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未亮,林晚便跟着其他妃嫔去御花园采摘晨露。初秋的清晨寒气逼人,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裙摆,冰凉刺骨。苏妲己穿着厚厚的披风,被宫女簇拥着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瞟向林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晚小心翼翼地用玉盘接取露水,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花丛里似乎有异动。她想起昨晚的安神汤,心里警铃大作,悄悄往人多的地方挪了挪。
就在这时,一只通体漆黑的毒蛇突然从花丛中窜出,直扑林晚的脚踝!
“小心!”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只箭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毒蛇七寸处。
林晚惊魂未定地回头,只见帝辛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握着弓箭,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身后的侍卫已经冲上前,将毒蛇拖走,又在花丛中仔细搜查。没有搜出来什么。
“陛下!”苏妲己脸色煞白,连忙上前装模作样,“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毒蛇?”
帝辛没看她,径直走到林晚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声音里带着后怕:“有没有受伤?”
林晚摇摇头,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我没事,谢谢陛下。”
妲己的第一次出手,落了空。但她像只耐心的狐狸,在暗处磨着爪牙,计划着下一次的阴谋。
林晚在纣王的藏书阁住了下来。她每日埋首于如山的典籍中,用蝇头小楷抄录孤本,偶尔纣王过来,坐在她对面看她写字,有时问几句典籍里的典故,她总能聪明地对答如流。纣王直夸她冰雪聪明。
那日纣王拿着一卷《孙武兵法》,指着“兵贵胜,不贵久”一句皱眉:“依你看,北狄屡犯边境,该速战还是久守?”
林晚正研墨的手顿了顿,墨锭在砚台里转了个圈:“北狄如狼,若速战,他们会退回草原养精蓄锐;若久守,耗我粮草。不如……”她取过一张宣纸,用朱砂笔勾勒出边境地形,“在这里设伏,假意粮草不济要撤兵,引他们来追,再断其后路。”
朱砂线在纸上蜿蜒,像条灵动的蛇,看得纣王连连点头:“晚晚竟有如此韬略!”他拿起她写废的纸,见上面字迹娟秀却不失筋骨,忽然道,“以后孤的起居注,便由你代笔吧。”
这话传到妲己耳中时,她正在试新制的凤袍。金线绣的凤凰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抚着凤凰的尾羽,忽然笑了:“让她写?也好。”
第二日,林晚发现案上的墨锭换了新的,是进贡的徽墨,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她没多想,研了墨便开始写起居注。写到一半,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指尖的笔“啪”地掉在纸上,晕开一团墨渍。
她扶着案几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咙里涌上腥甜。恰在此时,纣王推门进来,见她脸色惨白,忙扶住她:“晚晚,你怎么了?”
“许是……墨气呛着了。”她虚弱地说,目光扫过那锭墨,忽然《穿越系统机器人》提示到:“有种毒草晒干磨成粉,混在墨里,初闻无异,久闻便会让人头晕呕血。”
她忽然明白了她原来是中了毒。
纣王何等精明,立刻让人取来那墨锭,掰开一看,里面果然掺着灰黑色的粉末。他脸色瞬间沉如寒潭,却没发作,只是抱起林晚:“孤带你去看太医。”
太医诊出是慢性毒,虽不致命,却能慢慢损耗心神。纣王没查是谁做的,只是下令:“以后林姑娘的笔墨纸砚,由孤亲自派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