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哥！我们去吃‘虾满堂’那家小龙虾好不好？上次路梵星带我去吃过，十三香的超入味，蒜香的还能拌面条！”阮栖凑过来挽住喻舒望的胳膊。
他说话时头发软软地晃，喻舒望被他拽得弯了弯嘴角，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
“你想吃就去，我都行。”
“耶！”阮栖立刻转头冲路梵星喊，“梵星哥！我要吃小龙虾！”
路梵星闻言抬头笑了笑，说，“知道了，给你剥。”
黎千予啧了声，“合着我请客，你们倒先点上菜了？”
黎千予最是口是心非，已经拿出手机搜地址，“那家‘虾满堂’是吧？我看看排队不……得，前面还有二十桌，先取个号，咱们先回基地拿件外套，晚上风凉。”
陈司一推了推眼镜，“我不去了，得整理下今天试训的录像，你们去吧。”
“别啊陈教！”阮栖立刻跑过去拉他胳膊，软乎乎地撒娇，“一起去嘛，就当放松啦！你看你今天都没怎么笑过，吃点辣的心情好！”
沈知野也跟着劝，“教练，去吧，录像明天看也行。”
他说着看了眼喻舒望，眼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这是喻舒望加入后的第一次“团建”，他想让所有人都在。
陈司一被阮栖晃得没办法，无奈点头，“行，不能多吃，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训练，要早点休息。”
“好嘞！”阮栖立刻松开他，蹦蹦跳跳地去拉喻舒望，“喻哥我们走！”
一行人往基地外走，阮栖一路都黏在喻舒望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喻哥你以前比赛我都看过！你玩西施那把绕后拉三个人，我现在还存着录像呢！还有你玩貂蝉，走位跟跳舞似的，对面根本摸不到你……”
喻舒望被他夸得有点不自在，轻咳了声，“都是以前的事了。”
“才不是以前的事，”阮栖仰着头看他，“对了喻哥，你这头发颜色好好看，是在哪染的？我也想染个浅色系的，路梵星总说我像小学生……”
路梵星在后面接话，“你本来就像小学生，染了也像。”
“你把Moon夸的这么天花乱坠，都没见你夸过我呢。”黎千予说道。
“夸你干嘛？”
喻舒望被逗笑，低头看阮栖，“你头发软，染浅色系可能会显毛躁，下次我带你去我常去的那家店，让托尼给你调个显白的。”
“真的？！谢谢喻哥！”阮栖眼睛更亮了。
沈知野走在喻舒望另一边，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在阮栖问喻舒望吃不惯辣怎么办时，轻声接一句“那家有清蒸的”，在喻舒望被风吹得拢了拢衣领时，默默往他那边靠了靠，替他挡了点风。
黎千予看在眼里，故意撞了沈知野一下，压低声音调侃，“行啊沈队，现在就开始护着了？”
沈知野耳尖红了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把话题岔开，“你车能坐下吗？不行我开我那辆。”
“能，五座车，挤挤得了。”黎千予挑眉，“反正你俩肯定得坐一块儿，省地方。”
喻舒望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只觉得沈知野突然往自己这边靠得更近了点，胳膊偶尔会碰到他的，温温的，像揣了个暖手宝。
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沈知野却像是没察觉，依旧保持着那个距离。
到了“虾满堂”，正好叫到号。
服务员引着他们进了个小包间，刚坐下，阮栖就抢着拿菜单，“我要十三香！蒜香！还要个冰镇毛豆！喻哥你吃不吃辣？”
“还行。”喻舒望接过菜单翻了翻，“来个盐水的吧，清淡点，万一有人不吃辣。”
他说着看了眼陈司一，记得刚才教练说不能多吃辣。
“还是喻哥细心。”阮栖立刻点头，“那就再来个盐水的！路梵星你吃什么？”
“你点的我都吃。”路梵星靠着椅背笑。
黎千予把菜单抢过去，“行了馋猫，别点太多，吃不完浪费。老板，再来份拍黄瓜，四瓶可乐，常温的。”
等菜的时候，沈知野突然起身，“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
喻舒望没在意，阮栖却凑过来小声说“喻哥，沈队刚才在基地就偷偷拿了个袋子，不知道装的啥。”
