳，或是飞蓬，你都是我们的朋友。而且现在邪剑仙还在危害人间，你有了神力，才能更好地保护大家啊。”

徐长卿也点头道：“雪见说得对。五灵珠齐聚，并非偶然，这是天意让你承担起守护苍生的责任。而且邪剑仙的力量源自六界的邪念，唯有五行之力能与之抗衡。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熟悉体内的神力，以免在与邪剑仙对决时，出现差错。”

景天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雪见的手。掌心的五灵印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光芒变得更加明亮。他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庭院里的花草生机勃勃，远处的蜀山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他知道，从五灵珠融入体内的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再也不会是从前那个只想着攒钱开当铺的景天了。

“好。”景天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会尽快熟悉神力，等准备好了，我们就去蜀山，找邪剑仙算账！”

话音刚落，他体内的五行之力突然再次涌动，这一次却不再是狂暴的爆发，而是变得温顺起来，在他的经脉里缓缓流转。景天闭上眼睛，试着引导这股力量在体内循环，每一次循环，他都能感受到对五行之力的掌控又多了一分。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庭院里每一株花草的生命力，能“听到”远处河流流动的声音，能“感知”到空气中每一粒尘埃的轨迹。

徐长卿看着景天周身渐渐稳定的光晕，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景天已经开始领悟神力的真谛，而这，或许就是六界对抗邪剑仙的最后希望。雪见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景天专注的侧脸，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她相信，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他们几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能克服。

永安当的晨光依旧温暖，可此刻在这小小的当铺里，却孕育着足以改变六界命运的力量。五灵珠齐聚，景天悟神力，一场关乎苍生存亡的决战，也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