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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双偏差凌云

苍渊权柄录:神位阶梯

玄沧宇宙的夜风带着观星阁特有的清寒,林嵩指尖划过观星台边缘的青铜刻度,目光死死锁在天穹上——北斗第七星“摇光”的轨迹,正以肉眼难辨的幅度朝西南偏移,与他记忆中百年不变的星图比对,偏差恰好是0.3度。

“不是测算误差。”他从怀中取出祖父留下的《天衍星鉴》,泛黄的书页上用朱砂标注着“星轨定序,偏差逾毫厘则乱”,指尖抚过这句批注时,书页突然泛起细碎的银光,那些原本规整的星图纹路,竟像被墨水浸染般,朝着边缘的空白处晕开暗纹。

林嵩心头一紧,立刻盘膝坐下,运转“解数理”路径的基础心法。按照登仙路径的规则,运转灵气时应能感应到天地间的秩序脉络,可此刻涌入体内的灵气却带着一丝滞涩,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纱网。更诡异的是,当灵气流经丹田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三天前观测星象时,摇光星的位置明明还在正常轨迹上,可此刻回想,那段记忆竟像被人修改过,细节变得模糊不清。

“是规则篡改?”林嵩猛地睁眼,掌心凝聚起一缕灵气,试图画出摇光星的正确轨迹。可灵气刚在空中成型,便突然扭曲成杂乱的弧线,最终消散在夜风里。他想起无妄海那名老者的话,“解数理路径出现异常”,难道玄沧的混沌污染,已经渗透到星轨规则里了?

就在这时,观星阁的石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嵩转头望去,只见师弟林墨抱着一堆星象记录奔上台,脸色发白:“师兄!不对劲!近七日的星轨记录全乱了——你看,昨日的‘荧惑守心’明明是凶兆,可今日再查前几日的测算数据,竟全变成了‘吉星拱照’!”

林嵩接过记录册,指尖划过纸面时,那些墨迹突然开始褪色,原本清晰的数字和星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最终只留下一片空白。他瞳孔骤缩——这正是三柱神中“墟”的能力,篡改规则记忆,连文字记录都能抹去。

“不能让它继续篡改。”林嵩立刻起身,将《天衍星鉴》和残存的星轨草图塞进怀中,“你去通知阁中长老,就说星轨异常可能是混沌污染所致,让他们暂时停止运转登仙路径,我去后山找‘定星石’——那是当年秩留下的秩序信物,或许能稳定星轨。”

林墨刚要应声,观星阁的上空突然泛起一层暗红。林嵩抬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竟像被蒙上了一层血色纱幕,那些偏移的星轨周围,开始浮现出细小的黑色裂隙,与他在无妄海资料中见过的“隙之裂口”如出一辙。

“师兄!那是什么?”林墨的声音带着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林嵩握紧拳头,掌心的灵气再次凝聚——这次他没有强行画星轨,而是将灵气注入脚下的观星台。青铜台面上的刻度突然亮起银光,形成一道短暂的秩序屏障,挡住了从裂隙中飘出的黑色雾气。“是混沌夹缝的裂口,”他沉声道,“有人在撕裂玄沧的秩序壁垒,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定星石。”

两人刚走下观星台,便迎面撞上了阁主张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周身散发着“融则”级的灵气波动,可此刻他的脸色却异常难看,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未擦去的血迹。

“林嵩,你来得正好。”张衍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方才运转登仙路径时,体内秩序之力突然反噬,我才发现‘解数理’的核心节点已被混沌污染。更糟的是,阁中储存的定星石,昨夜竟不翼而飞了。”

林嵩心头一沉——定星石是稳定玄沧秩序的关键,此刻失窃,恐怕不是巧合。他刚要开口,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感应,仿佛有另一道熟悉的气息正穿过玄沧的宇宙壁垒,朝着观星阁的方向靠近。

“有人来了。”林嵩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佩剑,目光望向阁外的山道——那里,一道银黑交织的流光正划破夜空,带着平衡之力的波动,落在观星阁的山门处。

流光落地的瞬间,银黑光芒散去,露出林嵩(无妄海)的身影。他刚站稳,便感应到观星阁方向传来的秩序波动,与自己体内的权柄碎片产生了共鸣。可当他抬头望向观星台时,却愣住了——那个站在台边的少年,竟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你是谁?”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林嵩(玄沧)握紧佩剑,警惕地盯着对方,“为何会有我的气息?”

林嵩(无妄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扫过观星阁上空的暗红纱幕,以及那些细小的裂隙:“墟已经开始篡改玄沧的规则记忆了,星轨偏差、记录消失,都是它的手笔。我来自无妄海,是来寻找能修复登仙路径的人——你能察觉星轨偏差,说明你对规则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银黑相间的权柄碎片,递向对方:“这是平衡之力的碎片,你握住它,就能确认我没有说谎。”

林嵩(玄沧)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碎片。指尖刚触及碎片的瞬间,他脑海中突然涌入大量信息——无妄海的星门危机、三柱神的阴谋、登仙路径被篡改的真相,还有眼前这个“自己”在混沌夹缝中战斗的画面。同时,他体内的“解数理”路径突然亮起,与权柄碎片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那些滞涩的灵气瞬间变得通畅,甚至能清晰地感应到观星阁周围隐藏的混沌气息。

