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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眼神扫过别停的面包车。
他垂眸看了车内一眼,目光短暂地在苏笙晚身上停留片刻,随即挪开。
他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飞仔坤。
刘耀文“车技很好,下次别开了。”
。??
刘耀文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到苏笙晚这边,拉开车门。
他弯腰,目光低垂,视线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直扫到她发红的眼角,像要把她里里外外都看透。
刘耀文“阿晚。”
刘耀文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喊她。
少女的眼睛像浸了水的黑葡萄,还带着些湿漉漉的雾气。
刘耀文“我迟了。”
迟了什么?
再晚一点,她就真的可以往他怀里扑,然后好好装一下柔弱了。
刘耀文盯着她额头的淤青,手缓缓抬起。
刘耀文“你要哭就哭吧。”
他说。
刘耀文“你受委屈了。”
……这是她没想到的剧本。
她突然有点想笑。
原来她以为凶神恶煞的大反派,在某些方面,竟然单纯得像个孩子。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暧昧。
在刘耀文的世界里,眼泪代表委屈,委屈就要哭,就要有人哄。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苏笙看着他那认真等待她哭泣的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记得原文里说刘耀文没爱过人,不懂感情。
确实如此。
眼前这个人,恐怕连自己的情绪都搞不懂,又怎么会懂别人的?
可他也有一种笨拙的真诚。
。“阿文哥,我们什么时候走?”
飞仔坤没眼力见地插了一句。
刘耀文正想说“闭嘴”,苏笙晚却先一步开口了。
苏笙晚“车上还有伤员,先送他们去医院。”
刘耀文沉默了两秒,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向后座上或痛苦或惊惶的脸。
刘耀文“你带他们去医院,这里我处理。”
他看向飞仔坤。
。“好。”
面包车引擎的嘶吼声在耳边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北角码头尾区特有的死寂。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面包车尾灯消失在街角。夜风吹过他汗湿的额发。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抬起又放下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想要触碰她额角的冲动。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
他抓了抓头发,湿漉漉的碎发被拨到脑后,像是被海风揉乱的海草。
手插在裤兜里,垂眸望向码头方向。
海面漆黑一片,就像一个漩涡,稍有不慎就会被吸进去,挣扎着,沉沦着,粉身碎骨,却越陷越深。
刘耀文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不能,也不想再回到从前了。
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耀文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喘息从远处传来。
是飞仔坤手下的另一个小弟,骑着辆小绵羊急刹在他面前,脸色发白。
。“坤哥叫我回来帮手,你没事吧?”
刘耀文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眼神恢复惯常的冷硬。
刘耀文“没事。送这家伙去看跌打,不要声张。”
。“系!”
小弟赶紧去扶人。
刘耀文不再停留,跨上自己那辆停在路边的摩托,朝着面包车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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