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俞安（你）求求您借我些钱，我妹妹的病需要很多钱，我的父母已经走了，现在我不能再失去妹妹了

你跪在地上祈求着男人

田柾国是父亲的合作伙伴，田家掌握了大半个京都市场

田柾国从小便接受最严苛的教育，不被允许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情感

田柾国最是无情。

爸妈半年前意外出了车祸，接到电话的时候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赶往医院的路上，车窗外的世界变得模糊，红绿灯的颜色像褪色的旧照片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们还说“出差回来见给我和妹妹带礼物”，现在却躺在急救室里，浑身是血

签字的手一直在抖，却得逼着自己清醒

你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盯着“手术中”的红灯发呆

妹妹知道了会怎么办，她的心脏本来就不好，我不能让她知道爸妈的事情

还在准备高考的你默默承担下了这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走了出来，白大褂的下摆沾着血。“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你心上

你的喉咙里像堵了块棉花，发不出声音

推床经过你身边时，颤抖的手轻轻碰了一下白布的边缘，温热的，带着他们最后一点体温

然后，那点温度被走廊的风吹散了

第二天家里就被法院贴了封条，家里的管家佣人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妹妹搬着几个行李箱蹲坐在台阶上

俞念姐姐我为什么不能回家了，今天早上王姨收拾了行李之后就走了

俞念之后来了一堆我没有见过的人，把我们家的东西都搬走了，还把我赶了出去

俞念姐姐快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回来呀

看着妹妹有些发白的脸，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爸妈一夜之间离你而去，为什么又一夜之间没了家

俞安（你）爸爸妈妈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们是想搬家才会这样的，没事

你蹲下身子，抚摸着妹妹的头

强撑着微笑，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爸爸的副手陈叔打电话想弄清楚原因

“嘟嘟嘟”铃声响了几声之后，陈叔接了电话

你走远了些，怕妹妹听见

俞安（你）陈叔，我的父母出了车祸需要钱下葬

俞安（你）家里还被贴了封条，我不知道是为什么，能不能先让念念去您家住几天

陈磊不好意思，我不收

电话那头传来陈叔冷淡的声音，他嗤笑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你好像再打过去，却只传来一阵忙音

为什么爸爸十分要好的陈叔会这样，你不解但更多的是无助

之后你浑浑噩噩地带着妹妹去酒店开了一间房……再后来妹妹感染了心内膜炎，明明前阵子刚做完的手术

好像所有坏事都降临在了你身上

……

田柾国抱歉，我从来不借钱

男人嘴角勾起，声音听着蛊惑至极

田柾国跟我在一起，倒是可以考虑。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样子看起来无比卑微

你攥紧手腕，朝他重重磕几个头

那晚你痛的眼泪直流

你猛地吸气，肺里灌满了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睁眼时，看见的还是卧室熟悉的天花板，眼泪浸湿了枕头

好久没梦到以前的事情，你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你转过身子看田柾国的睡颜，用手轻轻描摹他的眉眼，似是要将他永远烙印下来

田柾国眉头微皱眼睛仍然紧闭，用有点沙哑的声音说

田柾国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田柾国你这样弄我的脸好痒

他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

俞安（你）我梦了一个很坏的梦

梦到了以前的事情，你还是那样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