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十五

周慕然甩开莫溪晨的手，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半个月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林佳终究还是踏上了归途。

机场大厅内，人群熙熙攘攘，嘈杂声此起彼伏。林佳站在入口处，目光游移地扫视着每一处可能出现的身影，可直到最后，那个熟悉的轮廓也未曾映入她的眼帘。她轻轻扯了扯嘴角，对着身旁的李岩瞳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里带着些许自嘲，随后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咕噜咕噜地滚动着。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彻底消失在出口的那一刻，周慕然急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却只能捕捉到一道远去的背影。他愣在原地，双腿一软，缓缓蹲下，双手撑在地面上，眼中满是悔恨与无助，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李岩瞳尽收眼底。

李岩瞳迈步走近，缓缓蹲下身子，凑近周慕然耳边，冷冷吐出一句：

李岩瞳活……该！

周慕然猛地抬起头，双眼猩红，怒火在胸腔中炸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一把拽起李岩瞳，将他狠狠推倒在地，紧接着扑上去，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的脸，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砰！”李岩瞳忽然一脚将他踹开，翻身而起，迅捷地逼近周慕然，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低吼：

李岩瞳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爱！佳佳那么喜欢你，可你呢？从以前到现在，你是怎么对她的？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你还算个男人吗！

周慕然的身体忽然一僵，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他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在地上，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李岩瞳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松开手，站起身，冷冷补了一句：

李岩瞳后悔？晚了。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去，皮鞋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清脆而冷漠，每一声都像是在周慕然心上敲打。

周慕然浑浑噩噩地走在人行道上，他似乎感受不到脸上的疼痛。泪水不断地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

素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素呓是周慕然一个研究所的师妹，长得好看，成绩优异，很受大家喜欢。

周慕然没有理会她，绕过她继续走。可素呓却跑过来牵住周慕然的胳膊，她的小手柔软却带着坚定。

素呓师兄，我扶你

周慕然想起李岩瞳的话，将素呓的手推开，动作有些粗鲁。

可这迟来的觉悟还有用吗？

周慕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林佳会如此爱自己。可明明以前……那些回忆纷至沓来，却又如雾里看花般模糊不清。

在研究所里，周慕然总是走神，心不在焉的。“这次课题研究很重要！小周啊，我平时很看好你，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艾林教授生气地说，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无奈。

周慕然不！

周慕然惊慌地站起来，不断恳求艾林教授，声音里带着哭腔。

“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这次研究一定会失败。以后还怎么成大事！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艾林教授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周慕然颓废地瘫倒在椅子上，用手指不断揉自己的太阳穴，发出轻微的摩挲声，眼神空洞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