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蓝光如纱。
玄尘子引众人在井旁石桌落座。石桌是整块的青岩,一角却缺了口子,像被巨兽咬过。老道以袖掩口,轻咳一声,才缓缓开口。
“贫道生于大宋淳祐四年,距今……”他掐指,却忽地笑叹,“算不清了。拙荆青璃,寿数更长,然岁月于她,不过花开花落。”
青璃莞尔,指尖拂过井栏,井内便映出一轮清月,像把时空压进了一面镜子。
吴刚抱拳:“我们是来自2024年的晚辈,大概千年之后,误入此地才三日。”
“2024……”玄尘子低低重复,像在咀嚼一枚苦涩的果核,“果然后世繁华,竟能御铁鸟而翔九天。”
话题转到归途。玄尘子抬头,望向院外黑林,眸光倏地黯淡:“出去的路,贫道确实知晓。只是——”
他抬手止住众人急切的发问,语气沉沉:“昔年我与三十余位道友、六位妖修、两位灵族同道共探其路,生者,唯我与青璃二人耳。其余……皆化劫灰。”
老道的声音轻得像落叶擦过石阶,却压得众人胸口发闷。
青璃柔声补一句:“那日之后,院中屋舍十室九空,如今正好可供诸位暂歇。”
夜渐深,蓝光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青璃起身,狐尾轻摆,衣袖挥过,一排玉匣凭空落在石桌上。
“相逢即缘,赠诸位小礼,各取一件,莫要多贪。”
匣中十件法器,五色流转——
1. 吴刚——“伐柯”木斧坠
指节长的小斧,握之可令植物瞬间枯败三丈,亦可化为真斧迎敌。
2. 周大山——“负重”铜环
套于双臂,可令百斤重物若鸿毛,亦可掷出锁敌。
3. 林小雨——“碧丝”藤镯
心念一动,镯化三十丈软藤,刚柔随心,可缚可鞭。
4. 许岚——“惊鸿”拳刃
形如护腕,展开为半尺短刃,刃背有孔,挥动带风哨扰敌。
5. 郭子豪——“逐风”羽符
贴于小腿,可瞬发三次风步,一步十丈。
6. 韩栋——“镇岳”石护心
拇指大的灰石坠,激发后凝出石甲护胸,可挡一次重击。
7. 杨玥——“回春”玉针
一套七枚,刺穴可止血生肌,亦可逼出毒秽。
8. 顾远舟——“司南”铜盘
掌心大小,旋转即可指归路,可在迷雾中辨方位。
9. 骆小北——“机巧”铁匣
内含百枚灵纹齿轮,可拼成简单机关:陷阱、锁扣、小弩。
10. 程昱——“炊霞”石鼎
拳头大的袖珍鼎,以灵火加热,可煮草木为丹丸,亦可熬汤。
众人捧器,皆觉一股温润之意顺掌心流入经脉。
玄尘子抬袖,指向院内五处空地——
“欲留此间,需按力分担杂务,五事循环,周而复始。”
一、药田:除草、松土、浇灌,由周大山、韩栋轮值。
二、采露:清晨至林间收百花露,为炼丹引子,由脚程最快的郭子豪、顾远舟负责。
三、丹房:扇火、控温、记录火候,需心细者,杨玥与程昱共担。
四、符室:磨朱砂、裁符纸、晒符箓,林小雨与骆小北手巧,可任之。
五、夜巡:子时后巡视院墙阵眼,补灵石、驱小祟,吴刚与许岚分上下夜。
青璃莞尔:“十日一换岗,休沐者可于静室打坐,或可陪我说些后世故事。”
玄尘子拄杖而立,目光深远:“诸位小友,且歇一夜。明日五鼓,鸡鸣即起,再做打算。”
蓝光如水,将十道身影映在斑驳的木屋墙上,像一幅新绘的“仙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