“是真的。”林嵩(玄沧)松开手,将碎片还给对方,语气中的警惕减弱了几分,“玄沧的星轨偏差只是开始,阁中的定星石昨夜失窃,登仙路径运转时灵气反噬,连长老都受了伤。”

林嵩(无妄海)接过碎片,眉头紧锁:“定星石是秩留下的秩序信物,能稳定宇宙的规则基础,它失窃肯定是三柱神的安排——墟篡改记忆,隙撕裂夹缝,熵加速崩坏,它们要在玄沧复制无妄海的危机。”

就在这时,观星阁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张衍的身影从阁中飞出,重重摔在石阶上,嘴角溢出黑血。他身后,一道身披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周身散发着与熵相似的混沌气息,手中握着一块散发着银光的石头——正是定星石。

“两个林嵩?”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将定星石举过头顶,“墟大人果然没猜错,只要拿到定星石,就能引你们现身。现在,这块秩序信物,要成为玄沧秩序崩坏的钥匙了。”

林嵩(无妄海)立刻将权柄碎片与自身平衡之力融合,银黑光芒化作长剑:“是墟的手下?把定星石还回来!”

黑袍人冷笑一声,将定星石往空中一抛。石头刚离开他的手,便被周围的混沌气息包裹,银光迅速黯淡下去,表面开始浮现出暗红纹路。与此同时,观星阁上空的裂隙突然扩大,无数黑色触须从中探出,朝着地面的两人抓来。

林嵩(玄沧)立刻运转“解数理”路径,掌心凝聚起灵气,画出一道星轨图案:“师兄,我能暂时牵制裂隙的扩张!你去抢定星石——定星石的核心还没被污染,只要注入秩序之力,就能重新稳定它!”

林嵩(无妄海)点头,身影化作一道银黑流光,朝着定星石飞去。黑袍人见状,立刻甩出无数黑色丝线,试图阻拦。可就在丝线即将缠住他的瞬间,林嵩(玄沧)画出的星轨突然亮起银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黑色丝线,同时将裂隙中的触须暂时逼退。

“快!”林嵩(玄沧)的额角渗出汗水,维持星轨屏障需要消耗大量灵气,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解数理”路径正在被混沌气息侵蚀,“定星石的银光快消失了!”

林嵩(无妄海)咬紧牙关,将长剑刺入地面,银黑光芒扩散开来,暂时逼退黑袍人,随后纵身一跃,抓住了即将被混沌气息吞噬的定星石。他立刻将自身的平衡之力注入石头,银黑光芒顺着石头的纹路蔓延,那些暗红纹路开始消退。

可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太晚了!墟大人已经篡改了玄沧的‘星轨定序’规则,就算你救回定星石,星轨也回不到原来的轨迹了!”

林嵩(无妄海)握着定星石,感受着石头传来的微弱秩序波动,突然看向林嵩(玄沧):“‘解数理’路径能推演规则,你能不能算出星轨的原始轨迹?只要找到正确的秩序节点,定星石就能重新校准星轨!”

林嵩(玄沧)点头,立刻盘膝坐下,将灵气注入《天衍星鉴》。书页再次亮起银光,那些模糊的星图开始重新显现,与他记忆中的轨迹重叠。他指尖在空中快速划过,画出一道复杂的星轨公式:“找到了!摇光星的原始节点在东南方三度,只要将定星石放在观星台的‘天枢’位,就能引动秩序之力,修正所有星轨偏差!”

林嵩(无妄海)立刻朝着观星台飞去,黑袍人试图阻拦,却被林嵩(玄沧)的星轨屏障挡住。当定星石被放在“天枢”位的瞬间,石头爆发出耀眼的银光,顺着观星台的刻度蔓延,最终冲上夜空。那些偏移的星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归原位,上空的暗红纱幕和裂隙也逐渐缩小,最终消失不见。

黑袍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却被两道同时袭来的灵气击中,身体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危机暂时解除,林嵩(无妄海)走到观星台边,看着恢复正常的星轨,松了口气。林嵩(玄沧)收起《天衍星鉴》,看向对方:“无妄海的危机,比玄沧更严重吧?登仙路径的修复,需要怎么做?”

林嵩(无妄海)握紧手中的权柄碎片,目光望向无妄海的方向:“需要找到所有宇宙中对规则敏感的人,借助他们的力量重新连接秩序法则。但三柱神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熵在加速崩坏,隙的裂口还在扩大,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无妄海,和阿吉、二狗子汇合。”

就在这时,定星石突然再次亮起,一道银光投射在观星台上,形成一道模糊的星门——正是无妄海星门的缩影。林嵩(无妄海)惊讶地看着星门:“这是……秩留下的秩序通道?”

林嵩(玄沧)走近星门,感应到其中传来的平衡之力波动:“《天衍星鉴》中记载,定星石能开启‘跨宇宙秩序通道’,看来这是秩早就留下的后路。师兄,我跟你一起回无妄海——玄沧的危机只是暂时解除,只有彻底阻止三柱神,才能守住所有宇宙的秩序。”

林嵩(无妄海)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好!我们一起走。无妄海的星门,还在等着我们去守护。”

两道身影同时踏入银光形成的星门,随着星门的闭合,玄沧宇宙的观星台恢复了平静,只有《天衍星鉴》留在台边,书页上的星图纹路,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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