没过两分钟，沈知野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背包，放在喻舒望旁边的椅子上。
他拉开拉链，拿出一套直播设备——手机支架、补光灯，还有个小巧的麦克风。
“你这是……”喻舒望愣了下。
“你三天没开播了，粉丝都在找你。”沈知野把手机支架架在桌子角落，调整好角度对着喻舒望，“刚才取号的时候看你对着镜头笑了下，觉得状态还行，要不要开几分钟直播？跟粉丝说一声，省得他们担心。”
他说话时眼神很认真，像是早就想好的，“设备都给你调好了，直接用我的账号就行，不想说太多的话就打个招呼。”
喻舒望看着那套设备，心里莫名一暖。他确实忘了直播这回事，这三天一门心思纠结要不要来DDC，粉丝群里的消息都没回。
“……好。”喻舒望点了点头。
沈知野立刻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屏幕上已经登好了他的直播账号“望舒”。
他把补光灯打开，暖黄的光打在喻舒望脸上，衬得他那头淡粉色头发泛着柔和的光泽，眼角那颗痣也清晰起来，像落在雪上的一点朱砂。
喻舒望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头，突然有点紧张。
他下意识抓了抓头发，发丝在指尖滑过，软软的。
以前直播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随便穿件睡衣就开播，从没像现在这样，身边坐满了人，镜头还对着自己。
“别紧张。”沈知野在他耳边轻声说，“就跟平时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刚开播，就已经破万了，直播间都是蹲点看沈知野直播的粉丝。
喻舒望深吸了口气，对着镜头笑了笑，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带着点刚放松下来的慵懒，“大家好。”
他顿了顿，补充了句：“好久不见。”
直播刚开，观众瞬间涌了进来，弹幕像瀑布一样滚个不停——
【我记得这个账号是望舒的来着？】
【！！！是Moon！我没看错吧？！】
【卧槽！望舒账号开播了！但这脸是Moon啊！】
【宝宝你去哪了！这三天杳无音信，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
【背景好像是餐厅？旁边还有人说话……是DDC的人吗？我听到Seven的声音了！】
【这头发！这颗痣！真的是Moon！他怎么在用望舒的账号直播？】
【等等……之前不是一直在传Moon要重返职业赛场吗？是真的吗？】
【问问Moon是不是回归了！孩子等得快疯了！】
喻舒望看着弹幕，嘴角抽了抽。
尤其是看到“被外星人绑架”那条，忍不住低声吐槽了句，“离谱。”
他还没来得及说别的，旁边的阮栖突然凑过来，对着镜头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嗨～大家好呀！你们的Moon宝宝……现在可是我们DDC的人了哦！”
这话一出，弹幕瞬间炸了——
【！！！！！真的假的？！Moon回归职业了？！还去了DDC？！】
【我没听错吧？DDC！和沈知野一个队？！中野搭档是他俩？！】
【所以你们沈队真的每天不吃不喝蹲守在Moon的直播间只为让他回归KPL？】
【包真！】
【啊啊啊啊啊我的青春回来了！当年星痕解散我哭了三天，现在Moon终于回来了！】
【DDC捡到宝了！有Moon和沈知野这对，明年冠军稳了！】
【等等！阮栖说“我们DDC的人”，意思是Moon已经加入了？官方怎么没官宣？】
【楼上的傻了吧，Moon加入DDC肯定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至于官宣也得找个时间吧？Moon在望舒账号直播，背景是DDC队员，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吗？】
喻舒望没料到阮栖会直接说出来，有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否认。
他对着镜头笑了笑，转移话题：“刚试训完，队友请吃饭，开几分钟直播报个平安。”
【试训？！】
