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直播下的涟漪
诡异空间直播开启的第三天，人类世界的犯罪率骤降了37%。
这是舒言通过时间数据统计出的结果——偷窃、家暴、网络暴力的报案量明显减少，几家常年排污的工厂突然宣布停产整改，连键盘侠的恶毒言论都收敛了许多。
“看来直播的威慑力还挺大。”建鹏看着数据，手里的藤蔓开出了一朵小小的庆祝花。
王默却指着另一组数据：“但‘隐蔽的罪’增加了。”数据显示，暗网交易、匿名诽谤、秘密排污的痕迹变得更加隐蔽，像是在刻意躲避诡异空间的“眼睛”。
“就像老鼠躲猫。”封银沙的风蚀沙在空中拼出一只逃窜的鼠影，“更难抓，但也更慌了。”
齐娜的塔罗牌突然剧烈颤动，“恶魔”牌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通过直播画面可以看到，那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深夜偷偷向河里倾倒有毒废料，动作极其谨慎，显然是在看了直播后，选择了更隐蔽的方式作恶。
“看来有人不信邪。”齐娜冷笑，“时柩，定位他的时间和地点。”
舒言点头，时间笔记本上立刻显示出男人的信息：某化工厂的夜班主管，近五年来一直偷偷排污，导致下游村庄癌症发病率飙升。
“光煞，镜霜，”王默下令，“你们去处理，让直播镜头跟上。”
高泰明和陈思思立刻行动，通过光暗缝隙传送到河边。男人正将最后一桶废料倒进河里，转身时，正好对上陈思思的“镜霜”面具。
“你……你是直播里的那个！”男人脸色惨白，转身就跑。
“跑得了吗？”高泰明轻笑一声，光暗锁链突然从地面钻出，缠住男人的脚踝，将他拖进一个临时开启的空间裂缝——裂缝另一端，是“光暗囚笼”的明暗交替地带，通过直播清晰可见。
“你的罪，是‘隐蔽的恶’。”陈思思的冰镜围住男人，镜面里映出下游村庄病人的脸，“所以你的审判，是永远活在‘看得见’与‘看不见’的恐惧里——光明时，你会变成那些病人，感受病痛的折磨；黑暗时，你会永远重复此刻排污的动作，却永远倒不完这桶废料。”
男人的尖叫通过直播传遍全网，弹幕瞬间安静了许多。之前那些质疑“直播是特效”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一个意外的变化在网络上悄然发生：有人开始在直播评论区举报恶行，提供那些隐蔽的罪证——有人拍下公司偷偷排放的黑烟，有人曝光校园里隐藏的霸凌，甚至有人匿名举报了多年前的悬案线索。
“他们开始主动‘提供’罪证了。”舒言看着不断刷新的举报信息，有些惊讶。
王默看着那些举报，红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恐惧，也能催生正义。”
水王子出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块净水湖的冰晶，冰晶里映着直播画面：一个曾被网络暴力逼到自杀的女孩，正在屏幕前看着那个霸凌者的审判，眼里流下了释然的眼泪。
“你看，”水王子的声音柔和，“直播带来的，不只是恐惧。”
王默接过冰晶，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或许吧。”她顿了顿，突然问道，“水王子，你说……人类真的会变好吗？”
水王子看着她，沉默片刻后回答：“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他们知道了‘怕’。”
直播画面里，诡异空间的审判仍在继续：
- 那个偷偷排污的主管，在光暗交替中反复承受病痛与徒劳；
- 一个匿名诽谤他人的网红，被“塔罗终焉”的牌阵困住，永远重复着道歉的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 一家偷工减料的建筑公司老板，被“荆棘球场”的藤蔓缠在即将倒塌的楼顶上，感受着无数受害者的绝望。
这些画面，像一面镜子，照出人类隐藏的阴暗，也照出一丝微弱的、向好的可能。
诡异之主们看着这一切，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知道，直播只是一个开始，改变人类的劣根性，需要比永恒生命更久的时间。
但至少此刻，涟漪已经荡开，而他们，会看着这涟漪，慢慢变成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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