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检修口前，技术员正给马嘉祺和丁程鑫穿戴简易勘察装备：头戴式照明灯、防尘口罩、手套、护膝，以及连接着通讯线的微型摄像头。丁程鑫像个第一次参加春游的小学生，兴奋地调整着头灯角度，时不时偷瞄身旁正在检查装备的马嘉祺。
丁程鑫马队，您以前钻过这种管道吗？
丁程鑫凑近一步，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闷，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依然亮得惊人，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刻意的无辜
丁程鑫我有点…怕黑
马嘉祺系紧手套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马嘉祺怕黑就留在外面
丁程鑫那不行！
丁程鑫立刻摇头，头灯的光束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晃眼的弧线
丁程鑫说好了寸步不离的
他故意把“寸步不离”四个字咬得又慢又清晰，尾音上扬，像带着小钩子。
马嘉祺终于看了他一眼，黑眸深邃如井，看不出情绪
马嘉祺跟紧。别碰任何可疑物，随时报告发现
说完，他弯腰钻进了那个黑洞洞的通风管道口，高大的身形在狭窄的金属管道里显得格外局促。
丁程鑫立刻跟上，动作灵巧得像只猫。管道内空间逼仄，宽度仅容一人匍匐前进，高度甚至无法完全抬起上半身。金属内壁积着薄灰，散发着陈年的尘土味和淡淡的金属锈气。两人的头灯光束在黑暗中交错，照亮前方一小段灰扑扑的通道。
丁程鑫哇哦，比想象中还窄…
丁程鑫的声音在管道里带着轻微的回音，他故意放慢动作，膝盖“不小心”蹭到前面马嘉祺的鞋底
丁程鑫哎呀，抱歉马队！这里太黑了，看不清…
马嘉祺的背影明显僵了一瞬，但没有回头，只是冷声道
马嘉祺注意力集中
丁程鑫抿嘴偷笑，乖乖应了声“是”，却借着管道内必须贴地爬行的姿势，不动声色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马嘉祺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着淡淡皂香的气息，在封闭的管道内显得格外清晰，钻入丁程鑫的鼻腔，让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管道一路向下倾斜，通往主展厅正上方。随着深入，空气变得越发沉闷，两人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交织在一起。马嘉祺的呼吸平稳而克制，而丁程鑫的…则带着点故意的、微微急促的喘息。
丁程鑫马队……
爬了约莫五分钟后，丁程鑫忽然出声，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丁程鑫我膝盖有点疼…这护膝太薄了…
他声音里带着点真实的吃痛和刻意的委屈，在管道里显得格外可怜。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几秒后，他简短道
马嘉祺原地休息一分钟
丁程鑫立刻“哎哟”一声，整个人放松下来，却“不小心”往前多蹭了半步，额头几乎贴上马嘉祺的后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出的热量，透过薄薄的制服布料传递过来。
丁程鑫马队，您身上好暖和…
丁程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丁程鑫这管道里…还挺冷的哈？
马嘉祺猛地转身，动作在狭窄空间里显得有些艰难。两人的头灯近距离对射，刺得彼此都眯起了眼。在交错的光影中，马嘉祺的脸近在咫尺，深邃的眉眼在逆光中更显冷峻，呼吸因为突然的动作而略微急促，温热的气息拂过丁程鑫的口罩边缘。
马嘉祺丁程鑫
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
马嘉祺专心任务
管道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金属嗡鸣。丁程鑫眨了眨眼，在交错的光线中，他清晰地看到马嘉祺黑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几不可察的波动——像是冰层下暗涌的激流，转瞬即逝。
丁程鑫我很专心啊，马队
丁程鑫忽然放轻了声音，不再带着刻意的撩拨，而是异常认真
丁程鑫您看前面…那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马嘉祺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转向丁程鑫所指的方向。在前方约两米处的管道底部，头灯光束照出了一小块明显被清理过的区域——正是之前探测摄像头发现的干扰装置安装点！
两人立刻恢复了专业状态，小心地向前移动。到达目标位置后，马嘉祺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触碰那块干净的区域，测量尺寸，而丁程鑫则侧着头，仔细观察周围。
马嘉祺粘胶痕迹和展柜内发现的成分应该一致。
马嘉祺装置被完整取走了，手法很专业。
丁程鑫点点头，头灯的光束扫过管道内壁
丁程鑫马队，您看这里…
他指着干扰装置安装点上方约三十厘米处的一处极其细微的刮痕
丁程鑫像是某种金属工具反复摩擦留下的…很新
马嘉祺凑近查看，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呼吸交错。刮痕很浅，但确实新鲜，呈规则的平行线状，像是…某种细线反复拉扯造成的？
丁程鑫窃贼可能用了细金属线或钓鱼线之类的东西…
丁程鑫从管道这里垂下去，穿过展柜顶盖的某个缝隙，直接‘钓’走了红宝石？所以没有触发顶盖开启的压力报警？
马嘉祺的目光变得锐利
马嘉祺展柜顶盖的合页结构检查过了吗？
丁程鑫还没有，但…
丁程鑫等等！我记得监控里，那个开柜的女店员是按了指纹后掀开顶盖的！如果顶盖合页附近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对方所想。马嘉祺立刻按下通讯器