弹幕更激动了。
【试训结果怎么样？是不是直接过了？】
【Moon肯定没问题！当年他可是联盟第一中单！】
【沈知野呢？让沈知野出来说句话！是不是你把Moon拐去DDC的？】
沈知野被点到名，很自然地凑到镜头边，对着屏幕笑了笑：“是我请他来的。”
他没多说，却伸手帮喻舒望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很刻意的轻轻擦过喻舒望的耳尖，“他愿意来，我们都很开心。”
这个动作自然又亲昵，弹幕瞬间刷满了“啊啊啊”——
【我死了！这个摸头杀！是我能看的吗？！】
【沈知野眼神都快拉丝了！说吧，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他愿意来，我们都很开心”，重点是“我们”还是“我”？我赌五毛是“我”！】
【救命！Moon耳尖红了！他肯定也害羞了！】
【咦…望舒你…烧烧的……】
【楼上说话注意点，看到望舒的眼神了吗？小心顺着网线砍你哦！】
喻舒望确实有点不自在，轻轻偏了偏头躲开沈知野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掩饰自己发烫的耳尖。
【Moon宝宝不要下播啊…反正都是沈队的号，开个吃播帮他把直播时长混满吧！】
【望舒你好心机哦！故意让我们Moon宝宝用你的号直播。】
喻舒望说：“也行，吃播就吃播吧。”
这时服务员端着小龙虾进来了，满满三大盆，油亮亮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包间。
“哇！小龙虾来了！”阮栖立刻把直播的事抛到脑后，伸手就要去拿手套，“喻哥我帮你剥！”
“献殷勤。”路梵星咬紧后槽牙。
“给你给你，吃吧。”阮栖把剥好的虾肉夹进路梵星碗里。
“我自己来就行。”喻舒望笑着拦住他，“你先吃你的。”
沈知野已经拿起一只十三香的小龙虾，熟练地拧掉虾头，剥掉虾壳，把雪白的虾肉蘸了点汤汁，递到喻舒望嘴边，“尝尝，这家味道不错。”
喻舒望愣住了，下意识想躲开，却对上沈知野期待的眼神。
旁边的黎千予和路梵星都在偷笑，陈司一则假装看手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低头，把虾肉咬进嘴里。
麻辣鲜香的味道在舌尖炸开，辣度刚刚好，一点都不呛人。
“怎么样？好吃吗？”沈知野问，眼里带着笑意。
“……还行。”喻舒望含糊地说，赶紧自己拿起一只剥起来，掩饰刚才的窘迫。
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卧槽卧槽卧槽！沈知野给Moon剥虾喂到嘴边！这是我不付费能看的吗？！】
【Moon居然吃了！他没躲开！我磕疯了！】
【路人表示：这对中野是不是有点太甜了？职业选手能这么公开秀吗？】
【楼上的别大惊小怪，DDC队内氛围就这样，你看路梵星不也在给阮栖剥吗？】
【那不一样！路梵星和阮栖是兄弟情！沈知野和Moon是爱情！】
【蛋的兄弟情！DDC直接给我纯爱崛起啊！】
【我们Moon宝宝剥虾都这么好看！】
喻舒望没再看弹幕，专心剥虾。
他剥虾的动作不算快，但很认真，指尖捏着虾壳轻轻一掰，就能完整地把虾肉取出来。
剥好一只，他没吃，而是放到了阮栖面前的盘子里，“给你。”
“谢谢喻哥！”阮栖眼睛亮晶晶的，也把自己剥好的一只递给喻舒望，“喻哥你吃我的！”
路梵星在旁边笑，“你这是借花献佛啊。”
阮栖瞪他：“我才不没有！”
黎千予吃得最豪放，一手一只小龙虾，嘴里还嘟囔，“我说你们能不能别秀了？吃饭呢！”
他说着把一只清蒸的小龙虾推到陈司一面前，“教练，这个不辣，你尝尝。”
陈司一没客气，拿起剥了起来，偶尔抬头看看几个年轻人打闹，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沈知野一直在给喻舒望剥虾，剥好的虾肉堆在他盘子里，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喻舒望看了眼，小声说，“够了，你自己也吃。”
“我不饿。”沈知野笑了笑，继续剥，“你多吃点，今天试训累了。”
喻舒望没再说话，心里却暖烘烘的。
他想起刚才在基地，沈知野蹲在他面前说“哥，再试一次吧”，想起他调试直播设备时认真的样子，想起现在剥虾时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来DDC好像是个不错的决定。
