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龙皓晨站在那里，手里还攥着刚从工作人员那里拿来的赛程表，看到林越回头，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赛程表飘落在地。

龙皓晨林越。

他轻声喊了一句，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又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眼底的光一点点亮起来。

林越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六年不见，龙皓晨的轮廓硬朗了许多，淡金色的眼眸在竹林的阴影里依旧清澈，只是那里面多了些他不熟悉的深沉。

采儿拄着青竹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把空间留给他们。青竹杖点过地面的声音渐远，竹林里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林越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六年不见，龙皓晨的轮廓硬朗了许多，淡金色的眼眸在竹林的阴影里依旧清澈，只是那里面多了些他不熟悉的深沉。

采儿拄着青竹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把空间留给他们。青竹杖点过地面的声音渐远，竹林里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龙皓晨当年……

龙皓晨先开了口，想说什么，又觉得千头万绪，最后只化作一句，

龙皓晨你去哪了？

林越的指尖划过轮回之息冰凉的表面，低声道：

林越被困在一个地方，回不来。

他没说谎，只是隐去了系统和任务的部分。

龙皓晨弯腰捡起地上的赛程表，手指在“月离”那个名字上顿了顿：

龙皓晨月离……是你故意取的？

林越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脸上的面具很碍事，抬手想摘，又停住了，

林越怕你们认出来，又怕你们认不出来。

这话有点矛盾，龙皓晨却懂了。他走近两步，目光落在林越的面具上：

龙皓晨为什么戴这个？

林越没准备好。

林越坦白道，

林越六年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尤其是……

他顿了顿，想起当年龙皓晨总是跟在他身后，喊他“林越哥”，眼睛亮得像星星。

龙皓晨却笑了，那笑容和六年前一样干净：

龙皓晨我们也没准备好，可看到你回来，比什么都好。

他指了指林越的面具，

龙皓晨摘了吧，这样说话怪累的。

林越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摘下了面具。月光落在他脸上，六年的时光在他眉眼间留下了些微痕迹，却依旧是龙皓晨记忆里的模样。

龙皓晨果然是你。

龙皓晨的眼眶有点发红，却很快掩饰过去，

龙皓晨采儿说你能同时用好几种职业的技能，是真的？

林越嗯，一点小运气。

林越含糊道，不想提系统补偿的事。

龙皓晨那明天的半决赛……

龙皓晨想起赛程，

龙皓晨你对阵杨文昭，打算用什么技能？

提到比赛，林越的神色轻松了些：

林越到时候再说。倒是你，下一场对手是林鑫，打算怎么应付他的魔晶炮？

龙皓晨还在想。

龙皓晨挠了挠头，像个遇到难题的少年，

龙皓晨他的魔法防御太强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来，从比赛聊到这六年的经历——龙皓晨说他如何突破五阶，说骑士圣殿的新变化，说林鑫还是老样子爱吹牛；林越则捡着能说的，讲他在“那个地方”如何学习不同的技能，如何应对各种险境。

竹林外，采儿靠着一棵竹子，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嘴角微微上扬。青竹杖在手里转了个圈，她转身往试炼场的方向走——该去告诉林鑫这个好消息了，那家伙要是知道林越回来了，估计能把魔晶炮都炸了。

夜色渐深，林越和龙皓晨走出竹林时，手里都多了片竹叶。那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折成哨子能吹出不成调的声音。

林越好了，天也晚了，我们回去吧

龙皓晨走之前，我能抱抱你吗？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张开了手臂。

龙皓晨像是得到了允诺的孩子，快步上前，轻轻抱住了他。少年的肩膀已经变得宽阔，怀抱却很轻，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淡淡的圣光气息。他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环着，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林越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小时候他受了委屈时那样，

林越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龙皓晨摇摇头，松开手时，眼眶有点红，但嘴角却扬着：

龙皓晨没事，我只要你平安回来，而且不要装作不认识我，就行，那…明天见。

龙皓晨挥了挥手，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林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竹叶，忽然笑了。脸上没了面具，晚风拂过脸颊，带着点自由的味道。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系统宿主，看来不用躲了？

林越嗯。

林越应了一声，往自己的住处走，月白色的长袍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林越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