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吴梦媛刚在网球场站定，就看见铁丝网外多了个熟悉的身影。许怡馨还是穿那件白色T恤，手里拎着个帆布包，正踮脚往里面看，像只探头探脑的小兔子。
“这里！”吴梦媛挥挥手，隔着网喊她。
许怡馨眼睛一亮，快步跑过来，把帆布包放在旁边的石凳上：“我没打扰你吧？看你还没开始。”
“没有，刚热身完。”吴梦媛走到网边，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清爽的柠檬味，“你带了什么？好香啊。”
“哦，自己泡的柠檬水。”许怡馨打开帆布包，里面露出个透明玻璃瓶，冰块在里面轻轻晃着，“想着你打球会渴，就多带了点。”
吴梦媛心里有点暖，故意逗她：“怎么知道我喜欢柠檬味？万一我只爱荔枝汽水呢？”
“那……那我下次带荔枝味的？”许怡馨果然有点慌，手指绞着帆布包的带子，“我就是觉得柠檬水解渴……”
“逗你的。”吴梦媛笑得肩膀都在抖，“柠檬水很好，谢啦。”
许怡馨这才反应过来，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脸颊有点红：“你这人，怎么跟昨天不一样了？”
“昨天哪样？”
“昨天明明很老实，还让我先拿汽水。”
“那是因为昨天还不认识你啊。”吴梦媛挑眉，突然觉得逗她还挺有意思的，“认识了就不一样了。”
许怡馨被她说得没话，只好低头去摆弄玻璃瓶：“那你快打球吧，我在这儿看着。”
吴梦媛回到场地中央，余光却总忍不住往铁丝网那边瞟。许怡馨找了个石凳坐下，从帆布包里拿出本书，却没翻开，就那么托着下巴看她打球，夕阳的光落在她头发上，毛茸茸的。
一记发球没发好，网球擦着网滚了过去。吴梦媛正想捡，就见许怡馨已经跑过来，弯腰把球捡起来，隔着网递还给她。
“你的姿势好像有点不对。”许怡馨突然说。
吴梦媛愣了：“嗯？哪里不对？”
“就是……抬手的时候，肩膀好像太紧绷了。”许怡馨指着自己的肩膀比划，“我看你每次发球，这里都耸着，是不是会酸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吴梦媛还真觉得肩膀有点僵。自己打了这么久，教练也没提过这个，没想到被她看出来了。
“你还懂这个？”
“不懂啊。”许怡馨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以前看我表哥打球，他肩膀受伤过，医生就说不能太紧绷。”
吴梦媛试着放松肩膀再发球，果然顺畅多了。她朝许怡馨比了个OK的手势：“厉害啊，比我教练还管用。”
许怡馨被夸得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那是你自己厉害，一点就通。”
打了约莫一个小时，吴梦媛浑身都湿透了，走到网边喘气。许怡馨立刻站起来，把柠檬水递过去，还附带一包纸巾。
“慢点喝，别呛着。”
吴梦媛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冰凉的柠檬味混着甜味滑进喉咙，比便利店的汽水还舒服。
“你怎么不看书啊？”她瞥见石凳上那本没翻开的书。
“看你打球比看书有意思。”许怡馨说得很坦诚，伸手帮她拂掉肩上的一缕碎发，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两人都顿了一下。
吴梦媛觉得被碰到的地方有点烫，连忙移开视线：“我打得很一般吧？”
“不啊，很厉害。”许怡馨认真地说，“尤其是扣球的时候，特别帅。”
“帅？”吴梦媛挑眉，“第一次有人用帅形容我打球。”
“那不然用什么？”
“大概是‘猛’？”吴梦媛学着教练的语气，粗着嗓子说，“吴梦媛！再猛点！”
许怡馨被逗得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你学的好像！不过一点都不猛，就是……很有力量感，像夏天的雷阵雨，看着厉害，但其实很清爽。”
这个形容有点奇怪，吴梦媛却莫名觉得很贴切。她看着许怡馨笑红的脸，突然觉得今天的夕阳好像格外暖。
“对了，”许怡馨止住笑，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东西，“这个给你。”
是个小小的钥匙扣，上面挂着个网球形状的挂件，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我昨天回去画的，”许怡馨有点不好意思，“不太好看，你别嫌弃。”
吴梦媛接过来，指尖碰到那个小小的网球挂件，软软的，带着点温度。她把自己的钥匙拿出来，把这个钥匙扣串了上去。
“很好看，”她晃了晃钥匙，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很喜欢，以后就用这个了。”
许怡馨眼睛亮了亮，像落了两颗星星：“真的吗？”
“真的。”吴梦媛看着她，突然觉得，以后的每个傍晚，好像都有了盼头。
两人收拾东西往外走，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次没有再分开，而是紧紧地靠在一起。
“明天还来吗？”吴梦媛问。
“来啊，”许怡馨点头，脚步轻快，“明天我带冰镇西瓜，切小块的那种，方便你吃。”
“这么好？”
“那当然，”许怡馨侧过头看她，眼睛弯成了月牙，“毕竟你是我的……专属球员嘛。”
吴梦媛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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