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落最高的贝壳台上,首领把一枚拳头大的“石头”放在江屿掌心——正三棱锥形状,金黄如金,却比金硬得多,棱面泛着细碎的空间波纹,像把无数碎镜镶进金属。
“银海钥石,”首领声音低缓,带着潮水的卷舌,“神明排泄所化,空间波动最烈。找到它,迷宫门才能开。”
江屿掂了掂,硬得指节发痛,波纹却像活物,顺着皮肤爬进血管,像在对无名之核打招呼。他抬眼:“怎么找?”
首领苦笑,背上的蓝色章鱼图案微微蜷缩,像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靠运气。银海钥石常态就是正三棱锥,金黄,硬得离谱,埋在海底或浮在浪面,和空间乱流同频,偶尔会被卷到海面——但大多数时候,它藏在空间褶皱里,肉眼看不见,也挖不动。”
他顿了顿,像想起什么,又补一句:
“而且,它喜欢和空间乱流同频,偶尔会被卷到海面——但大多数时候,它藏在空间褶皱里,肉眼看不见,也挖不动。我们曾用神明余晖去感应,用浪潮去冲刷,结果——只找到三枚,每一枚都代价惨重。”
江屿掂了掂那枚硬壳,指节被硌得生痛,波纹却像活物,顺着皮肤爬进血管,像在对无名之核打招呼。他抬眼,声音低却坚定:
“我帮你们找——但我有捷径。”
他抬手,指向栖在林小雨肩头的灾鸟凶彩儿,“它的灾祸之力,能扭曲空间,也能规避空间褶皱。让凶彩儿去‘撞’灾祸,灾祸会暴露褶皱,我们跟在后面捡。”
凶彩儿昂起头,羽翅微微震动,像回应主人的召唤。银白首领眯起眼,像在衡量这场赌局的胜算,最终点头,声音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成交。如果你们能够找到三十枚银海钥石,我们送你们去迷宫门,用十枚就能送走你们,让你们顺利到达迷宫,不过那时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船身缓缓离开银蓝港湾,破浪声在死寂海面响起,像一把钝刀,划开了下一段未知的航程。晨雾被船首劈开,露出后方一座由银白贝壳与蓝藻编织的浮城,像一座被海浪托起的梦境。
江屿站在船尾,望着逐渐远去的浮城,指节因攥紧而泛白——他不知道,在那座浮城的阴影里,一只只深青潮虫正从沙地钻出,悄然潜入银蓝贝壳的缝隙,像一枚枚被埋下的暗子。
蛊王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贯的傲慢,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银海钥石?本王要的不止是钥匙——还要这座浮城的命脉。眷属已然埋下,等钥匙到手,这座城,也是我们的,不过暂时不会是。它们背后的神明,似乎也是个有趣的角色,不知道那时,他会不会出来阻止?如果我能吞了它,那一定能更进一步。”
江屿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更远的海平线——那里,银海钥石在浪底闪烁,像一枚被潮水磨亮的诱饵,引诱着他们,走向下一段未知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