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客厅浅米色的地板上织出细碎的金纹，空气中飘着刚烤好的吐司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得热闹起来。“别跑啊，平安！给我过来！”李莹莹的声音带着喘，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她穿着鹅黄色的家居服，袖子被胡乱挽到小臂，露出腕间叮当作响的银镯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宠物饼干——这是今早她左拥右抱时的“诱饵”。

原本她抱着健康和平安，鼻尖蹭到它们毛茸茸的耳朵时，才猛然想起快半个月没给俩小家伙洗澡了。可刚把它们抱进飘着柠檬味沐浴露香的洗手间，平安就像踩了弹簧似的，猛地挣开她的手，带着健康一头扎进客厅，水渍在地板上拖出两道歪歪扭扭的印子。

一开始是李莹莹追得满屋子转，浅黄家居服的衣角飞起来，活像只扑腾的小蝴蝶。后来正在厨房冲咖啡的刘允之听见动静，也撸起浅灰色针织衫的袖子加入“战局”——她长发松松挽成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颈边，追跑时发梢跟着晃，手里还不忘攥着条干毛巾。两人追得满头大汗，最后双双瘫在沙发上，胸口此起彼伏地起伏。李莹莹仰头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语气又气又笑：“我真是服了！外面管着精力旺盛的五个，家里又有俩‘逆子’，一天到晚快被你们气出皱纹了！”

“你还别说，”刘允之揉着发酸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勾着沙发缝里的绒毛，“你上周出差那三天，这俩货把厨房的碗打碎了快十个，连你最爱的青花瓷小碟都没逃过。”

李莹莹“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鹅黄色的衣摆扫过茶几上的水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行！孩子大了就得教！今天必须给它们立规矩！”说着就踩着拖鞋，又气势汹汹地去抓躲在餐桌底下的平安。

餐桌底下积着点阳光的碎影，平安缩在里面，雪白的尾巴紧紧夹着，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心虚”。李莹莹伸手一捞，精准揪住它颈后的软毛，把它拽了出来。见平安还想往沙发底钻，李莹莹干脆蹲下身，一把攥住它肉垫厚厚的前爪，声音提高了些：“平安，你还跑是吧？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这是平安第一次见她这么严肃，耳朵瞬间耷拉下来，乖乖站在原地，连尾巴都不晃了。李莹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赖在地上不肯动的平安拖进浴室的玻璃门里。她撸了撸袖子，拿起沐浴球往平安身上抹——泡沫像云朵似的裹住它，可平安还是不安分，爪子在防滑垫上刨来刨去，总想往门外挣。

“跑跑跑！你倒是接着跑啊！”李莹莹假装生气地拍了下它的屁股，掌心碰到软乎乎的绒毛，力道不自觉放轻，“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澡都敢逃了是吧？”说着又轻轻敲了下它的脑袋，平安像是被敲醒了似的，原本有点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清澈得能映出浴室里的暖光灯。

刘允之抱着健康靠在浴室门框上，健康乖乖窝在她怀里，小脑袋蹭着她的锁骨，尾巴轻轻扫着她的手腕。她看着浴室里一人一狗“斗智斗勇”，忍不住笑出声——李莹莹的家居服上沾了不少泡沫，头发也乱了，可眼睛里满是笑意；平安则在她怀里扑腾，把泡沫甩得到处都是，活像个调皮的小孩。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节奏有点犹豫。刘允之透过猫眼一看，见是穿着浅蓝连帽衫的左航和黑卫衣的苏新皓，才松了口气，轻轻打开门。左航的耳尖有点红，手指攥着衣角，身后的苏新皓则双手插兜，嘴角挂着看热闹的笑——其实左航刚才正躺在床上打游戏，屏幕里的英雄刚拿了五杀，他却突然想起李莹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坐立不安，发了信息没等到回复，就拉上正在刷题、卷得像“鸡肉卷”的苏新皓来了。

“你们俩来干嘛？”刘允之压低声音问，怀里的健康动了动，她连忙换了个姿势抱稳。左航挠了挠头，眼神飘向浴室方向，小声说：“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李莹莹在干嘛。”

刘允之笑着让他们进来，刚进门，就听见李莹莹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你们谁有空？快来帮我一把！这祖宗太难搞了！”

“我来！”左航立刻应道，脚步轻快地跑过去，连苏新皓喊他的声音都没听见。他蹲在李莹莹身边，浅蓝连帽衫的帽子滑下来，露出额前柔软的刘海。他看着李莹莹——她的脸颊泛着红，鼻尖沾了点泡沫，嘴上说着“你动作快点，别让它跑了”，可嘴角却翘得老高，眼睛里满是宠溺。

“平安，你怎么这么调皮？”李莹莹戳了戳平安的鼻子，语气带着威胁，“下次再逃澡，我就不给你吃罐头了，信不信？”平安像是听懂了，黑葡萄似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汽，湿漉漉的，小脑袋往她手心里蹭了蹭，还轻轻舔了下她的指尖，撒娇的模样让李莹莹瞬间没了脾气。

左航按住平安的前爪，目光却忍不住落在李莹莹身上——她笑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梨涡，阳光从浴室的小窗照进来，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连沾了泡沫的手指都显得软乎乎的。他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难道对她只要撒娇就管用吗？下次……下次我也试试。想到这儿，他的耳尖更红了，连忙低头盯着平安的爪子，假装专注。

浴室门口，刘允之和苏新皓各靠一边，两人脸上的“姨母笑”藏都藏不住。刘允之轻轻拨了下耳边的碎发，小声对苏新皓说：“你们家航酱，是不是对我们小莹有意思啊？你看他那眼神，都快黏在小莹身上了。”

苏新皓耸了耸肩，目光在左航和李莹莹之间转了圈，笑着说：“谁知道呢？不过莹姐怎么一眼都不看他啊？”

“那当然，”刘允之顺了顺健康的毛，声音里满是骄傲，“我们莹姐最疼平安了，当初把这俩小家伙带回来的时候，她愣是抱着它们玩了一天，连饭都忘了吃，还是我把饭端到她面前的。”

苏新皓看着她温柔的样子，突然打趣道：“刘允之，那要是我对你撒娇，有用吗？”说着还故意学平安的样子，眨了眨眼，语气带着点调皮。

刘允之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别闹，小心健康咬你。”怀里的健康像是听懂了，轻轻“喵”了一声，小脑袋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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