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橇上的交易

雪还在下，二哈把雪橇停在超市门口，爪子在雪地上刨了刨，抖掉一身的雪花。坐在雪橇上的外星人早就晕头转向，金属脸都泛着灰，此刻正捂着“肚子”——如果那能算肚子的话，半天缓不过神。

“哎呀，在中国待久了，”二哈用爪子扒拉着激光枪，漫不经心地说，“有点老六属性很正常啊。”它晃了晃脑袋，想起以前听人类闲聊时说过，“老六”就是藏着心眼子，专搞偷袭的意思，用在刚才的恶作剧上，简直再合适不过。

外星人好不容易缓过劲，听见这话，气得金属手指直哆嗦：“你这狡猾的狗！”

二哈却忽然凑近，鼻子对着外星人的口袋嗅了嗅，眼睛亮了亮：“根据人类的特点，你是外星人，应该更有钱吧？”它用爪子拍了拍雪橇板，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狡黠，“交货！”

外星人一愣：“什么货？”

“吃的啊。”二哈歪了歪头，露出尖牙笑了笑，“刚才载你跑了那么久，消耗多大？不得给点报酬？”它晃了晃嘴里的激光枪，“不然这玩意儿，我可就没收了。”

外星人看着那把还在滋滋作响的武器，又看了看二哈眼里的不怀好意，终于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罐头，愤愤地扔在雪地上：“拿去！过期的牛肉罐头，人类剩下的！”

二哈立刻用嘴叼起罐头，颠了颠，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外星人趁机从雪橇上跳下来，踉跄了两步，指着二哈吼道：“下次再也不坐你的雪橇了！快滚！”它现在看见这副雪橇就头晕，更别说这只满肚子坏水的西伯利亚犬。

“得嘞。”二哈叼着罐头，用爪子把激光枪往雪橇上一挂，冲外星人挥了挥尾巴，那动作里满是嘲讽，“想坐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啊，铁疙瘩。”

说完，它拉着雪橇，头也不回地往训练场的方向跑。雪花落在它的背上，罐头在嘴里晃悠，发出“哐当”的轻响。风里好像还能听见外星人气急败坏的咒骂，但二哈不在乎。

在中国待久了，学几句人类的词，搞点“老六”的操作，换个罐头吃，多划算。它晃了晃脑袋，觉得这比在雪原上拉雪橇有意思多了——至少，现在没人能管着它了。

雪地上，雪橇辙痕一路延伸，像条欢快的尾巴，跟着二哈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