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工的号叫像被掐断的破锣,戛然而止在潮湿的墓道里。我攥着工兵铲的手心沁满冷汗,手电光抖得厉害,光柱里浮动的尘埃突然被一股腥甜的风卷得四散——那是常年封存在地下的腐气,混着某种活物特有的温热气息,从玉棺方向漫过来的。
“别碰那棺盖!”三叔的吼声砸在我后背上时,王胖子的手已经按在了玉棺边缘。那玉棺通体是罕见的墨玉,棺身布满流云纹,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可此刻那些纹路里竟渗出了细密的血珠,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棺内搏动,正把血珠从玉的肌理里挤出来。
胖子猛地缩回手,指尖沾着的血珠在手电下泛着诡异的银光。“邪门了!这玉棺是活的?”他话没说完,棺身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流云纹里的血珠瞬间凝固,化作一道道暗红色的线,顺着纹路组成了一幅我从未见过的图案——不是中原古墓常见的青龙白虎,而是一只生着九只头的鸟,每只鸟嘴里都衔着一颗血淋淋的眼珠,正对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
潘子举着猎枪往前踏了半步,枪托抵在肩窝:“三爷,这棺椁不对劲,要不咱先撤出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墓道两侧的石壁上,那些原本雕刻着侍女像的浮雕,不知何时竟转过了头,所有侍女的脸都变成了同一个模样——苍白的面颊,空洞的眼窝,嘴角裂到耳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三叔蹲下身,手指在棺底的泥土里摸索着,突然摸到一个硬物。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露出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牌,牌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篆字。“是西周的铭文,”三叔的声音发哑,“上面说,这棺里葬的不是人,是‘镇物’。”
“镇物?”我凑过去,手电光落在青铜牌上,那些篆字像是活过来似的,在我眼前晃得头晕。“什么镇物要用墨玉棺装着?还刻这种邪门的图案?”
没等三叔回答,玉棺里突然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棺壁。那声音不快,却每一下都敲在我们的心跳上,墓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胖子咽了口唾沫,端起工兵铲:“管他是什么玩意儿,敢出来咱就给他一铲子!”
“别动!”三叔猛地按住他的手,目光死死盯着棺盖缝隙。那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血珠,而是一缕缕白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细碎的金色光点,落在地上就化作细小的虫子,很快爬满了地面。我看得头皮发麻,那些虫子竟是用玉粉做的,身体半透明,肚子里却装着暗红色的液体,爬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是‘玉蟞’,”三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传说西周王室用活玉养的虫子,专吃活人血肉,一旦钻进皮肤,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把人啃得只剩骨头。”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黑狗血,猛地泼在地上。狗血落在玉蟞身上,那些虫子瞬间蜷缩起来,化作一滩滩玉粉,可没等我们松口气,玉棺里的敲击声突然变快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潘子突然指着棺身的流云纹:“三爷,你看!那些纹路在动!”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见那些暗红色的线正在缓慢移动,九-headed鸟的图案渐渐变形,最后化作一个巨大的“囚”字,而“囚”字的中间,竟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眉眼精致,皮肤白得像玉,可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是她……”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张脸我见过,就在我们刚进墓时,墓门上刻着的女尸浮雕,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这棺里葬的,就是那个西周的女尸?可西周的尸体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还能在玉棺上显形?
三叔突然抓起青铜牌,往棺盖上一按。青铜牌落在“囚”字中间,正好挡住了那张脸,玉棺里的敲击声骤然停止,墓道里的雾气也开始消散。“这青铜牌是镇棺符,”三叔喘着粗气,“铭文里说,这女尸是西周的‘祭品’,被活埋在这墓里,用墨玉棺镇着,要是有人打开棺盖,她就会出来索命。”
“祭品?”胖子皱着眉头,“什么祭品要这么大阵仗?这墓主人到底是谁?”
三叔没说话,目光落在棺盖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凹槽,形状和青铜牌一模一样,刚才他把青铜牌按在上面时,凹槽里似乎闪过一道金光。我凑过去仔细看,发现凹槽周围刻着几行小字,比铭文更细,像是后来加上去的。“三叔,这里有字!”