马嘉祺王磊，立刻检查红宝石展柜顶盖合页处的机械结构！重点寻找是否有被改装或异常磨损！”
通讯器里传来王磊的应答声。丁程鑫笑眯眯地看着马嘉祺，眼睛在头灯照射下亮得像星星
丁程鑫马队，我们配合得不错嘛~
马嘉祺没有接话，只是简短道
马嘉祺继续往前，看管道另一端有没有更多线索。
两人再次开始向前爬行。这一次，丁程鑫安静了许多，专注于勘察管道内壁的每一寸细节。又前进了约十米，管道突然出现一个近乎直角的转弯，通向建筑另一侧的排风口。
转弯处空间更为狭窄，两人不得不调整姿势。马嘉祺先转过弯，正要回头提醒丁程鑫小心，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和吃痛的抽气声。
丁程鑫嘶——
丁程鑫的头灯突然熄灭，管道内瞬间暗了一半。马嘉祺立刻转身，头灯光束照向后方。只见丁程鑫半跪在转弯处，一手扶着管道壁，一手捂着额头，口罩上方露出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马嘉祺怎么回事？
马嘉祺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了几分。
丁程鑫没事…撞了下头
丁程鑫的声音有些虚弱，却还带着笑意
丁程鑫这破头灯…好像接触不良。
马嘉祺皱眉，伸手抓住丁程鑫的手腕，将他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借着灯光检查他的额头。确实有一小块红痕，但不算严重。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几乎呼吸相闻。丁程鑫能清晰地看到马嘉祺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和那双黑眸深处一闪而过的…担忧？
丁程鑫马队
丁程鑫忽然放轻了声音，不再带着刻意的撩拨，而是异常柔软
丁程鑫您是在担心我吗？
马嘉祺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松开他的手腕，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马嘉祺任务中受伤会影响效率。能继续吗？
丁程鑫嘴角微微上扬，自己揉了揉额头
丁程鑫能~有马队这么‘关心’我，撞十个包都行。
马嘉祺似乎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前进，但这次速度明显放慢了些，还不时回头确认丁程鑫是否跟上。
转过直角弯后，管道逐渐向上倾斜，通往建筑外侧的排风口。就在距离出口约三米处，丁程鑫忽然“咦”了一声。
丁程鑫马队！这里
他指着管道侧壁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在头灯照射下，凹陷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马嘉祺立刻折返，两人头灯的光束汇聚在那处。凹陷很浅，像是管道本身的瑕疵，但里面…赫然卡着一小片透明的、薄如蝉翼的…塑料片？或者某种特殊材质的薄膜？
丁程鑫这是……
丁程鑫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片透明物，对着灯光观察
丁程鑫看起来像…某种保护膜？或者…隔离层？
薄膜上似乎还有极其细微的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印过。
马嘉祺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马嘉祺带回去化验。可能是窃贼使用的某种工具上的保护层，或者…
丁程鑫或者是用来包裹红宝石的
丁程鑫防止宝石在转移过程中刮伤或留下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突破的兴奋。就在这时，马嘉祺的通讯器突然响起，王磊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王磊马队！重大发现！展柜顶盖合页处确实被动过手脚！有一个极其精巧的、可遥控的微型机械装置，能在不合拢顶盖的情况下，在合页处制造一个不足两毫米的缝隙！完全足够细金属线穿过！而且…装置内部有指纹！初步比对，不属于任何店员！
案件取得重大突破！马嘉祺立刻下令收队。回程时，管道似乎没那么漫长难熬了。丁程鑫跟在马嘉祺身后，膝盖的疼痛变得真实起来，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当两人灰头土脸地从通风管道爬出来时，技术员们已经围着那片透明薄膜和指纹信息忙碌起来。丁程鑫摘下口罩，白皙的脸上蹭了几道灰痕，却掩不住眼中的光彩。他看向正在摘手套的马嘉祺，对方冷峻的侧脸上也沾了灰尘，却莫名多了几分人气。
丁程鑫马队
丁程鑫凑过去，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愉悦和一丝狡黠
丁程鑫下次再有这种‘亲密合作’的任务，记得还叫我啊~
马嘉祺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没有冷言相对，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随即转身走向技术组。但丁程鑫分明看到，在转身的瞬间，那总是紧抿的唇角，似乎极轻、极快地…上扬了一瞬？
丁程鑫呆立在原地，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揉了揉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那个可能的、转瞬即逝的弧度，却像一颗火星，落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燃起一小簇无法忽视的温暖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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