直播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喻舒望怕影响大家吃饭，就关了。
关播前他对着镜头挥了挥手，“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拜拜。”
弹幕瞬间刷满了“好的好的！”“我们等你”。
关了直播，包间里更热闹了。
阮栖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喻舒望的胳膊：“喻哥，你明天能教我玩辅助吗？我总觉得我保人保得不好，上次比赛路梵星被切，我都没反应过来……”
路梵星立刻说：“不怪你，是我走位太激进了。”
“就是你的错！”阮栖瞪他，“喻哥你说，是不是他走位有问题？”
喻舒望笑了笑，“明天训练的时候看看录像，辅助和射手得配合着来，你们俩多练练沟通就行。”
他说着看向阮栖，“你辅助意识很好，就是有时候太紧张，下次别老想着保人，先顾好自己，你活着才能帮队友。”
阮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那喻哥你明天一定要教我！”
“好。”
黎千予在旁边看了一眼沈知野，插嘴，“喻神，你可别光教他，也教教我呗？我对抗路总被沈知野说太莽。”
“你对抗，他主中，教你什么？”沈知野瞥了他一眼，“还有，你不是莽，是没脑子。”
“嘿！沈知野你怎么说话呢！我又没让你教，醋什么？”黎千予不乐意了，“上次是谁追着对面打野跑，结果被人反蹲了？”
“那是战术。”沈知野面不改色。
“拉倒吧，明明就是莽……”
“闭嘴好吗？吃你的虾去。”
看着两人斗嘴，喻舒望忍不住笑了。
他很久没这样轻松过了，以前在星痕，训练室里总是安安静静的，队友之间很少开玩笑，赢了比赛也只是互相点个头，输了更是没人说话。
他拿起一只沈知野剥好的虾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麻辣的味道还在，却没刚才那么明显了，反而有点甜。
陈司一看了眼时间，“行了，吃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明天早上还要练早功。”
“啊……这么快就回去啊？”阮栖有点舍不得，但还是乖乖放下了手套。
结账的时候，黎千予掏出手机，扫了码才发现沈知野已经付过钱了。
他瞪了沈知野一眼：“不是说我请客吗？”
“下次吧。”沈知野笑了笑，“今天是我哥第一天来，该我请。”
黎千予哼了声，“行，下次我请你们吃大餐。”
走出餐厅，晚上的风有点凉。
喻舒望下意识拢了拢衣领，沈知野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沈知野的体温，暖暖的，带着点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不用，我不冷。”喻舒望想脱下来。
“披着吧。”沈知野按住他的手，语气很坚持，“晚上天冷，别着凉。”
喻舒望看着他，他只穿了件单薄的T恤，风一吹，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没再拒绝，轻轻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沈知野笑了笑，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回去的路上，阮栖靠在路梵星肩上睡着了，呼吸轻轻的。
黎千予和陈司一在前排聊着明天的训练计划，声音很低。
喻舒望坐在后排，沈知野在他旁边。
外套很大，几乎盖住了他半个身子，暖烘烘的。他侧头看向窗外，路灯的光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像一串会动的音符。
“哥哥。”沈知野突然小声叫他。
“嗯？”
“明天直播，你想玩什么英雄？我陪你。”
喻舒望想了想，回答，“都行，你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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