手电光聚焦在小字上,那些字是秦隶,比铭文晚了几百年。三叔辨认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上面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曾派人来这里加固过封印。他怕这女尸逃出去,还在棺里放了一样东西——‘长生玉’。”
“长生玉?”我心里一动,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这东西,说它是西周的至宝,能让人长生不老,可也会带来灾祸。难道这玉棺里的秘密,就是长生玉?
就在这时,墓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我们的,而是很多人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是军队在行进。潘子脸色一变:“不好,是刚才的粽子追上来了!”他刚举起猎枪,玉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棺盖“吱呀”一声,竟自己往上抬了一寸。
缝隙里透出一道惨白的光,我隐约看到棺里躺着一个女人,穿着西周的服饰,身体被一层玉粉裹着,像是睡着了一样。而她的胸口,放着一块拳头大的玉,那玉泛着柔和的光,正是长生玉。可没等我看清楚,女人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的眼睛缓缓睁开——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快跑!”三叔大喊一声,拉着我就往墓道外跑。胖子和潘子紧随其后,身后传来玉棺盖落地的巨响,还有女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像是无数根针,扎得我耳膜生疼。我们跑过那些侍女浮雕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些浮雕的眼窝里流出了血,而那个女尸正从玉棺里爬出来,她的身体轻飘飘的,脚不沾地,手里拿着一把玉剑,剑尖闪着寒光。
“她追上来了!”胖子的吼声里带着哭腔。我拼命往前跑,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玉棺里的女尸,长生玉,还有那些诡异的铭文。这墓里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而我们,似乎已经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东西。
墓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可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一股寒气追着我的后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抓住我的头发。就在我们快要冲出墓道时,三叔突然停下来,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符纸,往身后一撒。符纸落在地上,瞬间燃烧起来,形成一道火墙。
火墙后面传来女尸的惨叫,我们趁机冲出墓道,跌跌撞撞地跑向地面。当我终于呼吸到地面上的新鲜空气时,回头看向那座古墓,只见墓口冒出一股黑烟,黑烟里似乎有一张女人的脸,正对着我们的方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三叔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块青铜牌。“我们闯大祸了,”他看着青铜牌,声音发颤,“铭文最后一句说,‘玉棺开,天下祸’。我们打开了玉棺,不知道会引来什么灾祸。”
我看着手里的手电,光柱里还浮动着细小的玉粉,那是从棺里带出来的。玉棺中的秘密,我们只揭开了一角,可这一角,已经让我们险些丧命。而那个女尸,还有长生玉,以及秦始皇加固封印的真相,还藏在那座古墓里,等着我们再次探寻——或者说,等着我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喘着粗气:“别想那么多了,先活着回去再说。不过这墓里的宝贝,下次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向古墓的方向。下次?我们还有下次吗?玉棺中的秘密,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旦卷入,就再也无法脱身。而我们,已经站在了漩涡的边缘。
我们跌跌撞撞地爬上山坡,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古墓传来的异响,才敢瘫坐在一棵老槐树下大口喘气。山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后颈那股从墓里带出来的寒气,像是生了根似的,顺着脊椎往骨头缝里钻。
胖子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拄,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水壶,灌了一大口才骂骂咧咧地开口:“他娘的,那女粽子也太邪门了!要不是三爷那道符纸,咱今儿个就得交代在墓道里。”他说着揉了揉胳膊,那里还留着一道浅浅的血痕——刚才跑的时候被玉蟞爬过,虽然后来用黑狗血处理过,可那地方的皮肤还是又麻又痒。
三叔没接话,他蹲在地上,手里攥着那块青铜牌反复摩挲,脸色比墓里的女尸还要难看。潘子把猎枪靠在树上,凑过去看了一眼:“三爷,那秦隶上除了长生玉,还写了别的吗?秦始皇为啥要特意来加固封印?”
这话像是戳中了三叔的心事,他抬起头,指了指青铜牌边缘一处磨损的地方:“这里原来刻着一行小字,被人磨掉了大半,我只看清了‘周穆王’和‘西王母’几个字。”
“周穆王?西王母?”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的日记里曾提过,西周的长生玉传说,最早就和这两个人有关。据说周穆王西征时,曾在昆仑山见过西王母,从她那里得到了长生的秘密,而长生玉,就是那秘密的核心。可这和墓里的女尸有什么关系?
