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晨光刚铺满无妄海海面,林嵩肩头的权杖突然剧烈震颤,杖头太极印记的黑色部分疯狂闪烁,像是在预警某种熟悉的危险。远处海平面下,一道扭曲的黑影以撕裂空间的速度袭来,所过之处,海面的星影瞬间湮灭,银黑交织的平衡之歌骤然变调。
“是蚀的气息!”阿吉手臂上的纹路猛地绷紧,体内融合的秩序之力本能地抗拒那股混沌恶意。二狗子掌心的太极印记滚烫,归墟意识急促地嘶吼:“不止蚀——还有被它裹挟的‘失衡者’!”
话音未落,黑影已冲到船舷前。那是一团由纯粹混沌能量凝聚的巨手,掌心镶嵌着无数破碎的权柄碎片,碎片里隐约能看到被吞噬的意识在挣扎。巨手拍向光门方向的瞬间,林嵩将权杖横在身前,银黑光柱刚形成屏障,却见巨手突然转向,五指化作尖锐的触须,直刺林嵩心口——那里,融合了门之钥与太极图碎片的平衡之力最为浓郁。
“它的目标是你身上的权柄!”二狗子引动归墟意识,在船身周围撑起光墙。可蚀的攻击远超预期,触须穿透光墙的瞬间,林嵩突然察觉不对:这股混沌能量里,掺杂着阿萨斯托残留的意识波动,更有一道隐藏的空间裂隙正在触须顶端形成。
“小心空间陷阱!”林嵩刚想后撤,触须已擦过他的肩头,带起的混沌气流瞬间缠住他的手腕。下一秒,空间裂隙骤然扩大,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林嵩扯向裂隙深处。他试图用权杖锚定平衡之力,却见蚀的意识在裂隙边缘浮现出冷笑:“你的平衡,本就是我养肥的‘养料’,现在,该换个地方收割了。”
裂隙闭合的最后一刻,林嵩看到阿吉和二狗子扑来的身影,也看到蚀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那不是单纯的追杀,更像是一场刻意的“丢弃”。
林嵩在一片燃烧的古木废墟中醒来时,脑中的记忆像被浓雾笼罩。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焦灰的双手,掌心没有太极印记,肩头也没有权杖,只有一段陌生的记忆在脑海里扎根:他是这个“神权部落”的低阶祭司“凌砚”,因反抗部落神的绝对秩序而被追杀。
混乱中,他摸到胸口藏着一块破碎的银色碎片——那是被蚀撕裂权柄时,悄悄附着在他意识里的秩序权柄残片。每当他靠近这个世界的“秩序核心”(部落神的祭祀圣坛),碎片就会发烫,而当他吸收掉部落神散落的秩序权柄碎片时,陌生记忆的缝隙里,总会闪过一丝属于“林嵩”的认知。
蚀似乎早已算好,这个神权部落的秩序权柄与无妄海的平衡之力同源,却又带着极端僵化的缺陷(部落神以活人献祭维系秩序)。凌砚(林嵩)凭借本能吸收权柄碎片,从低阶祭司变成反抗者的“秩序破壁者”,再到吞噬了部落神一半权柄后,成为这个世界新的“平衡调停者”。可每当他的权柄即将完整,就会有一股来自异界的力量突袭——有时是阿萨斯托的混沌信徒,有时是蚀派来的失衡者,每次都精准地剥夺他刚吸收的权柄碎片,只留下最基础的生存能力和新的身份记忆。
第三次被剥夺权柄时,凌砚(林嵩)在神权部落的祭祀塔顶,看着混沌信徒夺走权柄碎片的瞬间,突然想起二狗子曾说过的“意识藏痕”——归墟意识能将记忆碎片融入符文,权柄碎片或许也能承载意识。他忍着权柄被撕裂的剧痛,将一丝属于“林嵩”的意识碎片,像种子一样埋进即将被夺走的黑色权柄碎片里,那碎片中,正残留着阿萨斯托的意识波动。
权柄碎片被带回阿萨斯托的混沌巢穴时,那丝意识碎片像尘埃一样附着在碎片边缘,没被任何人察觉。当阿萨斯托吸收碎片的瞬间,林嵩的意识碎片顺着混沌能量流入它的意识海——那里堆满了被吞噬的世界记忆,也藏着蚀与它交易的秘密:蚀从一开始就不是忠于阿萨斯托,而是在利用它收集权柄碎片,妄图打造出“绝对混沌”的新权柄,而丢弃林嵩到各个世界,不过是让他“养肥”权柄,再由阿萨斯托收割,最后蚀坐收渔利。
更让林嵩震惊的是,蚀的轨迹清晰地刻在阿萨斯托的记忆里:它在各个世界间穿梭,寻找“失衡节点”,每次剥夺林嵩的权柄后,都会将碎片中的平衡之力抽离,只把纯粹混沌权柄交给阿萨斯托。而林嵩的“代理人”能力——那种能通过意识共鸣,间接掌控他人权柄的天赋,竟在意识碎片与阿萨斯托的记忆融合时,被激活了新的形态。
当阿萨斯托再次吸收一枚从其他世界(灵植秘境)掠夺的权柄碎片时,林嵩的意识碎片突然发难。他借助“代理人”能力,将自己的意识与碎片中的混沌权柄绑定,再顺着阿萨斯托的意识流,悄悄剥离出一小块属于蚀的“混沌追踪权柄”——那是蚀用来定位各个世界权柄节点(圣树、祭坛)的关键碎片。
权柄剥离的瞬间,阿萨斯托的意识海剧烈震荡,而远在某个混乱世界(幽魂沼泽)的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追踪能力出现了缺口。它猛地转头,看向阿萨斯托巢穴(混沌石窟)的方向,眼中第一次露出惊疑:“谁在动我的权柄?”
而在阿萨斯托的意识深处,林缚的意识碎片带着那枚权柄,像暗河一样流向巢穴深处——那里,还藏着更多被阿萨斯托囤积的权柄碎片,也藏着蚀真正的目的。属于“凌砚”的记忆正在消散,属于“林嵩”的认知逐渐清晰,这场在异界的狩猎与反噬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