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本文月辉，不喜欢的左上角慢走不送

2.小学生文写不喜勿喷

第二天清晨七点还差五分，龙小辉就扒着窗帘缝往下看。东方月果然站在楼下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拎着两个豆浆袋，白色的雾气顺着袋口往上飘，在晨光里缠成软软的一团。

他抓起那件蓝色训练服往身上套，扣子都扣错了两颗，被他妈笑着拍了下背：“急什么？人家还能跑了不成？”

龙小辉没回头，趿着拖鞋就往门口冲，书包甩在肩上晃晃悠悠。楼道里的声控灯被他的脚步声惊醒，一路亮到楼下，他跑到东方月面前时还在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了点。

“早、早啊。”他抬头时，正好对上东方月弯着的眼睛。

“早。”东方月把温乎乎的豆浆递给他，“甜口的，加了糖。”

龙小辉接过来的手差点没拿稳，指尖碰到东方月的指腹，像被晨光烫了下，连忙缩回去，把豆浆往书包侧袋里塞，又觉得不妥，拿出来揣进怀里捂着，傻笑着说：“我怕凉了。”

东方月没戳破他那点小心思，只是往他身后看了眼：“阿姨不下来送送？”

“她说让我跟你好好训练，别偷懒。”龙小辉说着，偷偷往东方月身边靠了靠，肩膀又轻轻蹭到他的胳膊，这次没像昨晚那样触电似的躲开，反而悄悄往那边挪了挪。

训练馆的铁门被拉开时，带着铁锈的吱呀声。馆里已经有几个队友在热身，见他们俩一起进来，有人吹了声口哨：“哟，东方哥今天带家属啊？”

龙小辉的脸“腾”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想去开储物柜，却被东方月伸手按住。他转头时，正撞见东方月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点笑意，又比平时认真些：“别理他们。”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毛巾，往龙小辉额头上擦了擦汗：“先活动活动，等会儿练折返跑，别拉伤了。”

那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龙小辉僵在原地，感觉周围队友的目光都黏在背上，却没觉得不自在，反而心里甜滋滋的，像揣着颗刚剥开的糖。他“嗯”了一声，转身去压腿时，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练到中途休息，龙小辉刚拿起水瓶，就被东方月抢了过去。他拧开瓶盖递回来，自己则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着龙小辉仰头喝水，喉结滚动的弧度落在眼里，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刚才那球传得不错。”东方月忽然说。

龙小辉一口水差点呛着，连忙咽下去：“真、真的吗？”

“嗯。”东方月点头，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汗水打湿的衣领，指尖擦过脖颈时，龙小辉缩了一下，却没躲开，“下次再快半秒，就能直接得分了。”

“我下次一定……”龙小辉正说着，忽然瞥见队友们在不远处挤眉弄眼，连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东方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抬了抬下巴，队友们立刻作鸟兽散。他转回头时，看见龙小辉正偷偷往他这边瞟，眼神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看什么？”他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

龙小辉猛地别过脸，假装看窗外：“没、没什么……看太阳。”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画出一道暖融融的光斑。东方月看着他红扑扑的侧脸，忽然觉得，今天的训练馆好像比平时亮堂多了，连空气里都飘着点甜丝丝的味道。

傍晚散场时，龙小辉收拾东西的动作格外慢。队友们勾着肩往外走，经过他们身边时，有人促狭地喊：“东方哥，记得送‘家属’回家啊！”

东方月笑着踹了那人一脚，转头看向龙小辉：“走了。”

龙小辉“嗯”了一声，拎着书包跟上他的脚步，这次没等东方月靠近，自己先往那边靠了靠，肩膀抵着肩膀，一步一步踩着夕阳的影子往外走。

馆外的晚霞红得像火烧云，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缠在了一起。龙小辉偷偷看了眼东方月的侧脸，忽然觉得，以后的每一天，好像都值得像这样，慢慢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