没等我想明白,胖子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胸口蹲了下去。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嘴唇哆嗦着说:“不对劲……胸口好烫……像是有团火在烧……”
我赶紧凑过去,掀开他的衣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竟浮现出一道暗红色的纹路,那纹路的形状,和玉棺上九-headed鸟衔眼珠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诅咒?”潘子的声音发颤。三叔也凑了过来,手指刚碰到胖子的皮肤,就猛地缩了回去:“好烫!这纹路在往骨头里钻!”他说着从背包里翻出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着,最后竟死死地指向胖子的胸口,“这是长生玉的邪气,刚才在墓里,他离玉棺最近,肯定是沾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胖子刚才按过玉棺盖,指尖还沾过那些泛着银光的血珠。难道就是那时,诅咒缠上了他?
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狗叫,紧接着是村民的呼喊声,那声音里满是恐惧,听得人头皮发麻。潘子站起身,往山下望去,脸色骤变:“不好!山下的村子好像出事了!”
我们顾不上休息,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越靠近村子,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等到了村口,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全都僵在原地——原本安静的村子,此刻像是被洗劫过一样,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着,地上散落着农具和衣物,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顺着土路蜿蜒向前,最后消失在村后的树林里。
“人呢?村里的人都去哪了?”胖子捂着胸口,声音虚弱却带着焦急。三叔蹲下身,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血,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越来越沉:“这血还是热的,出事没多久。而且你看——”他指着血迹旁的地面,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印记,像是某种东西拖曳而过,印记边缘还残留着一点玉粉,“是她,那女尸追出来了!”
我心里一紧,想起三叔在墓口说的那句“玉棺开,天下祸”。难道这就是灾祸的开始?
就在这时,村东头突然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叫。我们循声跑过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躲在柴房的角落里,浑身发抖,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土狗。看到我们,他哭得更厉害了:“怪……怪物……把爹娘都抓走了……”
“别怕,告诉叔叔,怪物长什么样?”我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小男孩抽噎着抬起头,眼里满是恐惧:“是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没有脚……眼睛是红的……她一挥手,爹娘就不动了,然后被她拖着走……”
果然是那女尸!
三叔站起身,脸色凝重:“她要的不是村民,是长生玉。”他看向我,“刚才在墓里,你是不是看得最清楚长生玉的位置?她能找到这里,说不定是因为你身上沾了长生玉的气息。”
我愣了一下,想起刚才在玉棺旁,我确实离长生玉最近,甚至能感觉到那玉散发出的柔和光晕。难道真的是因为我?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把村民都抓走!”胖子急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胸口的灼痛又跌坐回去。那道暗红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肩膀,颜色也越来越深,像是要把他的皮肤烧穿。
三叔从背包里掏出那块青铜牌,又拿出一瓶黑狗血和几张符纸:“青铜牌能暂时压制她,可我们得想办法把她引回墓里,重新封上玉棺。不然别说村民,整个村子都会被她祸害了。”他顿了顿,看向我,“长生玉在她身上,只有你能感应到她的位置。你敢不敢再走一趟?”
我攥紧了手里的工兵铲,想起墓里那些诡异的浮雕、渗血的玉棺,还有女尸那双血红的眼睛,心里确实发怵。可看着角落里发抖的孩子,还有地上的血迹,我咬了咬牙:“敢!不过这次,我们得做好准备,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狼狈了。”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脸色惨白,却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好小子,够种!带上我,就算老子今天交代在这,也得拉个垫背的!”
