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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壹贰前面那个花臂叫阿强，是和记的一个小头目。后面那个，就是你的目标刘耀文。
肆壹贰稳住，第一印象很重要。
整个茶餐厅的声音似乎低了好几度。
有人低下头专注地扒饭，有人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些目光。
伙计阿福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快步走了过去。
阿福“强哥，文哥，早晨早晨！今日饮咩（喝什么）？”
阿福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谄媚。
阿强“例牌（老样子）！”
花臂阿强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唾沫星子差点溅到阿福脸上。
阿强“两杯冻啡，加多士，快啲，饿死鬼咩！”（两杯冻咖啡，加土司，快点）
阿福“是是是！马上来！”
阿福哈着腰退下去，撞到了旁边端着托盘的一个食客，引来对方不满的低咕。
自始至终刘耀文没有任何反应。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给急急忙忙的阿福让出位置。
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耗尽了耐心，他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了。
陈曼玲端着两杯刚冲好的丝袜奶茶过来了，一杯递给苏笙晚，一杯自己拿在手里。
她也看到了那边的动静，轻轻皱了下眉。
陈曼玲“看到没？”
陈曼玲压低声音，用普通话对苏笙晚说。
陈曼玲“那几个就是和记的收数佬。凶神恶煞那个是阿强，后面那个……是新起来没多久的刘耀文。”
陈曼玲“他看起来很年轻，不像个混帮派的，反倒像个学生仔。”
陈曼玲一边说一边端详着刘耀文，眼神里带着几分惋惜和好奇。
确实不太像，苏笙晚默默想着，看着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刘耀文依旧低着头，沉默得像一尊冰冷的石像。阳光透过脏污的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衬得他眉眼深邃，疏离感愈发沉重。
阿福端着他们的咖啡和多士过去了，阿强开始狼吞虎咽，嘴里发出巨大的咀嚼声。
刘耀文终于抬起头，端起面前的咖啡杯。
他握着杯子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分明。 骨节上缠着绷带，应该是之前的打斗中受的伤。
就在这时，阿强抹了把嘴上的油渍，猛地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发出“哐”一声响。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餐厅，最后锁定了角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小男人。
那男人正把头埋得很低，几乎要缩进面前的云吞面碗里。
阿强“喂老家伙！”
阿强粗声粗气地吼道。
阿强“扑街！上次同你讲果笔数（欠的债），凑到未（准备好了没）？彪哥等得不耐烦咯！”
喧嚣的茶餐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吊扇的嗡嗡声骤然清晰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聚焦在那个角落。
刘耀文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老人家。
那角落里头发花白的瘦小阿伯，肩膀猛地一哆嗦，手里捏着的竹筷“啪嗒”掉在桌面上。
他慢慢抬起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惊恐与苦涩，嘴唇嗫嚅着。
。“强哥……唔系……唔系唔想还……最近档口真系唔好……”（不是我不想还，最近生意真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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