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归来的疲惫在丰盛的晚餐和轻松的氛围中渐渐消散
白鹿看着坐在自己周围的四个男人
王鹤棣正和曾舜晞抢着最后一块排骨
范丞丞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听他们斗嘴
敖瑞鹏正和陈哲远聊着明天的录制安排
李昀锐则安静地用餐，偶尔温和地回应宋雨琦的话
白天商场里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回放
棣棣嫌弃又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丞丞深邃灼热又强装镇定的眼神，瑞鹏哥像老父亲般操心“太短”“太露”的唠叨，小林哥温和却无比坚定的“不合适”……
还有更早之前，在范丞丞安稳的怀抱中醒来
在王鹤棣霸道又温暖的“陪睡”中沉眠
在李昀锐强势宣告占有时的悸动与沦陷
在敖瑞鹏玩味挑逗下的面红耳赤……
这些画面、这些感觉，像纷乱的潮水，汹涌地冲击着她的心防
一个清晰的、让她感到无比羞愧的认知浮出水面
她，白鹿，竟然同时、真切地喜欢着这四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让她心动的男人！
这份感情如此真实，如此强烈，却又如此“不合规矩”，如此“贪婪”
她无法否认对任何一个人的心动，却又无法心安理得地同时拥有这份心动
她觉得自己像个骗子，像个玩弄感情的坏女人
她不想欺骗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感情，可让她割舍掉任何一份，心都像被剜去一块那样疼
巨大的自我厌恶和迷茫像巨石一样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晚餐时她喝了一点助兴的红酒，此刻那一点点酒精似乎放大了她内心的煎熬
她看着大家谈笑风生，看着那四个让她心乱如麻的男人，一股冲动涌了上来——坦白吧！
说出来吧！哪怕被嘲笑，被厌恶，也好过这样虚伪地享受着他们的好，内心却备受煎熬！
她猛地放下筷子，清脆的声音让餐桌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看向她
白鹿深吸一口气，脸颊因为情绪激动和微醺而泛着红晕，眼神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认真和痛苦
她环视了一圈，目光尤其在那四个男人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带着浓浓鼻音和委屈、又像宣布重大决定般的语气，大声说道
白鹿我…我要坦白一件事！
她的声音有点抖，但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大家被她严肃的样子弄得一愣，都停下了动作，关切地看着她
白鹿我…我其实是个渣女！
白鹿闭上眼睛，几乎是喊了出来，小脸上满是“忏悔”和“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白鹿我…我同时喜欢好几个人！我…我配不上你们对我的好！我…我不想再骗你们了！
空气凝固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王鹤棣噗——哈哈哈哈哈哈！
王鹤棣第一个没绷住，拍着桌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王鹤棣哎哟我去！小迷糊！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渣女？你？
敖瑞鹏哈哈哈哈！
敖瑞鹏也笑得前仰后合，指着白鹿
敖瑞鹏鹿鹿，你喝了几杯啊？就开始说胡话了？还渣女？你渣谁了？渣盘子里那块没吃完的鸡翅吗？
范丞丞一手撑着额头，肩膀剧烈地抖动，低低的笑声充满了磁性，他抬眼看向白鹿，眼神里全是促狭和“你又犯什么迷糊”的宠溺
范丞丞鹿姐，你这渣女的标准…是不是低了点？同时喜欢我们大家？嗯，这确实挺渣的，把雨琦、哲远、舜晞都渣进去了
李昀锐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他忍着笑，温和地开口，声音带着安抚
李昀锐鹿鹿，你是不是又把自己代入昨晚看的电视剧角色了？乖，那是演戏
宋雨琦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搂过白鹿，揉着她的脑袋
宋雨琦我的天！我的小祖宗！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天装的都是什么啊！还渣女？你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快别闹了，喝点汤醒醒酒！
她完全把这当成了白鹿酒后可爱的“胡言乱语”
曾舜晞和陈哲远也笑得不行
曾舜晞鹿鹿，你这坦白也太可爱了吧！
陈哲远就是，我们都被你渣到了，行了吧？
整个餐厅再次被快活的哄笑声淹没
所有人都觉得白鹿是喝多了，在发可爱的“酒疯”，模仿着电视剧里的台词
她那点微醺的红晕和“严肃认真”的表情，在大家眼里就是“醉后可爱行为大赏”的铁证
没有人把她的话当真
没有人察觉到她话语里那份真实的痛苦和自我厌恶
白鹿看着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看着那四个男人眼中毫无阴霾、只有宠溺和觉得她可爱的笑意，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同时又升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委屈
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可他们都不信！他们都觉得她在发酒疯！
她想解释，想大声说“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们四个！”
可看着他们笑得那么开心，看着敖瑞鹏那“渣鸡翅”的调侃，看着范丞丞那促狭的眼神，看着李昀锐温和的安抚，看着王鹤棣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巨大的羞耻感和不被理解的委屈瞬间淹没了她
眼眶一热，她猛地推开宋雨琦的手，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
白鹿你们…你们都不信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跑出了餐厅
宋雨琦诶？鹿鹿！
宋雨琦吓了一跳，想去追
李昀锐我去吧
李昀锐站起身，动作很快，温和地说
李昀锐她可能有点不舒服，我去看看
他对着大家点点头，快步追了出去
餐厅里安静了一瞬
王鹤棣还在笑
王鹤棣这小迷糊，喝点酒戏还挺多！
范丞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底的笑意淡了些，若有所思
敖瑞鹏皱了皱眉
敖瑞鹏好像…真有点不高兴了？不会真被我们笑生气了吧？
宋雨琦也担心起来
宋雨琦哎呀，我就说她今天好像有点心事…刚才那样子不像完全在开玩笑……
陈哲远和曾舜晞面面相觑
陈哲远不会吧？真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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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李昀锐很快追上了跑得不快的白鹿
李昀锐鹿鹿！
他拉住她的手腕，声音温和而关切
李昀锐怎么了？真的生气了？大家只是觉得你可爱，跟你开玩笑的
白鹿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她没有回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
白鹿不是玩笑…小林哥…我说的是真的…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很让人讨厌？
李昀锐看着她单薄颤抖的背影，听着她话语里那份真实的痛苦和无助，镜片后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将她转过身来
白鹿低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地毯上，无声无息，那脆弱又自责的样子，与刚才餐厅里“渣女宣言”的“气势汹汹”判若两人
李昀锐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腹极其温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李昀锐鹿鹿，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没有人有资格轻易地定义对错，更没有人有资格说你是坏的
李昀锐你只是…还没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或者说，你还没遇到那个让你能坚定选择的人
他的话语没有评判，只有理解和引导
白鹿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李昀锐温和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心里的委屈和迷茫更甚
他听懂了吗？他相信她的话了吗？他…会讨厌她吗？
李昀锐没有再多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李昀锐好了，别哭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仿佛为她暂时隔绝了所有的纷扰
他送白鹿回到房间门口，看着她进去，才转身离开
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镜片后的眼神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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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大家虽然还在说笑，但气氛明显有些微妙
敖瑞鹏看着白鹿空着的座位，眉头紧锁，范丞丞晃着酒杯，若有所思
王鹤棣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有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王鹤棣我们…是不是笑过头了？
宋雨琦叹了口气
宋雨琦这小傻瓜，心思太重了…明天得好好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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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房间里，白鹿靠在门板上，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心里一片混乱
坦白的结果，是更深的误解和更大的孤独
她这只被多方“惦记”的小鹿，此刻却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名为“多情”的迷宫里，找不到出口
那份甜蜜的负担，此刻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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