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深蓝色的绒布,慢慢覆盖了露营地。篝火渐渐弱下去,只剩下几点火星在灰烬里明灭。少年侦探团的小朋友已经挤在帐篷里睡熟了,兰和园子也回了自己的帐篷,只有守夜的安室透还坐在火堆旁,翻动着余烬。
森知曦子没什么睡意,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帐篷。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很轻。
她看到柯南正蹲在离帐篷不远的树底下,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着什么,小小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专注。
曦子走了过去,脚步很轻,几乎没发出声音。
柯南察觉到动静,猛地抬头,看到是她,愣了一下:“森知姐姐?还没睡吗?”
“嗯,睡不着。”曦子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更轻了,她在他身边站定,目光落在他脸上,月光刚好照亮他镜片后的眼睛。
柯南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她接下来的话钉在了原地。
“你知道工藤新一吗?”曦子问,语气平淡,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孩童的懵懂:“工藤新一?是不是那个很厉害的高中生侦探呀?电视上看到过!”
曦子没接他的话,只是微微俯身,视线与他平齐。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她平日里清冷的眼神多了几分锐利。
“你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静水的石子,瞬间在柯南心里掀起了浪花。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她的眼神太直接了,带着一种“我已经知道了”的笃定,让所有掩饰都显得多余。
“哈、哈哈,真的嘛,”柯南干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新一哥哥是我的偶像呢!”
曦子看着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直起身,转身往湖边走去。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没指望得到答案。
柯南蹲在原地,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知道了?她到底怎么知道的?无数个疑问涌上来,让他忍不住想追上去问清楚。
而在离他们不远的树影里,两个身影静立着,将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安室透的指尖在口袋里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森知曦子,知道柯南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赤井秀一则靠在树干上,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早就觉得这个女生不简单,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柯南的身份早就有所察觉。
“看来,我们都低估她了。”安室透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警惕。
赤井秀一没说话,只是目光追随着那个走向湖边的身影,眼神沉了沉。这个森知曦子,像一个突然投入棋局的变数,谁也不知道她会往哪个方向走。
湖边,森知曦子站在水岸边,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被月光打碎。刚才柯南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她其实并不想深究什么,只是……看到那张和工藤新一几乎一样的脸,总觉得有点在意。现在得到了确认,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至于暗处的目光,她早就察觉到了。安室透和那个叫秀一的男人,从刚才起就没离开过附近。
曦子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帐篷走去。夜色这么深,还是睡觉比较实在。
树影里的两人看着她走进帐篷,没有立刻离开。篝火彻底熄灭了,只有月光和星光,照亮着这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露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