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梦媛早上出门时，特意在镜子前多站了半分钟。她换了件新的白色运动T恤，是许怡馨说过好看的颜色，还在马尾辫上别了个小小的草莓发绳——那是去年生日朋友送的，一直没机会戴。
刚到楼下，就看见许怡馨背着帆布包，手里捧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餐盒，正踮着脚往楼上看。晨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层金粉。
“这里！”吴梦媛喊了一声。
许怡馨猛地回头，看到她时眼睛亮了亮，视线在她发绳上停了两秒，嘴角悄悄弯起来：“早呀，你的发绳很可爱。”
“啊？”吴梦媛下意识摸了摸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随便找的。三明治做好啦？”
“嗯，刚热过的，还温着。”许怡馨把餐盒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里面夹了煎蛋和火腿，还有你喜欢的生菜。”
两人坐在常去的长椅上，吴梦媛打开餐盒，三明治被切成了三角形，边缘整整齐齐，生菜的绿、火腿的粉、煎蛋的黄，层层叠叠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你还会做这个？”她咬了一大口，面包烤得外酥里软，蛋黄是半流心的，混着生菜的清爽，味道刚刚好。
“跟着视频学的，”许怡馨有点紧张地看着她，“是不是不好吃？我第一次做，煎蛋差点糊了。”
“好吃！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吴梦媛又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真的，不骗你。”
许怡馨这才松了口气，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不爱吃呢。”
“怎么会？”吴梦媛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用餐巾擦了擦嘴，“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话说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吴梦媛觉得脸颊有点烫，许怡馨的耳根悄悄红了，低头抠着帆布包上的带子，半天没说话。
还是吴梦媛先打破沉默：“那个……我该去训练了，你今天还在老地方等我？”
“嗯。”许怡馨点点头，声音轻轻的，“我带了颜料，想画一画网球场的风景。”
吴梦媛走到网球场中央，热身的时候总忍不住往许怡馨那边看。她坐在石凳上，把画板架在腿上，正低头调颜料，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侧脸，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
训练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小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网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吴梦媛连忙往场外跑，就看见许怡馨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画具，把颜料管往帆布包里塞。
“别管了，先躲雨！”吴梦媛拉着她的手腕往旁边的避雨亭跑。
两人冲进亭子时，身上都沾了点雨水。许怡馨的刘海湿了几缕，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吴梦媛从运动包里翻出条干毛巾，递过去：“擦擦吧，别感冒了。”
“你也擦擦。”许怡馨接过毛巾，先帮她擦了擦脸颊的雨水，指尖软软的，带着点凉意。
吴梦媛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盯着她认真的侧脸，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许怡馨发现她在看自己，有点疑惑地问。
“没、没什么。”吴梦媛移开视线，看向亭外的雨帘，“这雨下得真突然。”
“嗯，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许怡馨把画板立在旁边，突然想起什么，“我的画！”
她的画纸上画了半幅网球场，网边的石凳上坐着个小小的人影，旁边用铅笔轻轻勾了个模糊的轮廓——那是正在打球的吴梦媛。雨点打湿了画纸边缘，晕开一小片颜料。
“好像有点花了。”许怡馨有点可惜地看着画纸。
“没有，这样更好看。”吴梦媛凑过去看，“像加了层滤镜，朦胧的。”
许怡馨抬头看她，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亭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亭内静悄悄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吴梦媛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突然想说点什么，比如“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又比如“每天能见到你真好”。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是许怡馨先开了口，声音轻轻的，像怕打扰了这雨天的宁静：“吴梦媛，等雨停了，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我知道有家店的草莓味特别甜。”
吴梦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心里的那点犹豫好像被雨水冲跑了：“好啊，我请你。”
“那我要双球的。”
“没问题，三球都行。”
雨还在下，但亭子里的空气好像变得甜甜的。吴梦媛看着许怡馨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也没关系，反正日子还长着呢，她们还有很多很多个雨天可以一起躲，很多很多个冰淇淋可以一起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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