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感受着胃里和心头的暖意,嘴角忍不住向上弯起。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再次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余想的心跳,随着那声响,不由自主地快了一拍。她抬起头,目光越过还在争论“星尘低语”和“视觉SPA”哪个更有内涵的宋亚轩和刘耀文,望向了门口。
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深灰色大衣,带着室外的微寒气息,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他目光在卡座这边扫过,看到余想时,脚步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丁程鑫笑着招呼:“嘉祺,这边!就等你了!”
马嘉祺微微颔首,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余想脸上,在她明显比前几天红润了些、但还带着点病后倦色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
“感觉怎么样?”他拉开余想旁边的椅子坐下,声音是一贯的清润温和,自然地询问着,仿佛只是医生对病人的例行关怀。
“好多了,谢谢马医生。”余想小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
“嗯。”马嘉祺应了一声,没再多问。他脱下大衣搭在椅背,动作从容。
服务生正好端来了刘耀文点的那个铺满了新鲜莓果、淋着诱人酱汁、看起来就热量爆炸的蛋糕,放在了余想面前。
“喏,你的回血包!”刘耀文抬了抬下巴,一脸“快感谢哥”的表情。
宋亚轩立刻放下他的小音响,凑过来:“哇!看起来就好吃!小桃子快尝尝!吃完保证元气满满!然后就能欣赏我的‘星尘低语’完整版了!”
丁程鑫则笑着把菜单递给马嘉祺:“嘉祺,看看喝点什么?小桃子有热牛奶了。”
余想看着眼前热闹的众人,又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安静看菜单、侧脸线条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马嘉祺,再低头看看面前那块散发着甜蜜香气的蛋糕。
病后的虚弱似乎真的被这嘈杂的、充满烟火气的温暖一点点驱散了。她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浓郁的奶油混合着酸甜的莓果酱在舌尖化开,甜得恰到好处。
“好吃!”她弯起眼睛,由衷地赞叹。
“那是!我点的!”刘耀文立刻得意地扬眉。
宋亚轩则满意地点头:“嗯,能量补充到位!那么接下来……”
马嘉祺合上菜单,对服务生说:“一杯美式,谢谢。”然后,他像是无意间,目光掠过余想吃得满足的侧脸,又落在她手边那个印着卡通草莓的马克杯上,停顿了一瞬。
没人注意到,他放在桌下的手,指尖在口袋里轻轻碰到了一个熟悉的、微硬的、带着棱角的物体——一颗独立包装的桃子硬糖。
余想小口小口地吃着那块能量爆炸的蛋糕,甜腻的奶油和酸甜的莓果确实让她感觉元气恢复了不少。
桌对面的刘耀文正举着手机,试图找一个完美的角度给剩下的半块蛋糕拍照,嘴里还念叨着:“光线不够完美……丁哥,你这灯得换,配不上我的审美。”
宋亚轩则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星尘低语”里,闭着眼,手指在桌面上随着那空灵又有点诡异的旋律轻轻敲击,时不时还发出一点意味不明的哼鸣,仿佛正在与未知的次元进行艺术交流。
丁程鑫笑着摇头,由着他们闹。
余想的余光却始终黏在身旁的马嘉祺身上。他点的美式很快就送来了,此刻正端着那杯黑漆漆的液体,慢条斯理地喝着,侧脸沉静,仿佛周围刘耀文的拍照指导、宋亚轩的抽象哼鸣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他的手指真好看。余想盯着他握着白瓷杯柄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连指甲盖都透着整洁。
刚才他就是用这只手给她量的体温,喂的药……想到这里,余想的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烫。她赶紧舀了一大勺蛋糕塞进嘴里,试图用甜食压下心里的躁动。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马嘉祺若有所觉,微微侧过头。余想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研究蛋糕上的草莓切片,心跳咚咚作响。
马嘉祺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廓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自然地移开,仿佛只是无意间的一瞥。他放下咖啡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就在这时,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宋亚轩突然“啊!”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像是被什么灵感击中。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余想,又看看马嘉祺,表情神秘兮兮。
“小桃子!”他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你觉不觉得,马哥喝黑咖啡的样子,特别像……嗯……像一颗沉默的、深邃的、蕴含着宇宙终极苦涩奥秘的大黑洞!”
“噗——”正在努力凹造型自拍的刘耀文第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宋亚轩儿!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没有点正常的东西?马哥那是品味!是成熟Man的深邃!懂不懂?什么黑洞,难听死了!”
余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抽象比喻噎了一下,差点被蛋糕呛到。她偷偷抬眼去看马嘉祺的反应。
马嘉祺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眉梢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甚至都没看宋亚轩一眼,只是淡淡开口:“你的‘星尘低语’,后半段有几个音节频率失衡,有点刺耳。”
宋亚轩:“???” 刘耀文:“哈哈哈哈哈哈!秒杀!不愧是马哥!专业打脸!”
宋亚轩愣了两秒,非但没受打击,反而更兴奋了:“马哥你听了?你还懂频率?天呐!我就说我们是知己!是灵魂共振!你感受到那段失衡里蕴含的挣扎与破碎感了吗?那是我特意设计的!象征着灵魂在甜蜜负担中的撕裂!”
马嘉祺:“……并没有。只是单纯的刺耳。” 刘耀文已经笑得趴在了桌子上,肩膀抖个不停。
余想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也忍不住抿嘴笑起来。马嘉祺这种一本正经打击宋亚轩抽象艺术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
丁程鑫扶着额头,笑得无奈:“你们几个……能不能让小桃子安生吃块蛋糕?”
余想终于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放下小勺子,感觉胃里暖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她习惯性地舔了一下嘴角沾到的一点奶油,目光不经意间又瞟向马嘉祺。
马嘉祺正好也看过来。他的视线在她嘴角飞快地掠过,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神色如常地伸手探进自己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样东西——不是听诊器,也不是钢笔,而是一颗独立包装的、粉嫩嫩的桃子硬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