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非福,终极乃劫……”我反复念着羊皮卷上的字,指尖划过泛黄的卷边,触感粗糙得像是在触摸一段尘封的血色过往。胖子凑过来,眯着眼扫了几眼,咋舌道:“这玩意儿说得玄乎其玄,什么终极乃劫,难不成那青铜门后面藏着个大炸弹?”
李老板撑着地面坐起来,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死死盯着羊皮卷,声音发颤:“我父亲的日记里提过‘长白山下,青铜为钥’,当时我以为是找长生石的暗语,现在看来……他要找的根本不是长生,是真相。”他突然抬头看向我,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狠戾,只剩急切,“吴邪,你们肯定要去长白山,带我一起。我必须知道,我父亲到底为什么死。”
闷油瓶蹲在一旁,指尖轻轻拂过地上残留的古墓碎石,突然开口:“青铜门的钥匙,不止青铜残片。”他看向我怀里的青铜盒子,“里面的羊皮卷,应该还有下半段。”
我赶紧把羊皮卷完全展开,果然在卷尾的褶皱里,藏着几行更小的字,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慌乱中写就:“云顶天宫,九龙抬尸,青铜门前,三血为祭。”
“三血为祭?”潘子皱眉,捂着受伤的胳膊,“这又是啥讲究?难不成要咱们三个人的血?”
胖子拍了拍胸脯,满不在乎:“管他啥讲究,胖爷我当年连粽子都敢拍,还怕几滴血?不过话说回来,云顶天宫这地方,我好像在哪本老账本上见过,说是在长白山西坡的无人区,常年被大雪封山,根本找不到路。”
李老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皮夹,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支考古队,十几个人站在雪山脚下,为首的男人戴着眼镜,和李老板有七分相似。“这是我父亲当年的考古队,”他指着照片背景里模糊的山脉轮廓,“我查过资料,这地方就是长白山西坡的镜儿湖,照片背面写着‘天宫入口,冰下为路’。”
闷油瓶站起身,目光投向远处的群山,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三天后出发。”他看向我,“吴邪,青铜残片你收好,到了长白山,它会指引方向。”
我握紧手里的青铜残片,残片边缘冰凉,像是在传递着某种古老的讯息。潘子已经开始检查装备,胖子在一旁清点干粮,李老板则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可我看着羊皮卷上“万物归寂”四个字,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长生石的消失,青铜门的秘密,李老板父亲的死因……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长白山,像是一张早已织好的网,等着我们钻进去。
三天后,我们五个人(加上李老板)背着装备,站在了长白山的山脚下。大雪纷飞,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远处的雪山在云层里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李老板看着眼前的雪山,眼眶泛红:“爸,我来了。”
闷油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却在指向镜儿湖的方向时,突然稳定下来。“走。”他率先迈步,踩着厚厚的积雪,朝着镜儿湖的方向走去。
我们跟在他身后,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胖子喘着粗气,骂骂咧咧:“他娘的,这鬼地方比古墓还难走,胖爷我这腿都快冻成冰棍了。”
潘子打趣道:“胖哥,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可不管你,让雪豹把你当点心。”
就在这时,李老板突然“哎呀”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山坡下滚去。“小心!”我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他的背包带。眼看他就要滚进旁边的冰裂缝,闷油瓶突然纵身一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上来。
李老板惊魂未定,瘫坐在雪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照片。“谢……谢谢你。”他看着闷油瓶,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他脚下的雪层:“下面是空的。”
我们立刻用工兵铲挖开积雪,果然在雪层下面,露出了一块巨大的冰层,冰层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轮廓,像是一条通道。胖子兴奋地拍了拍冰层:“他娘的,还真让咱们找到了!‘冰下为路’,说得就是这个!”
潘子拿出撬棍,刚想撬开冰层,闷油瓶却突然拦住他:“等等。”他指着冰层里的黑色轮廓,“里面有东西。”
我们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冰层里冻着十几具尸体,穿着和照片上考古队一样的衣服,他们的姿势扭曲,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像是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李老板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指着其中一具尸体,声音颤抖:“那……那是我父亲的队友!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冰层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裂缝里冒出来,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钟声,从冰下的通道深处传来,沉闷而悠远,像是来自远古的召唤。
闷油瓶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眼神凝重:“里面的东西,比粽子还危险。”他看向我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胖子咧嘴一笑,举起工兵铲:“胖爷我这辈子,就没怕过危险。再说了,都到这儿了,不进去看看,对得起胖爷这双冻得发麻的腿吗?”
潘子也点头:“小三爷去哪,我就去哪。”
李老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眼神坚定:“我必须进去,查明真相。”
我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冰层下的通道,握紧了手里的青铜残片。残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开始微微发烫。“走。”我率先拿起撬棍,朝着冰层砸去,“不管里面是什么,咱们一起面对。”
冰层在撬棍的撞击下,终于裂开一个大洞,通道里的寒气扑面而来,钟声也越来越清晰。我们打开手电筒,朝着黑暗的通道走去,身后的冰层缓缓合上,像是将我们与外界彻底隔绝。
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束在晃动,照亮了两侧冰冷的石壁。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九条龙,龙首朝向中间的一个凹槽,凹槽的形状,正好和我手里的青铜残片吻合。
“九龙抬尸,青铜为钥。”我看着石门,喃喃自语,将青铜残片放进凹槽里。
“咔嚓”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石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青铜棺,青铜棺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棺椁周围,站着十几具穿着盔甲的石人,石人的手里握着长矛,矛头对准棺椁,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而在青铜棺的上方,悬浮着三盏长明灯,灯火幽蓝,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胖子咽了口唾沫:“他娘的,这地方比七星鲁王宫还邪门。”
就在这时,李老板突然指向青铜棺的侧面,那里刻着一张人脸,和照片上他父亲的脸,一模一样。
“我父亲……”李老板的声音颤抖,一步步朝着青铜棺走去,“他的脸,怎么会刻在这里?”
闷油瓶突然拉住他:“别过去!”
可已经晚了,李老板的手刚碰到青铜棺,青铜棺突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棺盖缓缓打开,一股黑色的雾气从棺里冒出来,雾气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像是来自千年之前:
“三血已至,青铜门开……”
幽蓝的长明灯突然熄灭,墓室里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青铜棺里的黑雾在不断扩散,将我们慢慢包围。我握紧手电筒,大喊:“大家别分开!”
可回应我的,只有黑雾中传来的诡异笑声,和石人移动的“咯吱”声。
我们的长白山之行,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陷入了一个新的生死局。而青铜棺里的黑雾,到底是什么?石人为什么会动?“三血为祭”的真相,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