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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玻璃窗上蜿蜒成河，霓虹灯牌在潮湿的雾气中晕染开一片模糊的红色。便利店的荧光灯管滋滋作响，在三人脸上投下惨白的光。
江逸辰的手机屏幕亮着，那条关于4月1日股市的预言短信像一块烧红的铁，灼烧着每个人的视线。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前世这个动作总出现在谈判关键时刻。
"你父亲已经启动撤资程序了，对吧？"江逸辰刻意放慢语速，观察沐涵瑶瞳孔的细微变化。
沐涵瑶的黑伞尖滴着水，在地面汇成一个小水洼。她的指甲陷入掌心，但声音依然平稳："董事会决议是前天下午三点通过的，除了七位董事..."她突然噤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方韵婷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她下意识摸向书包夹层，那里藏着备份U盘。江逸辰注意到她的动作，轻轻摇头。
收银台后的监控摄像头无声转动，红光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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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间新闻的主播声音从沐涵瑶房间内的电视机里传出，字字如针：“下面播报一条晨间快讯，近日沪市将因沐氏集团股权分置改革，而引起A股股价暴涨……”沐涵瑶拿着遥控器的手一顿，脑海里回响江逸辰昨晚的话：
【2005.4.1沪市A股将因股权分置改革暴涨】
而今天……正是4月1日……
沐涵瑶此时才意识到，江逸辰比她想象中要知道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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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后，暴雨如注。江逸辰浑身湿透地推开家门，发现书房亮着灯。
他蹑手脚走近，透过门缝看见父亲佝偻的背影。江志国正在翻看一本泛黄的相册，手指颤抖地抚过某张照片。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爸！"
江志国慌忙合上相册，但江逸辰已经看到那张合影——年轻的父亲和沐成峰中间，站着一个眼角有泪痣的温婉女子。
"只是熬夜上的火。"父亲试图藏起手帕，却碰倒了桌角的药瓶。白色药片滚落一地，江逸辰蹲下拾起，发现是强效心脏药物。
前世父亲病发时，床头柜摆着同样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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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方韵婷家的阁楼弥漫着樟脑丸的气味。破损的U盘插入电脑后，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这是我爸爸最后的工作日志。"方韵婷声音哽咽，"他出事前一周，每天都在备份这些..."
录音里传来沐成峰阴沉的声音："......专利必须拿下，就算闹出人命，也可以做成车祸......"
沐涵瑶猛地合上笔记本。昏黄的台灯下，她脸色惨白如纸："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父亲。"
江逸辰注意到她用了"认识"而不是"了解"。
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方韵婷母亲惊恐的喊叫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你们干什么？这是私闯民宅！"
"他们来了。"江逸辰迅速拔下U盘，却见沐涵瑶已经打开窗户，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
"跟我来。"她伸出手，"我知道哪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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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着消防梯爬下时，两束车灯刺破雨幕。江逸辰拽着方韵婷躲进巷口，沐涵瑶的黑伞被风吹得翻折过去。
"那边！"方韵婷指向巷尾的生锈铁门。穿过迷宫般的杂物堆后，他们来到一间废弃的钟表店。玻璃展柜里，所有时钟都停在11:07。
沐涵瑶从内袋取出钥匙："这是我母亲的旧工作室。"
灰尘在光束中飞舞。江逸辰注意到工作台上方挂着泛蓝的设计图——那是一款神经接驳芯片的雏形，署名"方婉茹1998"。
方韵婷突然抽泣起来："妈妈从没说过她认识沐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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