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越缓缓睁开眼,宿醉般的疲惫感还未完全褪去,鼻尖却先捕捉到一缕熟悉的龙涎香——温热的、带着强烈存在感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撞进一双紧闭的眼眸里。枫秀还没醒,平日里总是带着压迫感的眉眼此刻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轻松的梦,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少了几分平日的威严,多了些不设防的脆弱。
林越的心莫名一软。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枫秀紧锁的眉头,一点点将那褶皱抚平。指尖下的皮肤温热,带着常年习武的薄茧,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己都愣了愣。明明昨天还在抗拒这份禁锢,此刻却对着这张睡颜,生不出半分抵触。
犹豫了片刻,林越微微俯身,在枫秀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吻落的瞬间,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呼吸微微一滞,却没醒。林越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脸颊微热,连忙缩回身子,往枫秀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熟悉的龙涎香混合着枫秀身上独有的气息将他包裹,像一张温暖的网。林越闭上眼睛,鼻尖蹭了蹭对方的衣襟,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林越(或许,暂时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身后的手臂忽然收紧,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林越抬头,撞进一双刚睁开的金红色眼眸里,那里还带着初醒的迷蒙,却在看清他的动作后,迅速染上一丝笑意。
枫秀醒了?
枫秀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悦耳,
枫秀偷亲我?
林越的脸瞬间红透,刚想反驳,却被对方按住后颈,一个带着晨间慵懒的吻落了下来。这次不再是侵略性的掠夺,而是带着安抚意味的缠绵。
阳光穿过窗棂,落在交叠的身影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宫殿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一切都像是被温柔地按下了暂停键。
唇齿间的缠绵还未散尽,林越忽然觉得周身的空气一阵扭曲,熟悉的空间波动让他心头一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眼前的枫秀和华丽宫殿瞬间变得模糊。
枫秀阿加雷斯!
枫秀的怒吼在耳边炸开,带着滔天的怒意,可那声音很快就被空间乱流吞噬。
下一秒,林越跌落在一片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上。鼻尖萦绕着冷冽的雪松香气,不同于枫秀的龙涎香,这气息清冽又带着独有的侵略感——是阿加雷斯。
他抬起头,就见阿加雷斯坐在不远处的黑曜石王座上,银灰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紫金色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里面翻涌着压抑了六年的思念与偏执。
月魔神(阿加雷斯)你来了。
阿加雷斯的声音低沉,像是大提琴的最低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起身走过来,黑色的贵族长袍拖过地面,带着无声的压迫。
林越刚想站起来,就被他按住肩膀重新按回地毯上。阿加雷斯半跪下来,与他平视,紫金色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样。
月魔神(阿加雷斯)六年,三个月,零七天。
阿加雷斯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月魔神(阿加雷斯)我每天都在算。
林越的喉结动了动,说不出话。他不讨厌阿加雷斯,甚至还记得六年前,
月魔神(阿加雷斯)跑够了吗?
阿加雷斯低下头,鼻尖蹭过他的颈侧,贪婪地呼吸着那属于他的气息,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月魔神(阿加雷斯)还是说,枫秀那个家伙,比我更会留你?
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林越下意识地想躲,却被阿加雷斯扣住后颈,拉近了距离。这一次,他没有像枫秀那样急切地吻上来,只是用唇轻轻摩挲着林越的耳垂,动作带着特有的蛊惑。
月魔神(阿加雷斯)别再离开我了。
阿加雷斯的声音低哑,带着恳求,紫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水光,
月魔神(阿加雷斯)哪怕……哪怕只是骗我也好。
林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抬手,轻轻按在阿加雷斯的后颈,感受着对方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
林越我没跑。
他轻声说,
林越只是身不由己。
阿加雷斯猛地抬头,紫金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没等林越再说什么,他已经吻了上来。不同于枫秀的炽热,也不同于龙皓晨的青涩,阿加雷斯的吻带着隐忍多年的渴望,温柔又强势,舌尖撬开他的唇齿,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像是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林越闭上眼,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迟到了六年的吻。雪松香气与自己身上的龙涎香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吻渐渐深入,阿加雷斯将他打横抱起,走向不远处的大床。天鹅绒的被褥柔软得像云,林越被轻轻放在床上,阿加雷斯随即覆了上来,银灰色的长发垂落,落在他的脸颊上,带着微凉的触感。
月魔神(阿加雷斯)林越。
阿加雷斯的额头抵着他的,紫金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
月魔神(阿加雷斯)这次,别再让我找不到你了。
林越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点了点头,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林越不跑了。
阿加雷斯笑了,那笑容如同冰雪消融,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再次低下头,吻上林越的唇,这一次,带着足够的耐心与珍视,仿佛要将这六年的空白,一点一点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