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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苏暮雨回应，他继续快速说道，像是怕自己后悔。
苏昌河我在南安城置办了一处大宅，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买的，地契在她身上。地下…还埋有白银一万两。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能成功。
苏昌河你若是不想呆在那，也可以把宅子卖了，带阿影远走高飞，去哪都行。
他的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暮雨，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苦涩。
苏昌河她喜欢你，我知道。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嘲弄。
苏昌河你太笨了，苏暮雨！你明明也喜欢她，却从来不承认！
苏暮雨瞳孔微颤，看着昏迷的苏昭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苏昌河她不能再跟着我了…
苏昌河太危险了…她真的会为我拼命。
他想起往事，眼神有些恍惚。
苏昌河她十岁那年，是我从死人堆里把她拉出来的…这条命，是我苏昌河给的。
苏昌河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双眼睛…
苏昌河从前我觉得，我苏昌河在哪，她就该在哪，天经地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后面的话。
苏昌河可现在不同了。或许…是我变得不那么自私了。又或许…
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底是一片赤诚而绝望的清晰。
苏昌河是我真的太爱她了…爱到，愿意放手。
苏暮雨她不会选择离开你的。
苏暮雨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苏暮雨你对她太重要了。
苏昌河就是因为重要！她刚刚那个疯劲，你看到了吗？她是我养大的…和我多像啊！
苏昌河猛地打断他，情绪有些失控。
苏昌河苏暮雨！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有一天，她死在我怀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昌河我不敢…我苏昌河不敢…
他抬起头，目光近乎祈求地看着苏暮雨，那个他一直视为对手，此刻却唯一能托付的人。
苏昌河如果她跟你走，你能…替我照顾好她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勾勒着虚幻的未来。
苏昌河等以后，每年秋日，南安城桂花满城的时候…我会去找你饮酒。也想…顺便，见一见她。
苏暮雨昌河…
苏暮雨唤了他的名字，心中巨震，五味杂陈。
苏昌河不再看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苏昭影，如同交付绝世珍宝般，轻轻放入苏暮雨的臂弯。
他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不愿再看一眼那会让他心碎的画面。
苏昌河你本不属于这里……而我，从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生命在我这里，本来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苏昌河我离开了，反而不知道去哪。
他迈开脚步，声音消散在风里。
苏昌河再见了，苏暮雨。
就在他即将踏出这片废墟时，苏暮雨却看着他的背影，清晰地开口。
苏暮雨你说我笨。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苏暮雨你其实…也很笨。
苏昌河的脚步，猛地顿住了。身影僵在原地，没有回头。风卷起他玄色的衣角，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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