潘子也点了点头:“三爷,我跟你们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气。”
三叔点了点头,开始分配任务:“潘子,你带着孩子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顺便看看村里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我、胖子和小哥(此处默认“我”的称呼为小哥,可根据你的设定修改)去引她回墓。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潘子刚要反驳,就被三叔打断:“这是命令!你得保护好这个孩子,他是村里唯一的希望。”
潘子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抱起小男孩,转身往村后的山洞跑去。
三叔把黑狗血倒进几个葫芦里,分给我和胖子:“这东西能对付玉蟞和她身上的邪气,关键时刻泼出去。青铜牌我拿着,到了墓里,找准机会把它按回棺盖的凹槽里,就能重新封印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不管她怎么引诱你,都别碰长生玉。那东西是祸根,碰了就再也脱不了身了。”
我和胖子都点了点头。胖子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胸口的灼痛越来越厉害,可他还是把工兵铲握得紧紧的:“走吧,别让那女粽子等急了。”
我们顺着地上的血迹和玉粉,往古墓的方向走去。山风越来越大,吹得树林里的叶子“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我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寒气越来越近,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向我们收紧。
走到古墓入口时,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那笑声又尖又细,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耳膜生疼。三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跟在他身后,慢慢走进墓道。
墓道里的雾气已经散了,那些侍女浮雕的眼窝里还在流着血,地上的玉蟞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滩滩玉粉。走到玉棺旁,我们停了下来——女尸果然在这里,她正站在玉棺前,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长生玉,那玉泛着柔和的光,把她的身影映在石壁上,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终于来了。”女尸缓缓转过身,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千年了。”
她的声音不像活人,更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胖子刚要举起工兵铲,就被三叔按住了。
“你要的是长生玉,我们可以帮你放回玉棺,只要你放了村里的村民。”三叔沉声道。
女尸嗤笑一声:“放了他们?你们打开了玉棺,破坏了封印,就该付出代价。长生玉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她说着举起长生玉,墓道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那些侍女浮雕的眼睛里流出更多的血,顺着石壁往下淌,在地上汇成一道道血河。
胖子胸口的灼痛越来越剧烈,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那道暗红色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子,再这样下去,他撑不了多久了。
“别跟她废话了!”我大喊一声,举起葫芦,把里面的黑狗血往女尸身上泼去。黑狗血落在她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一股黑烟。女尸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找死!”
她挥手就是一道黑气,我赶紧往旁边躲闪,黑气擦着我的肩膀过去,打在石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三叔趁机冲了过去,手里拿着青铜牌,想要按回棺盖的凹槽里。可女尸反应极快,转身就拦住了他,手里的玉剑刺了过去。
“小心!”我大喊一声,举起工兵铲挡在三叔身前。玉剑和工兵铲撞在一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震得我虎口发麻。胖子也趁机冲了过来,虽然身体虚弱,可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把工兵铲往女尸的后背拍去。
女尸被拍得一个踉跄,三叔趁机把青铜牌往棺盖的凹槽里一按。“咔”的一声脆响,青铜牌严丝合缝地嵌了进去,棺盖上闪过一道金光,那些暗红色的纹路瞬间消失,墓道里的阴风也停了下来。
女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在空气中。她死死地盯着我,眼里满是不甘:“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长生玉的诅咒……会跟着你们一辈子……”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了墓道里。长生玉落在地上,泛着柔和的光,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诡异气息。
我们都松了口气,胖子瘫坐在地上,胸口的纹路已经淡了下去,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三叔捡起长生玉,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锦盒里:“这东西不能留在这里,也不能带在身上。得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不然诅咒还会找上门来。”
我看向墓道外,想起村里的村民:“村民们呢?她消失了,村民们应该没事了吧?”
三叔点了点头:“应该没事了。我们先出去看看。”
我们走出古墓,刚到村口,就看到潘子带着一群村民跑了过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可总算都还活着。那个小男孩看到我们,兴奋地大喊:“爹娘!叔叔们把怪物打跑了!”
村民们纷纷围上来,对我们感激涕零。三叔摆了摆手:“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那东西虽然暂时消失了,可诅咒还在。”他看向胖子胸口的纹路,“这就是长生玉的诅咒,只要碰过玉棺或者长生玉的人,都会被诅咒缠上。除非找到破解的方法,不然这诅咒会跟着我们一辈子。”
我心里一沉,想起女尸最后说的那句话。看来,这长生玉的诅咒,才刚刚开始。
胖子摸了摸胸口的纹路,苦笑道:“他娘的,这趟倒好,宝贝没拿到,还惹了个诅咒上身。下次再进墓,可得想清楚了。”
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想那么多了,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想办法破解诅咒。对了,长生玉的秘密还没解开,秦始皇加固封印的真相,还有周穆王和西王母的关系,这些都得慢慢查。”
我看着手里的青铜牌,又看向古墓的方向。玉棺中的秘密,长生玉的诅咒,还有那个消失的女尸,这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缠绕着我们。而我们,已经深陷其中,再也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