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傅盛宴的目光依旧稳稳地落在讲台上,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尖,时不时俯身在课本上写写画画。阳光从窗棂间洒落,柔软的金色光线勾勒出他清隽的轮廓。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臂。那双深邃的眼睛时不时抬起,轻飘飘地扫向你,目光如羽毛般拂过你的脸颊,带来一阵微不可察的心悸。
你总觉得今天的傅盛宴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却在他突然抬眸时慌乱地低下头,假装专注于书本的内容。然而余光还是捕捉到了他嘴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的,却仿佛带着某种试探的味道。
下课铃声“叮铃”响起的时候,傅盛宴合上书本,动作利落地站起身,直直朝你的座位走来。他站在桌前,声音低沉而平静:“阮清妍,跟我出去一下。”话语虽短,却让人莫名紧张。你怔了一下,迟疑片刻才慢慢站起身,踩着教学楼的台阶一步步往下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心跳的鼓点上。
来到操场,傅盛宴停下脚步,背对着你站着。他的肩膀微微绷紧,似乎在酝酿什么难以启齿的话。片刻后,他终于转过身来,眉头轻蹙,语气略显急促又克制:“阮清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神,心跳漏了一拍。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着措辞,然后认真地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你完全愣住了。他见你发怔,语气里添了一丝急切:“你可以不说,但如果有的话,我——”你急忙打断他,声音轻微颤抖:“我有喜欢的人。”
傅盛宴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中的光芒迅速黯淡,像被乌云遮蔽的星辰。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继续追问:“哦,是吗?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垂下眼帘,声音细如蚊鸣:“他很优秀,长得也好看,性格也好,反正是……哪哪都好。”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连你自己都能听出藏不住的甜蜜。
傅盛宴轻轻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勉强的弧度,可眼底的酸涩却无法掩饰。“那……他喜欢你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你摇摇头,低声回答:“我不知道。”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傅盛宴盯着地面,良久才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这样啊……那你,要努力变得更优秀哦,这样他也许就会注意到你了。”他的每一个字都透着隐忍,像是有什么话哽在喉间,终究没能说出口。
你抬头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那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傅盛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我啊……也许有吧。”
你心里涌上一阵失落,却故作轻松地说:“那挺好的呀。”
两人就这样静默地站着,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傅盛宴打破沉默:“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你点点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往教室走去。气氛变得尴尬又微妙,谁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教室,宋佳凑过来,一脸好奇:“你刚刚去哪了?傅盛宴找你干嘛?”
你强颜欢笑,摆摆手:“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然而内心的烦躁却怎么也无法平复,你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试图冷静下来。宋佳看着你,轻轻说:“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
你睁开眼,视线游离到天花板上:“我……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
“喜欢谁?”宋佳追问。
你把头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宋佳拍了拍你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嘛,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要不你试探一下他?”
你坐起来,摇了摇头:“算了吧,他有喜欢的人了。”
宋佳惊讶地张大嘴:“啊?怎么会这样……那你要不要放弃?”
你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
宋佳叹了口气:“唉,感情的事确实很复杂。不过,你可以试着去了解他,看看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也许能找到答案。”
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许吧……谢谢你,宋佳。”
宋佳笑了笑:“哎呀,咱俩谁跟谁呀,说什么谢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喜欢的这个人……不会是傅盛宴吧?”
你心里一惊,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可能,你别乱说啊。”
宋佳一脸狐疑:“真的?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心虚呢?”
你故作镇定:“心虚什么啊,你想多了。”
宋佳托腮看着你:“你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慌忙转移话题:“哎呀,不说这个了,放学你打算去干嘛?”
宋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啊……江鹤约我一起写作业呢。”
你心中暗自感叹:看来他们俩进展还挺快的。嘴上却说着:“哦,这样啊,那挺好的。”