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十章：冰镜与琴音的陷阱

陈思思的“冰镜狂想·琴键葬曲”里，颜爵正站在一片由冰镜组成的森林里，画笔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这里的镜子比他见过的任何镜像魔法都要诡异——普通的镜子照出容貌，仙境的照妖镜照出原形，可这里的冰镜，照出的是“执念”。他刚刚不小心看了一眼，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的狐狸形态，而是一只被困在画框里的狐狸，正疯狂地用爪子抓挠边框，眼里是对“自由”的极致渴望。

“有意思。”颜爵轻笑一声，画笔在镜面上一划，镜面没有破碎，反而映出更多的镜子，每个镜子里，都是不同形态的他，带着不同的执念：对颜料的贪婪，对艺术的偏执，对灵犀阁责任的厌烦……

“镜霜大人说，有客人来了。”一个冰镜虫从镜子里钻出来，身体是半透明的冰质，翅膀上布满了琴键纹路，“它说，您如果不遵守‘规则’，就会被永远困在‘自我镜像’里。”

颜爵挑眉：“规则？”

“听琴识镜，”冰镜虫的声音像冰粒碰撞，“这座森林的中心有架钢琴，钢琴的琴键对应着不同的镜子，只有弹出正确的旋律，才能走到中心，否则……”它指了指不远处一面碎裂的镜子，镜子碎片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不断重复撞向镜面的动作，“就会变成那样。”

颜爵看向森林深处，那里隐约传来钢琴声，旋律优美，却带着一种冰面碎裂般的寒意。他迈步向前，每走一步，周围的镜子就转动一分，镜中的执念也变得更加清晰。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在一面镜子前。这面镜子里，映出的是王默、陈思思、齐娜他们几个叶罗丽战士，正围着他欢笑，手里拿着他画的画像。画面很温暖，却让颜爵的眼神冷了下来——因为他看到，画面里的每个孩子脸上，都戴着一张模糊的面具轮廓。

“幻觉罢了。”他冷哼一声，画笔一挥，镜子瞬间结冰，冻住了那幅画面。

与此同时，“光暗囚笼·心跳终章”里，庞尊正被无数道明暗交替的光线包围。

光明时，他能看到人类世界的电力被滥用的场景：彻夜不关的霓虹灯、浪费能源的工厂、为了利益争夺电力资源的战争……这些画面让他的电流变得暴躁，周身的电压不断升高。

黑暗时，他又会陷入绝对的黑暗，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以及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重复：“你追求的力量，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为了力量伤害白光莹的时候，和这些人类又有什么不同？”

“闭嘴！”庞尊怒吼一声，雷电劈向黑暗，却只照亮了更多的黑暗，“我和那些蝼蚁不一样！”

“是吗？”声音带着嘲讽，“那你现在，不也被困在‘光与暗’的夹缝里，像个找不到电源的废物？”

庞尊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他试图召唤雷电击碎这个空间，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光明时，力量被“光”吸收；黑暗时，力量被“暗”吞噬，只有当光明与黑暗交替的瞬间，他才能勉强维持力量。

“光煞大人说，您的‘暴躁’是很好的养料。”一个由光影组成的侍卫出现在他面前，侍卫的手里拿着一个心脏形状的笼子，笼子里跳动着一团电光——正是庞尊刚才失控时散发出的力量，“如果您继续这样，很快就会变成‘光暗囚笼’的一部分。”

庞尊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向远处明暗交界处的一座牢笼，牢笼里，一个赎罪者正被光与暗反复撕扯，那人曾是个电力公司的老板，靠着垄断和偷电牟利，此刻，他的身体一半在光明中燃烧，一半在黑暗中冻结，嘴里不断喊着“我错了”。

“这空间的力量……确实针对‘执念’。”庞尊低声说，他能感觉到，白光莹的气息似乎在附近，但又被一股力量屏蔽了，“光煞……到底是谁？”

而在“塔罗终焉·逆位幻境”里，情公主正坐在一张巨大的塔罗牌上，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舔了一口。

“哇，这里的‘情绪’好甜好苦啊！”她指着一个被倒吊在“倒吊人”牌上的赎罪者，“这个人的‘嫉妒’是柠檬味的，好酸！”又指向一个被“恶魔”牌缠住的人，“这个人的‘贪婪’是巧克力味的，好腻！”

菲灵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她已经戴上了属于自己的面具——一张印着塔罗牌纹路的小面具，正按照齐娜的指示，维持着幻境的规则。看到情公主，她愣了一下，刚想打招呼，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制止了。

“牌巫大人说，客人可以随意品尝情绪，但不能干扰‘审判’。”菲灵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她的冷漠，“否则，情公主的‘快乐’，也会变成这里的养料。”

情公主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动。她看着菲灵转身走进迷雾，心里突然有点奇怪——菲灵的语气和眼神，好像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这时，一张“恋人”牌飘到她面前，牌面上的人影正是王默和水王子，只是两人的脸都被面具遮住了，面具下渗出的，是浓郁的、带着血腥味的“守护欲”。

情公主歪了歪头，舔了舔嘴唇：“这个味道……好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