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周一的早读铃声还没完全消散，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时，整个教学楼仿佛都静了一瞬。

随便“刚开学，大家状态还没调整过来吧？”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底下一片或茫然或哀嚎的脸，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随便“下午开始月考，考两天，成绩出来后按惯例分班。”

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啊？这么快？我还没从假期缓过来呢！”

“刚开学就考试，这也太狠了吧……”

“分班分班，又是分班……”

丁程鑫坐在E班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划着课本上的字迹。听到“分班”两个字时，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E班向来是“自由地带”，成绩垫底的学生聚在这里，老师管得松，课堂纪律也散漫。

林宇“丁哥，下午就考啊？”一脸苦大仇深，“我暑假作业都还没补完呢，这不是要我命吗？”

丁程鑫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他从桌肚里拿出一支笔，在草稿纸上随便写着什么，眼神却飘向了窗外。

教学楼对面，是A班所在的楼层。此刻晨读还没结束，透过敞开的窗户，能隐约看到里面坐得笔直的身影，连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紧绷的秩序感。

马嘉祺应该就在里面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丁程鑫强行压了下去。他笔尖一顿，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而此时的A班，晨读声整齐划一，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马嘉祺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英语书，目光却有些涣散。昨晚他几乎没睡，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丁程鑫在路口消失的背影，还有那句冰冷的“不用你管”。

到底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明明一起去游乐园之前，两人虽然算不上亲近，却也还能平和地说上几句话。怎么一场流星，就把所有的平和都打碎了？

张真源“马哥，认真点。”

同桌张真源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低声提醒

张真源“老师在看你。”

马嘉祺回过神，迅速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书本，可那些熟悉的单词像是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跳来跳去，怎么也看不进去。

直到班主任走进来，宣布下午开始月考的消息，他才猛地抬起头。

分班。

这个词像一根弦，突然绷紧了他的神经。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E班的方向，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丁程鑫这次……

B班的教室里，哀嚎声比E班还要响亮。

贺峻霖“不是吧！刚开学就考试？我零食还没藏好呢！”

贺峻霖抱着头，一脸绝望

贺峻霖“要是考进A班，我的薯片、巧克力、果冻……全得跟我说拜拜了！”

严浩翔在旁边帮他整理着桌肚里的零食，闻言轻笑

严浩翔“那就控制着点，别考太好。”

贺峻霖“那必须的！”

贺峻霖立刻坐直身体，拍了拍胸脯

贺峻霖“我可是‘控分大师’，保证稳稳留在B班，谁也别想把我拐去A班那个‘牢笼’！”

宋亚轩坐在旁边，手里转着笔，有点纠结

宋亚轩“可是……张哥在A班啊。”

他想去A班，又怕那里真像贺峻霖说的那样，连喘口气都要按秒算。

贺峻霖“去什么A班啊？”

贺峻霖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贺峻霖“你想想，A班连课间都不能大声说话，咱们在B班，下课还能偷偷分享零食，多好！”

宋亚轩被他说得动摇了，点了点头

宋亚轩“好像……是挺不错的。”

D班的刘耀文听到考试消息时，正在偷偷给前桌传纸条，商量着中午去哪家店吃汉堡。他愣了一下，随即把纸条塞回口袋，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刘耀文“考就考呗，反正我在哪儿都一样。”

他成绩中等，不好不坏，D班对他来说，不多不少，刚好合适。

上午的课过得异常缓慢。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心思，连老师讲课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棉花，模糊不清。

刘耀文“不对！！”

………………

放学铃声响起时，丁程鑫几乎是立刻走出教室。他刻意避开了去食堂的主路，绕了条偏僻的小道，却还是在拐角处，和那个他想避开的人撞了个正着。

马嘉祺手里拿着一个面包，似乎是刚从食堂出来。看到丁程鑫，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开口

马嘉祺“你……吃饭了吗？”

丁程鑫的脚步顿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丁程鑫“不关你的事。”

丁程鑫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侧身想绕开，却被马嘉祺拦住了。

马嘉祺“丁程鑫，”

马嘉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还有他藏不住的困惑

马嘉祺“下午考试……你想考去哪个班？”

丁程鑫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认真和探究，让他莫名地烦躁。

丁程鑫“我去哪班，需要跟你汇报吗？”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丁程鑫“马大才子还是管好自己吧，争取考个年级第一，别浪费了A班的资源。”

说完，他不再看马嘉祺的反应，用力推开他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嘉祺站在原地，手里的面包被捏得变了形。阳光照在他脸上，却暖不了他眼底的寒意。

丁程鑫是在故意躲着他，用成绩，用距离，用所有他能想到的方式。

可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下午的铃声准时响起，月考开始了。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考场里此起彼伏。不同的楼层，不同的教室，每个人都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答案，也写下了属于自己的，无法言说的心事。

丁程鑫正坐在E班考场的最后一排。他面前的答题卡摊开着，笔尖悬在半空，眼神有些发直地望着窗外——操场边的梧桐树落了片叶子，慢悠悠地打着旋儿往下飘。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过，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丁程鑫像是被惊醒，低下头，握着笔在选择题的选项上随意画着圈。他的动作很慢，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笔尖划过纸面时，力道轻得几乎留不下太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